石階爬到了盡頭,累得氣喘吁吁,一扇木門擋在了前方,嚴絲合縫,我疑惑的問玄青:";這門封的這麼緊,剛纔在底下的邪風又是從哪刮過來的?";
";我既然說是邪風,就不可從一而論,上古時人們人爲風是魂靈飄蕩遊移所致,但按現在解釋就是風產生於氣壓,這間地穴不知道有多大,而且地勢不平,肯定會有氣的流動,所以一般的風水師都是,先望風,後擇水,風口找對了,地點也就能確定不離十.樂文小說但此風是陰邪之風,可能跟這裡陰氣重有關係.";玄青對我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看門上密密麻麻的刻滿了符文,可能是怕發生屍變的屍體破門而出.
想用腳踹開,卻怕不成功倒把自己彈下石階.玄青搓了搓手,起身就要去撞木門,我剛要拉住他,只聽他慘叫一聲,跌到了門外.
我剛要出門,又說回了擡到半空的腳,一看下方竟是落差將近十米的雪地,玄青重重的摔在了下面的雪地上.
正踉蹌的爬起身,衝我大喊着,我看着眼暈,這麼高的地方就是有準備的跳下去,也得摔得吐血.
正猶豫不覺間,看下方的玄青正衝我大喊着,不停的揮動着雙手,指着我的身後,我知道背後肯定有什麼東西又跟上來了,卻不敢回頭.
忽然感覺背後勁風襲來,不知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後衣襟,不停的往後拖拽着,我往後一望,差點沒尿了褲子,那具白山屍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跟上來了,拽住我就要往嘴裡填,生死懸於一線.
倒黴的時候,走道腳跟都打後腦勺,眼看着就要走出來了卻又橫生枝節.
我猛的向前一掙,衣服被生生撕開,暗自慶幸這是四叔買的那件.那屍王突然脫手,重心不穩,向後退了兩步,這時我發了狠,趁你有病,要你命,飛起一腳踹在了屍王的胸口,那屍王又向後挪了一步,但僅這一步,卻是它殭屍生涯的最後一步.
許久,一聲脆響在地穴內蕩起回聲,餘音繞耳,久久不絕.
我看屍王已然跌落下去,沒敢耽誤,運足一口氣,眼睛一閉跳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雖說沒摔傷,眼前卻金星直冒.
我咧嘴站起身,看玄青還是目瞪口呆的盯着洞口,我拍了拍他:";那屍王也不咋地,一腳就解決了!骨頭渣子都給他摔爛糊了.";
";這回不是屍王!";玄青噤着鼻子,對我說道.
";非得逼死咱倆不可,還有啥玩應都他媽出來!";我大聲喊了一句.還在爲剛纔踹倒屍王而沾沾自喜.
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卻底氣不足,嚥了口唾沫,一看四五具行屍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上來,在裡邊沒遇到行屍,怎麼一出來,那些行屍都返陽了!
只見一隻行屍呼嘯而來,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腐臭,玄青不知在哪撿起一根木棒,一下打在半空中的行屍身上,飛出老遠.
我雙手駐地,不斷的後退,但行屍越逼越近,幾隻行屍正嘶吼着一起衝了過來.沒有死的打算,卻容不得你去掙扎.
突然眼前一亮,一柄帶着寒光的長劍貼着面門劃過,一隻行屍倒在了雪地上.心想,玄青啥時候練得這麼一手絕活.
正驚愕間,突然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形,踏雪疾步奔向前方的行屍,拔出釘在行屍身上的鐵劍,卻來不及擡手砍殺破風撲來的行屍,大喊了一聲,回手猛拍在行屍的腦殼上,骨裂之聲傳入耳中.
那行屍身子向後九十度折斷,倒在了雪地上,長劍寒光刺眼,行屍頭斷骨裂,沒一會兒,那幾只行屍就全部被解決了.我呆望着那人的背影,暗歎了一句:";好利落的身手.論力氣和四叔也有一拼.";
那人轉過身,嘴裡喘着粗氣,濃眉圓目,帶着一種生猛的殺氣.眉頭一皺,打量着我倆,問道:";你們是誰,怎麼會到這,那些屍體怎麼會屍變,你們又是從哪進來的?";
這一串連珠炮似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尷尬的杵在那,沒有答話.
身旁的玄青雙手抱拳,說道:";我二人要前往玉龍坡,拜訪郭艮嶺,郭老前輩,不知此地是不是玉龍坡.";
那人聽完側過身,長劍立於身前,凝望清月,用餘光掃了一眼玄青,冷冷地問道:";你們找他有什麼事?臥龍崗中的‘朱龍屍怪’也是你們殺死的?";
我不知道什麼是朱龍屍怪,但猜想他所說的可能是那個滿身肉瘤的怪人,玄青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含糊的點了點頭.
那人突然轉過身,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迴轉,扶起我,又憨笑着握住玄青的手,對玄青說道:";多謝你爲玉龍坡除了那屍怪!";
玄青一愣,轉了轉眼珠,指了指我,說道:";那屍怪是這位小兄弟手刃,他是姜胡海親傳弟子的哥哥的兒子!";
玄青語無倫次,看那樣是想提熟人,套近乎.那人表情一陣驚愕,對我說道:";哦,你知道姜胡海?";
我點了點頭,那人仰天大笑一聲,對我說道:";哈哈,我就說嘛,若是普通人,哪能毫髮無損殺了那屍怪!好!早就聽說姜胡海的大名,卻爲曾謀面,今日一見,這姜胡海的徒孫都如此身手,果然非同凡響!";
我一陣汗顏,卻忍不住開口問他:";你怎麼知道那屍怪已經死了?那屍怪又是怎麼回事?";
那人思索了一會,嘆了一聲,對我說道:";說出來不怕小兄弟笑話,那臥龍崗本是萬淪裝的臨時停屍之所,每日都需要有人看守
.怕發生屍變.可不知什麼時候那屍怪闖了進去,當做巢穴,崗中看守之人都被放了血,莊中又派進幾批一等一的高手,都是有進無出.但那屍怪在裡面卻能剋制屍變,不過臥龍崗中有一具千年古屍,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發作,想放火燒了,卻進不去人,這些年倒也沒什麼事發生,只是心中隱有不安.適才聽到回魂鈴響動就知道那怪物死了,若不是屍王不可能這時候跑出來.既然小兄弟替我們除了那屍怪,又是姜胡海的徒孫,沒什麼好說的,快隨我入莊.";
這巧合之下我竟被當作高手了,而他口中的‘朱龍屍怪’恐怕沒那麼簡單,看他閃爍其詞,肯定有什麼貓膩.但不容我多想,站在雪地上,已經被凍得發抖了.
舉頭,清月高懸;四顧,傲雪凝霜.越過一個山頭,看前方房舍林立,雖然已是午夜,卻燈火通明,竟比磨盤鎮都氣派.正前方有一道虛門,蒼勁雄古的大字懸於門頂,名爲玉龍坡.
莊後有一座彥,直入蒼穹,如探手摘星的仙人.聽那人說那山峰常年霧氣繚繞,不在長白十六峰之內,名爲縱虎峰,與臥虎峰遙遙相望,卻如蜃樓仙山,時隱時現,沒有外人能進來,除非走臥龍崗那條臨時打出的地洞,但卻艱險無比.
我心中暗自佩服那‘地藏菩薩’,真不知他是怎麼憑一人之力找到這玉龍坡的.正想着,眼前一亮,一間二層的土樓,拔地而起,裡面嘶吼叫罵之聲不絕,玄青不解,問那人:";這是……";
那人嘿嘿一笑,對玄青說道:";別見怪,這是萬壽隆莊各地分舵的舵主在‘抽龍筋’.";
我不知道這抽龍筋是什麼意思,可能是在商討什麼大事兒,不該打聽的不瞎打聽,我和玄青被領到了旁邊的一間平房,屋內點着幾根白蠟,火光上下竄蕩着,屋內雖然很暖和,但卻給人一種陰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