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說到哪裡?
我仔細回想了下,卻怎麼也想不起他和我說話的內容。
這樣一來,我也就只能尷尬地說道:“那個,剛剛我有點迷糊,你能再說一下嗎?”
“算了,不說那些了,你還活着就好,我們快點跑吧,要是被那個怪物追上來可就不好啦!”
怪物,是啊,伊萊克斯沒有被司空雪倫殺掉嗎?還是說,它已經到了不用心臟也能活下去的地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在面對這個怪物的時候,真的還能有機會嗎?
“其他人,怎麼樣了?”
伏在朱思淼的背上,我想了很久,卻只能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不知爲何。
這次醒來,我身心的那種疲憊還是沒有完全消失,只能說,我目前的狀況,也就只能勉強活着而已。
原來,活着也是這樣痛苦的事情啊。
“那個怪物正在追殺我們這些進到這裡的人,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是要把我們全部殺光。”
全部殺光嗎?
我的腦袋裡不斷閃現着伊萊克斯發狂時候的樣子,以及,更早時候雪妖魔靈吞噬那種章魚怪時候的模樣。
二者之間,在朦朦朧朧之間彷彿有什麼關係一般,還是說,他們,都是在依靠吞噬別人來獲得某些東西?
隨着這樣的想法的深入,我猛地想起了一個問題。
雪兒,這個丫頭已經失蹤了這麼,現在的她,到底怎麼樣了?
可惜問了朱思淼之後,他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應該是說,他除了知道我是被一個老頭交給他的之外,竟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不過這一問,我才知道了一件事情,當時救下我來的,應該是正版的扎西頓珠。
如果說是正版的扎西頓珠把我交給朱思淼。
並且交待他如何逃走的事情,那麼是不是說明一個問題,就算是正版的扎西頓珠,現在也奈何伊萊克斯不得。
還有就是,爲什麼單單救下我來,以及,最重要的佛眼舍利,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我的腦袋再次開始轉動了起來,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活下去,那麼就一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啊!
可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單純地努力就能達成的。
或許,其他人比我能夠知道得更多,就像現在的仙兒,仙兒現在已經變了,變得我更本就不認識了。
不能想到她,一想到她,我的心就是一陣微微的失落,但是,爲什麼這種失落竟像是不是爲了她而發出。
遺憾,失落,種種情緒在這一瞬間擊中了我,讓我一時間更加沮喪。
慢悠悠地走了一陣,朱思淼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了一般說道:“不過,說起來,你們還真是厲害呢。”
聽那個老頭說的,如果不是你們傷了那個怪物,讓他元氣大傷,只怕是我們這羣人現在已經死絕了吧。
不過,對了,他還說,要是你醒了,就告訴你,逃吧,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交給他就好了,這是什麼意思,還有,我們重創了伊萊克斯嗎?
如果說這樣,那就是說,我的腦袋一陣隱隱發痛,難道是用腦過度?
我苦笑了一下,這個腦子,還真不是聰明人的樣子呢,只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嗎?
“你怎麼看的?”
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下不是還有一個聰明人嗎,能當上醫生,想來也應該比我聰明得多吧?
不料我這麼一問,朱思淼竟是馬上了停了下來說道:“我怎麼看嗎?其實,我們不應該這麼走掉的,在來之前,顧惜朝就說過,這次事情,可能比想象中還要麻煩,但是,他也告訴我,如果你能扛過這一關,很多事情就有了知道的資格。”
顧惜朝?
如果事情牽扯上這個人,我倒是真得好好考慮一下,其實在內心深處,我還一直有一點奢望。
希望他能出手讓我不至於變成瘋魔,至少,能讓我知道一個真實的結果。
“他還說了什麼?”
停下腳步的朱思淼,既然還從不知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包煙。
不但自己點上了一支,更遞給了我一支道,我是從來不抽菸的,但是聽說抽菸能夠讓人放鬆,不過,我並不這樣認爲。
朱思淼吸了一口香菸,吐了出來,很是迷戀的樣子,然後說道:“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計劃,就像是打仗一樣,有人遠遠地安排好了一切,我們不過是按照劇本演出的人而已。”
劇本嗎,那誰是編劇?
我的腦袋閃過了最有可能的一個名字,難道是?
“顧惜朝不是那個人,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而且,涉及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這是一場從遠古延綿至今的戰爭,並且還將繼續延綿下去,直到,直到有一天人類能夠離開這顆星球爲止吧。”
是啊,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總是在不斷地爭鬥,我們不是動物。
但是本質上仍然還是動物,不斷地爭鬥,不斷在同類手中奪走資源,不惜血流成河,不惜屠殺無盡的同類,這就是人類啊。
只是,這個從遠古延綿至今的說法,似乎也太誇張了一點。
我還沒做出什麼表示,朱思淼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想來你也是不信的,這也難怪,又有幾個人願意相信呢,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這是一場戰爭,一場真正的戰爭,從你不知道的遙遠的古代一直延綿到現在,也許還會延綿到無窮盡的未來。”
過去的種種在此刻交織,我的腦袋一時間竟是迷茫得緊,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說到這裡,朱思淼也沒有了再說下去的興致,掐滅了手裡的菸頭,他突然冷笑了一聲道:“既然已經來了,就出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在一旁的洞口裡,一個人慢慢走了出來。
我定神看去,卻覺得一陣詭異,因爲,從哪裡走出的人,竟赫然是水若寒。
“水若寒。”
我剛想和這突然出現的故人打個招呼,不料水若寒卻好似完全不認識我一般。
直接就摸出了自己的手槍對着我和朱思淼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我一時間竟是愣在了這裡,不過馬上就想通了一點。
朱思淼和水若寒之間並沒有見過面,所以不認識也是當然的。
剛想開口勸解一下兩人,沒有想到朱思淼卻先把我放了下來說道:“看樣子,你們認識?”
一時間,我竟然不能將這個朱思淼與我記憶中那個總是一臉傻相,總是被仙兒欺負的朱思淼重合到一起。
此刻的他,哪裡還有那種傻相,在這個人身上,我居然感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到底怎麼回事?
“我已經死了。”
就在我以爲朱思淼會和水若寒動手的瞬間,他突然突兀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然後,他就這樣在我面前猛地往前倒了下去。
他死了?
我的腦袋彷彿停頓了一般,等到朱思淼倒在地上,我才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料,我剛剛叫出聲來,水若寒竟是緊跟着朱思淼一般摔到了地上,不過他很快就擡起頭苦笑了一下道:“我還沒死,不過,要是你不快點幫我止血的話,很快我也會死的。”
水若寒的傷是在屁股上,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總之,檢查完他的傷口之後,連我也忍不住感嘆水若寒這傢伙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
都已經被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依靠毅力站起來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