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上去十分像雞叫,但是又不太真切,就好像雞脖子給誰掐住了之後再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而且,發聲的時間十分短暫,只是在瞬間,這聲音便已經消失了。
怎麼回事?
我此時正是清醒的時候,應該不至於聽錯。但是我豎起耳朵來聽其他動靜,又怎麼也聽不到了。
正在納悶的時候,忽然又傳來了一聲雞叫。
這聲音比剛纔那一聲來得遠,但是好像發聲要大一點。但奇怪的是,這聲音跟第一聲一樣,也是在瞬間便已經消失了。
我覺得這些雞是不是有點什麼問題,或者有誰來偷雞也說不定。
那些偷雞賊喜歡用一種竹蜻蜓,夾住雞的嘴巴,讓它們無法叫出來,所以偷雞就等於是手到擒來了,也不怕別人發現。
此時這些雞到底怎麼回事我也判斷不出來,但總感覺不太正常。
反正也難以入睡,而且離天亮應該不會遠了,於是披了衣服,又拿了胖子給的可以連續照明三十幾小時的手電筒。
躡手躡腳地走下了樓,來到老李家門口的小路上。
我四處望了望,沒有開手電,卻發現其實站在屋子外面,還是能夠看到一些天光的,至少可以看清房屋與小路。
剛纔第一聲雞叫好像就在樓下不遠的地方,我循着剛纔雞叫聲的方向,慢慢往前走過去。
一個拐彎,眼前便是另外一座屋子。此時,屋門緊閉,那個雞舍就在屋子外面的一幢小屋內。
小屋門打開着,裡面有股雞舍常有的那種味道,聞起來容易讓人反胃。
我正打算擰開手電照照雞舍裡的情況,但是忽然又想到,我這樣做會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
一個人在後半夜的時分來到雞舍跟前,如果不巧被人碰到了,實在很難說出正當的理由。
雖然我是關心這隻雞,但是哪怕是做好事也要講究方法吧。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往左右兩邊看了看,想看看是否真有其他早起的人。
結果,不看還好,這一看,嚇了我一跳。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雖然四周圍一片黑暗,但是在黑影綽綽中,我發現就在我旁邊不遠處一幢屋子的門口,此時真的站了一個人。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我註定就是一個衰人,想做點好事也辦不成。
但這樣一來,我就感覺很爲難了,當時我並沒有打開手電,幾乎是摸黑來到這裡。
如果這時候我忽然打開手電查看雞舍的情況,別人肯定會以爲我就是一個偷雞賊。
但是如果不管雞舍的情況,而轉身回去的話,別人多半也會以爲我是一個偷雞賊。
也就是說,我既然已經在這種時刻、這種場合來到雞舍跟前,不論做點什麼。
都一時間難以擺脫偷雞賊的嫌疑。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我真是多管閒事,這明擺着是自己沒事找事。
但是事情還得解決,最好的辦法還是對那個人說實話吧,於是我摸黑走了過去。
奇怪的是,那個人站在那個地方,幾乎是一動不動。
我真懷疑,這人到底是誰?
半夜裡獨自一人站在那裡幹嗎?
難道是跟我一樣聽到雞叫而出來查看動靜的?
也不對啊,查看動靜怎麼站着一動不動呢?
總之,我是百思不解。
在走過去的那十幾步距離之內,我腦海中瞬間已經涌現出了好幾種答案:陰姑?胡一龍?老李?那個請活神仙的老頭……
不論是哪種答案,都會讓我感到十分不解。
然而,另外一種東西讓我感到心裡有點恐懼。
臭味。
空氣中,忽然飄來一股臭味,這臭味我似曾相識,但是又不敢肯定。
那些生病的年輕人身上的惡臭?
如果那人是一個生了那種怪病的年輕人,半夜裡站在這裡更加讓人費解,因爲據說生了那種怪病是十分難受的,他不可能這麼沉默在那裡。
越靠近那個奇怪的人,臭味竟然越來越濃,也就是說,那股臭味正是從那人身上發出的。
我忽然間停住了腳步。
因爲我意識到,這人有些不對勁,一般人如果發覺我走過去,或多或少都會有點反應。
或者轉身,或者說話,最起碼也會稍微動一動身子,暗示別人這裡有個人。
但是,這個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就在離這人還有幾步的地方,我生生地止住了身形,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那個奇怪的人。
那人竟是背對着我的。
而且,惡臭一陣一陣地直逼過來。
一個可怕的念頭忽然出現在我腦海裡。如果被我猜中了,那絕對會是一個噩夢。
我的手開始發抖,心裡開始發抖。
但是無論如何,我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了,此時就只有一個選擇。
開燈。
於是,我顫抖着手,打開了手電筒。
一束亮光應聲而出,直刷刷地照射在前面那人身上。這束突如其來的光線,果然觸動了那個人。那人在亮光的照射下,忽然開始緩緩地轉身。
破舊的服裝,漆黑的手腳,凌亂的頭髮……
還有,毫無生氣的表情,突出的眼珠,齜開的牙齒,遍佈臉面的血跡、腫瘤、膿瘡……
一幅恐怖的畫面映入眼簾,我的頭腦中“嗡”地一下,然後一片空白,整個人就在那一瞬間懵住了。
黑暗中站在我前面的那個一聲不響的人,竟然是鬼影。
我呆住了。一個鬼影,竟然出現在這個謎一般的小村。
此時哪怕有一千種懷疑一萬種猜測,也來不及去想了,我頭腦中首先反應過來的,就是快告訴其他人。
然而我還沒有轉身,突然那鬼影朝我衝了過來,猛地伸出了雙臂,在手電的照射下,它手上的尖指甲發出了寒光,讓我一看就更加恐懼了。
此時我忽然後悔剛纔走得太接近它了,因爲這鬼影雖說行動不太靈敏,但是在瞬間爆發出來的力氣卻是大得嚇人。
就在轉眼之間,這鬼影已經衝到了面前。雖然我已經向後猛地退了一步,但是它的手依然碰上了我的肩膀。
被它這一抓之下,我的右肩猛地吃痛,我一個顫抖,手裡那支手電筒竟然脫手而落,被我甩在了旁邊。
“啪!”
刷的一下掉落,手電筒掉落在了某個屋角,我眼前瞬間喪失了光亮,還好那手電質量好。
掉落在地上也沒有熄滅,此時那束光剛好照射着我和鬼影這邊。
我見手電掉了,怕陷入黑暗,出於本能地朝手電那邊衝過去,想先撿起手電筒再說。
不料那鬼影一擊得手,好像士氣大振,暗吼一聲,突然又衝了過來,正巧抓住了我的後背。
我哪裡料到它動作這麼快,背上猛地一涼,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它給抓住了。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穿得少,被它這一抓,幾乎深深地刺入了皮肉裡。
我痛得猛喝一聲,此時也顧不上驚動別人了,一個轉身就拽住了它鐵一般硬的一條手臂,仗着自己一點爆發力,硬生生地把那隻手從背上給拽了下來。
那鬼影見我反攻,好像絲毫沒有懼意,一隻手抓住我後背,另一隻手極力地掙扎,同時朝我臉面這邊伸過來。
惡臭味讓我頭腦發昏,但是內心的恐懼卻戰勝了一切。我此時兩隻手正拽住這鬼影的左手。
生怕它抓住我的臉那就完了,情急之下擡起了膝蓋,“嘭”地一下撞擊在這鬼影的肚子上。
鬼影似乎不吃痛,但是身形卻略微緩了一緩。
我瞅準了時機,擡起力氣稍大一點的右腳,吸口氣,猛地一腳踢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原始森林之危機鬼影(上)
水若寒儘量小心地取出了飛燕爪,又不無顧慮地看了看那些沒有被驚醒的鬼影,然後朝頭頂房間門口一揚手,那支飛燕爪便牢牢地扣在了門框上。
未及,水若寒已經爬上了走廊,四處看了看,然後對我說:“快上來!”
此時,我哪裡還有心情再多呆一秒鐘,連忙一抓飛燕爪上的細繩,然後離開了這房間的地面。
就在我雙腳離地,開始攀爬的時候,我突然感到整個房間的氣氛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原本死一般的氣息,突然被一種騷動和狂躁所覆蓋。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感覺是從哪裡來的,總之我憑着自己的潛意識,感覺到氣氛不對。
這種意識又促進了我的慌張,結果越慌越亂,我爬了半天仍然沒有爬上多高。
就在此時,水若寒突然喊道:“天呀,快點,快點,那些,那些……那些……”
我似乎被人給當頭一棒,整個人差點嚇暈了,不用想也知道,我的感覺應驗了,下面房間裡那些鬼影,竟然被喚醒了。
出於骨子裡那股深度的恐懼,加上人在遭受了極度刺激之後的一些本能反應。
讓我發揮出了超常的體能,在感覺到腳下的繩子好像被什麼抓住了的時候,我的人已經迅速地往上攀爬了上去。
牢牢地抓住了水若寒過來接應的手,然後借力往上一躍,人已經落在了三樓走廊的樓板上。
我驚魂未定,再往下看時,不由得又是一驚,此時下面整個房間裡那些鬼影幾乎已經亂了套。
到處在尋找出口,有幾個眼看着已經發現了水若寒依然掛着的飛燕爪,想伸手抓住往上爬。
早被等候在上面的水若寒拽住繩子幾個甩蕩,給甩出了數米。頃刻之間,水若寒已經取了飛燕爪,又迅速地收好了繩子。
做完了這一切,我們倆看着下面那些鬼影到處在找出口,卻總也找不到,終於感到我們有些安全了。
不約而同地攤坐了下來,一邊一個靠着門框喘息。
我一邊擦汗一邊說道:“老天,這些到底是什麼,怎麼說活過來就活過來!”
水若寒有氣無力地說:“還能是什麼,死人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宅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死人,而且還會動!”
我回顧了一下四周,納悶地說:“這層的走廊好像沒有什麼出口,剛纔在走廊裡經過的那麼多鬼影,這會兒都走到哪裡去了?”
水若寒也覺得有些奇怪,說:“是啊,我也覺得納悶,這層走廊兩側好像沒有窗戶,那些東西好像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說:“會不會……它們走了一圈,然後又回到哪個房間裡了?”
水若寒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說,它們現在又回到這層樓上的某個房間裡去了?”
我點了點頭,越來越感到可怕,說:“也就是說,如果有可能,那些東西隨時都會……”
我沒有把話說下去,水若寒已經接過去說:“隨時都會出來,清場?”
我們彼此對望了一眼,突然感到後背發涼,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目標只有一個……
快速離開這破宅子!
就在此時,我們下面那個房間,突然傳來了沉悶的一個聲音:“救命……”
還叫救命,怕成這樣還來這裡,搞毛呀!這不是非逼得我打人嗎?
水若寒猛然回頭,朝下面房間裡看了一眼,但是漆黑一片,哪裡有半點影子?
只是隱約感到下面人影綽綽,無數的鬼影在東闖西撞。
我心裡一緊,因爲那聲音聽上去正是胡一龍的,這倒黴傢伙原來是被那些鬼影給挾持到下面那個陰森的房間裡去了。
怪不得水若寒上來會找不到他。
水若寒看上去也急了,回頭問我道:“你有沒有聽到,好像是胡一龍在下面!”
我當然聽到了當下連忙答道:“沒錯,看樣子我們得先把他救上來再說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此時胡一龍肯定是在那些鬼影堆裡,我們跟他又相差一個樓層,想救他談何容易。
於是,我們在對視了一眼之後,又不可避免地皺起了眉頭。
就在此時,底下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好像有誰在攪亂整個局面。
我連忙把手電的光打過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下面黑壓壓的都是鬼影,此時正繞着圈子,在追逐一個瘋跑着的人。
那個人,看他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樣子,無疑正是失蹤多時的胡一龍。
我一看這情形,如果再不去救他,恐怕什麼都來不及了,猛然想到了水若寒的飛燕爪。
此時根本就來不及多加考慮,脫口而出:“水若寒,你可以用飛燕爪下去救他……”
但是這話真正從我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我忽然愣住了。
因爲這實在太勉強了,飛燕爪那麼細,人要想抓住這東西往上爬已經非常吃力,更何況是要下到一個滿是鬼影的陰森房間裡去救一個胖子。
這對於我與水若寒來說,跟天方夜譚基本上也沒有兩樣了。
水若寒聽了,暗自思索了一下,突然一拍腦門,道:“有了,你這辦法還可以。”
我一聽這話,當時就愣住了,因爲我決然不會想到水若寒會真的用這種危險的辦法去救。
因爲我實在沒有找到可以用的辦法。
那飛燕爪說白了,就是一根細長的繩子,一端接個可以抓握的頭而已,絕對沒有什麼神奇的功能的。
我正納悶水若寒要怎麼做,忽然水若寒一拍我肩膀,說:“喂,你有沒有看到對面那個窗臺?”
我把手電打過去看了看,果然發現房間對面靠裡那一側有個窗臺,上面顯然可以站人。
水若寒說,你待會兒先把手電往窗臺上打,然後我會用爪子勾住窗臺,趁甩過去的時間抓住胡一龍把他帶上去。
所以當我勾住窗臺之後,你要馬上把電筒光打向胡一龍,好讓我看到他在哪裡。接下去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聽得心驚肉跳,木然地點了點頭,說:“你……這樣是不是太瘋狂了,雖然我也這麼瘋狂?”
水若寒瞪了我一下,說:“你到底聽清楚了沒有?”
我被他喊得震了一震,連忙說道:“明白了,交給我吧。”
水若寒這才正色取了飛燕爪,說:“燈光打向對面窗臺。”
“嗖!”
水若寒的飛燕爪應聲而出,“啪”地一下勾住了對面的窗臺。
雖然房間不是特別寬闊,但是這黑咕隆咚的,他能夠隨手就勾住,也實在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扯了扯繩子的牢固程度,回頭喊道:“接下去看看胡一龍在哪裡。”
我此時見他已然勾住了窗臺,早已把電筒光在下面那些鬼影堆裡搜尋,但是此時下面更加亂套。
所有的鬼影都在茫然地移動,一時間眼花繚亂的,加上手電的光線又實在不亮,因此找了半天還沒有把胡一龍找到。
就在此時,忽然水若寒一指腳下:“快看那裡,胡一龍在那裡!”
我連忙把手電光移過去,果然看到胡一龍此時就在我們腳下附近,正被一羣鬼影圍攏,驚恐萬狀,危險,一觸即發!
我看了,連忙喊道:“胡一龍,朝對面跑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水若寒這邊也已經準備好了,他大聲叫道:“把手伸上來!”
話音未落,水若寒已經輕輕躍起,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那根救命的細繩,另一隻手極力朝地下胡一龍的方向抓去。
正被一羣鬼影圍困的胡一龍,此時如同見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連忙拼命地朝水若寒滑動的弧線那邊擠過去。
我感嘆這裡真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周圍三面都是都小山,小山上都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數目,而且另外一面視野開闊,一眼基本上能夠把半個豐都城都望完。
能在這種自然格局極陰之地,有這樣一篇風水寶地,也算是上天賜予這裡的福音。
一棟棟的別墅林立在這樣的一片風水寶地之上,還真讓人歎爲觀止啊!
很快我就來到陳月月的家裡,他們家也是一個三層樓的別墅,院庭之中是花園,裡面種有各種花草,還有萬年青與鐵樹。進入院中彷彿有進入公園之境。
別墅還算很方正,只有西北角應該是設計的原因,並不是直角,而是有大概一米寬的棱角。東西兩邊各有一個石獅子,東南有個直徑兩米的水池。
走進陳月月家的家裡,頓時一股涼意席捲而來,然人不寒而慄之感,居住在這樣陰冷的環境之中不生病纔怪呢。
陳月月叫我隨便,她現在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作爲二十二三的女生,她現在已然沒有了辦法,只有求助於別人。
不過,他們家確實有錢,一個三層樓的別墅,至少有四五百平米的樣子,如果賣出去也至少要百多萬吧。
這時候,一萬元就是萬元大戶了,一百多萬就是名震一方的富翁了。
房屋我檢查了一邊,並沒有什麼,而這房屋陰氣極重,這些陰氣從何而來呢。
我已經大概有了一個頭緒。
這棟別墅是三年以前修建的,而在修建沒有多久,陳月月的父母就相繼離世了。
所以鄰居都所他們的房屋不祥,早就提醒他們叫人來看看,可他們兄妹兩人並不迷信這些。
陳月月要求我找到他弟弟,聽她的表述,我斷定他們房屋坑定有問題,不然他父母就不會相繼離世了。
所以我要求需要來看一看他們的房屋再說。
緊接着,我圍繞着他們房屋走了一圈,這一勘察,還真讓我看出了大的問題。
陳月月還跟我說,她在學校睡不好,也經常生病,他哥哥也經常遇見不好的事情,經常有人找他們麻煩。
別人知道他們家有錢,經常勒索什麼的都是常事。
我問他們在學校,可以跟學校反映什麼的。
但是,她說這些都沒有用,那些人都是社會上的,本來社會上就牛舌混雜,什麼事情遇見不了的。
遇到他們這些事情,本來就非常的無可奈何,何況她個女生。
突然,我想到了在哪裡聞到過,頓時我的頭皮發麻。
那是在死人身上聞到過,但是比這個淡得多,沒有這個那麼清楚。
仙兒這兩天不停的在牀前哭泣,看着仙兒傷心,有種一輩子都保護她的衝動,我也暗暗決定,以後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
仙兒奶奶情況很糟糕,我仔細的打量起來,仙兒奶奶印堂上有淡淡的黑線,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而且身上不光邪氣環繞,還有死氣環繞。
李大爺點了點頭,讚賞的道:“看來,你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已經成熟起來了,師傅已經沒有什麼可教你們的了,但是你們出入江湖希望你們記住,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心要正,行善積德。”
我牢記着師傅這句話,這句話一直伴隨着我很多年。
看到張莽自信滿滿的樣子,秦天心中微喜,此時最緊迫的是找一處安靜之地,方便他爲雪韻療傷,張莽顯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因此纔不怕引起其他人的窺視,說出其中玄奧。
只聽張莽繼續說道:“這些刻紋之間看似雜亂,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組刻紋的中央都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凹槽,而這些凹槽若是我猜測無錯的話,很有可能是放置金幣的地方。”
衆人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石壁的刻紋需要鬥氣才能激發,而刻在地上的刻紋自是同樣需要鬥氣激發,可是難就難在就算擁有千萬重鬥氣……無處灌輸,不還是白費心思。
所有人都目光森冷望向侃侃而談的張莽和抱着雪韻的秦天身上,既然已經知道了其中玄機,那麼這名絡腮鬍子中年人和那俊美的年輕人自不需要再活下去。
少一個人便能多分一份寶藏,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石室裡,四組二十名冒險者同時圍向正中央的秦天和張莽。
而秦天則是嘴角上翹,一抹玩味從深邃的眸子裡閃過。
唰!
當先動手的是兩名鬥師,兩把劍形武器劃出兩道彎月劍氣,瞬間襲向秦天和張莽。
秦天一手抱着雪韻,另一隻手拔出滅魔刀,猛地二人衝去。
衆人愕然,鬥師級別的高手劈出的劍氣,即使是三階鬥師也要暫避其鋒芒,卻不想眼前這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少年竟敢如此悍勇的衝上前去。
眼看着劍氣便要劈在秦天和懷中雪韻身上,衆人不禁爲二人感到可惜,同時也鬆了口氣,不用親自動手殺兩個無辜的少年,總是一件好事。
然而,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情況出現在眼前。
只見秦天半空中突然轉身,以背部硬抗兩道劍氣,倏地如鬼魅般衝到二人面前。
赤色的如冰焰般刀氣驟然出現,一名鬥師措手不及,瞬間被劈得倒下。
衆人還未回過味來,秦天已收刀在腰,驀地一拳轟向另外一名鬥師。
那名一二階鬥師眼睜睜看着身旁的同伴被一刀劈死,不禁駭然祭出武器防守。
砰!
勁氣相交聲音響徹整個石室,只見那鬥師身體如炮彈般瞬間倒飛,狠狠地撞在石壁,又反彈掉落地上。
噗!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他萎靡的躺在地上,竟是連站起來都感到吃力。
呼!秦天快速移動,待衆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站回張莽身旁,整個過程兔起鶻落,幾乎是甫一開始,就已結束。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向秦天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眼中閃過一抹懼意。
張莽目瞪口呆望着秦天雷霆般攻擊,心中暗自驚駭的同時,也不禁更加高看秦天一眼。
擒賊先擒王,斬敵先斬首,這是戰場上顛撲不破的道理。
整間石室,除了秦天與張莽二人,尚有三十名冒險者,單單鬥師階段的都有五人,而有三人則皆爲鬥師一二階。若是三十名鬥師同時動手,就算秦天如今已達三階鬥師的強度,帶着一個身受重傷將死之人,也將認真去對待。
秦天正是看到這一點,纔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前,果斷出手,以至於兩名修爲一二階鬥師的一死一重傷。
這是絕對的震懾,秦天如此狠辣的手段,頓時讓石室裡所有冒險者都不敢輕易嘗試攻擊。
餘下的十八名冒險者神色複雜的望向秦天,任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修爲不但極高,出手也毫不含糊一擊致命。
“明白才八階鬥士,怎麼秒殺鬥師強者,詭異!逃詭異了!”
秦天淡淡掃了衆人一眼,緩緩轉身望向張莽:“進去吧。”
望着秦天完好無損的後背,聽着他淡淡的聲音,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呆在當場。
張莽只覺得一股鮮血直衝腦海,讓他有種想要昏厥過去的衝動,怔怔地接過布袋,張口結舌道:“走?怎麼走?”
直到此時,神色呆滯的衆人才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秦天的話,紛紛將諂媚的目光遞了過去。
年紀輕輕,修爲深厚,無需多想,衆冒險者便隱約猜出這少年來歷定是極爲不凡。不是世家子弟,便是王朝貴胄,否則不可能擁有如此之實力。
冒險者常日奔波於金源山脈中,所圖爲何?不就是爲了功法、鬥技及金幣嗎?
這一刻甚至已有個別冒險者產生了投靠到秦天手下的想法,更有幾名女冒險者面若桃花雙眸冒光直勾勾盯着秦天。
秦天被一衆冒險者看的毛骨悚然,若是他們怒目相視,倒也不懼,可是這些人的目光夾帶着的都是諂媚和熾熱,這使得他極不適應。
輕輕一咳,他神色平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過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爲朋友療傷,至於古洞,我不感興趣。”
衆人聽他如此一說,再見他懷中昏迷不醒的絕美少女,皆暗鬆口氣。
一名長着國字臉的鬥師九重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說:“公子如此一說,讓我等慚愧不已,剛剛之事純屬誤會,還望公子見諒。”
其他冒險者也紛紛面露笑容,善意中帶着些許諂媚。
秦天點點頭:“不知者不罪,我並不是那種爲奪得古洞中的寶藏定要把你們殺光纔可罷休的狠辣之人,剛剛出手也是迫不得已,有得罪之處,也請多多體諒。”
兩名鬥師一個回合一死一重傷昏迷,苦主都不抱怨,其他冒險者又怎麼敢輕易得罪這麼個年輕殺神,尤其是見他出手毫不留情,更是慌不迭點頭不已。
秦天見狀微微一笑,玩味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麼就由我的朋友先行催動刻紋吧。”
衆冒險者心中腹誹,但面上卻絲毫不敢露出任何不滿,紛紛點頭微笑表示同意。
看着秦天軟硬兼施將一衆冒險者收拾得服服帖帖,一旁張莽猛地輸入一道鬥氣。
那顆被灌注了鬥氣時,石壁突然一亮,隨即一股肉眼可見的乳白色鬥氣緩緩自金幣中被引了出來,順着刻紋蔓延過去。
衆人屏息靜氣,誰也不知道那些刻紋究竟有何作用,紛紛瞪大了眼睛望去。
只見隨着鬥氣在刻紋中流轉一圈,原本平淡無光的刻紋如冰把般嘭地一下被點燃,瞬間迸發出刺目毫光。
張莽灌入鬥氣,一幅幅刻紋被鬥氣激活,轉眼之間,整間石室被刺目光芒照射的亮若白晝,所有人的身上都被度上了一層白光。
張莽站在刻紋之中,突然叫道:“秦天,快過來。”
秦天始終關注張莽的動向,聽到他的呼喚,毫不猶豫的躍入刻紋之中。
衆人看的心動不已,但因懼怕秦天,皆是不敢湊上前去,只見石室裡白光愈發強盛,似乎連肌膚都有了一絲被灼熱的疼痛。
忽然,白光陡地收縮,衆冒險者只見站在刻紋中的秦天和張莽二人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扭曲,待白光消散後,二人已沒了蹤影。
整間石室一片靜寂,一衆冒險者神色緊張相互對視,又不斷用眼角餘光掃視那已恢復原狀的刻紋,誰也不敢搶先動作。
第一百四零章不是密室的密室(二更)
一時間,石室中的氣氛變得凝重玄妙,只有急促的呼吸聲迴繞。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緊張氣氛,兩名周天境一重鬥師對視一眼,各自從懷中掏出五塊中品金幣,突然縱到刻紋中央,雙手如電,幾乎在瞬間便已將金幣放入凹槽。
其餘冒險者皆怒目而視,但又怕不小心破壞地上刻紋,沒有人敢擅自動手。
二人面帶得意,同時向金幣中灌輸鬥氣,只見白光閃動間,驀地消失。
衆人見狀,也紛紛依樣而作,不一會兒功夫,整間石室裡只餘一名重傷的鬥師和一名倒下的冰涼屍體。
就在衆冒險者紛紛離開石室時,秦天和張莽已面色古怪的站在一處石臺上打量着四周。
這是一處武鬥場大小的廣場,四周環繞着三層的建築,就如同競技場一樣,東南西北四個角都有一個深幽的門洞。
秦天和張莽所站的石臺正處於廣場的正中央,低下頭便可看到石臺上刻着繁複精美的刻紋,雖說歷經無數年滄海桑田,但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彷彿剛剛刻上去一樣。
“好神奇的地方。”張莽走下石臺,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道:“看來我們此時已不在石山上了,想不到的刻紋竟然還有如此作用。”
秦天四處張望一番,也發覺此地似乎是另外一個空間,天地鬥氣極爲充沛,只是呼吸間,他就已察覺到體內鬥氣有所增長。
垂頭看了眼懷中雪韻雪白的臉蛋,他朝張莽點點頭道:“這裡有些詭異,你要小心些,我先去爲她療傷,若是不急,你就在這裡等候片刻。”
張莽雖然心急於能否尋到寶藏,但想到秦天要爲那女子療傷,而此處處處玄機,若是沒有他在旁保護,一旦出現危機恐怕會危及生命。
略一思索,他道:“我先陪你尋個安靜地方,然後再熟悉下四周環境,等你爲她療傷後,我們一起去探查搜索一番。”
秦天微微一笑,徑直向西側的深幽門洞走去。
二人穿過黑漆漆門洞,沿着石階走上第一層,便見到一排房間環繞整個廣場,秦天此時已察覺到雪韻身上越來越冷,她的白色長裙甚至已被一層寒霜覆蓋。
見到有房間,便不再猶豫,隨意走到一間屋子前,抽出滅魔刀,小心翼翼推開房門。
吱嘎!
房門推開,露出裡面情景,秦天暗鬆口氣。
房間擺設極爲簡單,一張石牀,一張石桌,石桌上擺放着一個黑色本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整間房纖塵不染,看起來彷彿經常有人打掃。
秦天進入房間,便壓低了聲音道:“沒有找到冰雪果,如何爲她療傷?”
秦天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尋找冰雪果。
秦天剛剛進入屋子,便感受到詫異,心念一動,他呆了一下,立刻四處打量一番,只見這間屋子與他和雷元方纔戰鬥的那間屋子大小相仿,差異之處則在於這間屋子中多了一些劍棱的圖案,空曠的房間裡,地面上刻着幾道複雜繁美的八個栩栩如生的裂牙猛獸圖案,彷彿它們並非雕刻上去的,而是盤踞在地上的八個方向。
而猛獸的旁邊還有八把透露出強大氣息的武器,即使是雕刻在上面,秦天也感覺到他們的強大,如果是真實的存在,秦天不敢想象那種威壓。。
“陣法!”
他剛要出聲,一旁雪韻已當先驚叫,讓他頓時大吃一驚。
“你知道這是陣法?”
秦天愕然,他很無奈,這陣法他還是第二次遇見了,但是此時的陣法明顯的跟他被困在山洞的陣法存在着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