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朝哭聲傳來的方向喊了嗓子。
沒有人回答,哭聲也隨之消失,我緊繃的神經猶如快脫繮的野馬,已經禁不住這無形中恐懼的壓迫,若是屍煞那樣看得見摸得着的龐然大物,大不了拼了性命跟他搏上搏,未知的危險纔是最可怕的,也許他就伏在你背後,毫無徵兆的咬你口。
“呼”這時玄青不知道在哪找來引火之物,大半個屋子都被火光照的通量,我回頭看,只皮鞋在火中燒的正旺,刺鼻的焦油味充斥了整間屋子,細看正是玄青從燕京穿來的老人頭,平時擦得曾明瓦亮,誰若是不小心踩上腳都直吹鬍子瞪眼。但黑暗籠罩的人心口發悶,玄青只好忍痛割愛。
藉着通明的火光,正看到牆角蹲着個小女孩,眼神驚恐的望着我們,眼裡淚光閃爍重生歸來之圓心。玄青也看到牆角的女孩忙對我說道:“這哪是什麼女鬼啊,想不到村子裡還有活人”
那小女孩看到我們顫抖着身子,驚恐的問道:“你,你們是誰。”說完身子縮成團又往後挪了挪。
突然聽到那女孩開口說話,不知該怎麼回答好,愣愣的杵在了那裡。
“我們是被壞人攆進來的,不用怕我們都是好人。”玄青邊說邊心疼的看着那隻在火中熊熊燃燒的皮鞋。
那小女孩聽玄青這麼說也放鬆了戒心:“娘死了,奶奶也死了”說完又大聲的哭了起來。 щшш¤t t k a n¤¢ Ο
我看她哭得可憐,想上前安慰安慰她,這女孩看到我走到跟前,下撲到了我懷裡哭聲更大了。
我被這女孩突然的舉動造的愣,臉紅不知該怎麼辦好,我從小到大沒怎麼接觸過女孩兒,在學校也都是往女同學書包裡扔毛蟲死耗子的主兒。時間竟不知該怎麼辦好,只能學着大人們安慰人時的樣子,用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不斷地說着暖心窩子的話。
女孩在我和玄青的安慰下,總算停止了哭泣,也和我們說起了今天她經歷的恐怖。
原來這女孩叫沈雪茹,父親和父親是祖輩的漁民,般漁民下江打漁,少則三五天,多則半個月,可她爹出去個多月也沒見回來,母親很擔心,每天都站在崖邊盼望着哪條船上能載着自家的男人。
可就在今天下午,只小舟逆水行上七啓河,在渡口靠了岸,雖然沒看清面貌,但看那人穿的衣服樣式顏色正是自家男人的。
雪茹母親趕忙回家叫她起去接父親,可進門沒會兒,那個穿着自己父親衣服的人也直直的立在了門口,雪茹的母親上下打量着這個怪人,衣服正是自己男人的,上面的補丁還是自己親手打的,可這個怪人卻是用塊粗布蒙着臉,身形也不像自家男人。
那人大步跨進了屋子,雪茹和母親呆呆的盯着那個怪人,那人怪笑了聲,雪茹母親便知道這不是自家的漢子,八成是在江上被偷網的水賊扔河裡了殺了,又找到自己家滅口。
想到這兒雪茹母親把將女兒推開,死命和那怪人扭打在了起,雪茹嚇得撒丫子就往奶奶家跑,那怪人放下了滿身是血的雪茹母親,追了出去,雪茹和那怪人腳前腳後到了奶奶家。
見父親正在炕上坐着,忙撲進了父親懷中大哭了起來,沒等問清楚孫女回事,就見個蒙面人撲到了自己跟前,雙指成鉤,朝老頭眼睛抓去,這沈老漢躲閃不及硬生生的被剜去了雙眼。痛嚎聲,倒在了炕上。老太太正在廚房燒火,聽到慘叫衝了進去,看老頭子被人剜了雙眼,正奄奄息的躺在炕上,自己的孫女也在炕上身邊大哭着。抄起聲旁的鐵鍬就給了那怪人下。
準備抓雪茹的怪人也被這鍬激怒了,擡手就削掉了老太太的腦袋,此時的雪茹跳窗戶跑了出來,那怪人提着雪茹奶奶的頭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雪茹則慌忙的跑回家,反鎖了門,躲進了衣櫃中。
但那怪人並沒有追過來,直到剛纔聽到了外面的響動纔剛出去查看,看倒在血泊中的母親失聲哭了起來,直到聽到我的說話聲纔敢開門。
那時候的孩子對同齡的孩子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以爲我這個年紀的男孩兒都像悽苦善良的三毛,和勇鬥胡漢三的潘冬子所以才放下戒心給我們開門廢太子的重生路。
玄青聽完惡罵了句,又把另只皮鞋點燃了,屋子裡的焦糊味薰得我頭昏腦脹,趕忙讓女孩兒找了根蠟燭照明。
“惡人,真會有惡報嗎”我呆呆的望着頭頂黑漆漆的房樑。
“人不大,感慨倒是不少,你看李易恆的那臉爛瘡,就知道有沒有報應了,死了的人比他好過”
玄青光着腳進了裡屋,找出雙布鞋套在了腳上,神情緊張的對我說:“你四叔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了,我剛纔趴窗子看了眼,那屍煞正對着星宿吐納呢,等他有了意識非得衝進來給咱們掏了不可。”
無論是屍煞還是殭屍,都是至陰至煞之物,眼不能觀,鼻不擅嗅。人身上帶着正與之相反的陽、罡之氣。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屍煞只是憑着本能來感覺人身上的陽氣來撲食活人,但剛剛起屍的屍煞這種對陽氣的感覺極弱,因此從我們進了屋子開始,他就直沒有了動靜。
只是在院子裡靜靜的對着煞星不停地吐納,等他吸足了煞氣,保不齊就會破門而入。
玄青在屋子裡到處翻騰着,想要找些吃的,折騰了天,只嚼了兩口苞米麪餅子,我的肚子也打起了鼓。
雪茹則呆呆的跪在母親的身邊,嘴裡不住的唸叨着,我看後陣心酸。就在這時玄青興奮的吼叫了聲,把我驚得愣。
“哈哈,老子有槍了,膨”
玄青不知在哪找了把獵槍,槍膛裡壓了火藥,太興奮勾扳機走了火,打的房樑上木屑四濺。
我晃了晃腦袋,剛纔那聲槍響把我耳朵震得嗡嗡直響,問玄青:“哪找來的破槍瞎開火”
“想不到這小妮子家還有這玩意兒。”玄青邊說邊饒有興趣的把玩着。
“我們村兒哪家都有兩杆打獵使的槍,上山放牛能打狼,入林捕獵心不慌這有啥好稀奇的。”
玄青撇了撇嘴,對我說道:“這現在可是尚方寶劍,即使不能殺了那屍煞,也能震懾陣。那李易恆想成仙想瘋了,他現在也是凡胎,禁不住這下。”
我想想也是,即使打不死那屍煞也能壯壯膽。至於那個李易恆我就不好說了,此人身上無處不透着股子邪氣,誰知道他能不能防住子彈。
這種老式獵槍是用起來極其的不方便,打出發則需要繼續裝填槍沙火藥,還要用鐵絲夯實,才能打出第二發。短距離射程之內所向披靡,槍就能放倒雪地上的狍子,但若拉開了距離,還不如燒火棍子好使。
我坐在地上盤算起這麼怎麼外面的屍煞,再磨蹭會兒,等他吸足了星煞月華可就啥都晚了。
窺天經上說這“五黃屍煞”是借“五黃廉貞星”所起之煞,“五黃廉貞星”五行屬土,位於八卦之中極。靈木克敗土,既然這屍煞應土而生,自然也會隨木而朽。若是用火器硬上,說不定更會激發它的兇性。
於是告訴玄青不要魯莽的用獵槍打屍煞,留着槍沙使勁擂那李易恆,更不能亂開火,這槍打出去,槍沙天女散花指不定傷着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