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突然出現,倒是讓我心裡安生了,可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我也不知道如何斷定此前這個小玉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玉?你不是和秦奶奶一起回湘西老家去了嗎?”我及吃驚又欣喜的看着她,白皙的膚色,熟悉的聲音,還有那舉手投足間,都是那麼熟悉的動作。
我確信我看到的小玉就是真的,可是這又和山伯所說的話有明顯的對不上的地方,上次的那個懷孕的假小玉再一次的浮現在了我的面前。
就聽到‘咔咔’連續的拉槍拴保險的聲音,原來不光是我懷疑,曾婉也同同樣的感到了太不可思議了,“說,你到底是誰,來這裡的目的什麼?”
小玉委屈的看着曾婉一副審訊犯人的面孔,眼圈有些逐漸的變紅了,“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不過我要告訴你小白,我是信任你纔來告訴你的,奶奶不知道得了什麼重病,現在危在旦夕……”
說完,眼睛裡面已經噙滿了眼淚,只不過小玉還在強忍着,不想在曾婉的面前掉下來,頭也不回的就跑開了。
“哎呀,你幹什麼嗎,你看,人都讓你給嚇跑了。”我看着曾婉的那隻黑洞洞的槍口依舊還指着早已遠離的小玉,生氣的埋怨道。
“對不起,我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小玉,還是假……”
“夠了。”我不等曾婉說完,便追了上去,“你去哪裡,危險,鬼見愁不是說了嗎讓你就待在這裡,警察局陽氣重……”
“我命在天,生死有命,你們警察就會冤枉好人,什麼陽氣,我看裡面都是怨氣……”
我不在想聽曾婉說的什麼了,腦子裡只是一味的想盡快的追上小玉,好好地給她賠個禮道個歉。
可是沒想到,這個小妮子跑的還真快,當我追到了縣醫院裡面的時候,也沒有追上她。
按着小玉的說法,我直接來到了秦奶奶住院的房間,推開門就看到了山伯,還沒等我說話,山伯的臉色立刻就漏出來了慚愧的模樣。
從他的表情上,我立刻就讀出來了,山伯一定是對我撒了謊,企圖在隱瞞着什麼。
我也沒客氣,直接的走了進去,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小玉,“山伯,秦奶奶是坐着專機回來的嗎?”
山伯被我噎的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而秦奶奶仍然是掛着吊瓶,眼睛緊緊地閉着,看來病情還真的是不輕。
“好了,山伯,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可是秦奶奶得的是什麼病,這個你應該給我說個實話吧。”
山伯十分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小白,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我媽也不知道咋的了,忽然就中了邪了,胡言亂語了好幾天,說的都是……哎,就當是胡說八道吧。”
我聽得出來,山伯是不想公佈秦奶奶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了,不過我也不是窺陰癖之類的,喜好鑽研別人的隱私。
“既然是胡言亂語,那也就別說了,不過秦奶奶到底是害的什麼病?”
“不知道,這不到了醫院也沒有確定病情,只是一味的發燒,高燒不退,我看是燒迷糊了,纔會胡言亂語的。”山伯無奈的說道。
當我一進屋子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隱隱約約之間,就散佈在周圍的空氣之中。
“好像有些腐臭的味道,你問到了沒有,山伯?”我仔細的辨別着,想找山伯確定一下我的發現。
“哎呀,不好意思,都好幾天了,一直忙着我媽的事情,這不也沒顧上洗腳換鞋什麼的……”說話間山伯慌忙穿上了那雙舊膠鞋。
一看到膠鞋,我的神經立刻警覺起來了,山伯,不會吧。
對了山伯可是秦奶奶的親生兒子,這個蠱婆婆要是把蠱毒傳授給自己的親兒子也不是沒有可能,難道這一切都和山伯有關係?
一向是老實巴交的山伯,可從來都是我眼睛裡面的優等生啊,就算是打死我了也從來沒有向他的身上想過類似的事情。
“呵呵呵……”爲了穩定住山伯的情緒,免得他狗急跳牆,直接的給我下蠱,我努力的放鬆他的神經,“關於蘇爺爺的事情,您也別太上火了,警方剛剛放出話來,不久就可以讓蘇爺爺入土爲安了。”
我一邊說着,一邊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只不過就是我的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觸碰了山伯敏感脆弱的神經。
我眼角的餘光,分明看到山伯那雙眼睛在我觸碰水杯的瞬間,忽然變得明亮起來,瞳孔也短暫的放大了許多。
不好,我一定是自投羅網了,蘇爺爺這一家子還真的夠奇怪的,不過幸虧我的意思並不單純的是想喝水。
“山伯,我忘了問你了,小玉還沒回來嗎?”
“沒有啊,我叫她回家準備飯菜去了。”
“什麼?”我假裝吃驚的樣子,不小心將手中的玻璃杯滑落到了地上,‘咔嚓’一聲,摔了個粉碎,杯子裡的水也流了一地。
“哎呀,都是我不小心,我趕緊的掃了。”我說着就去掃地清理一下。
山伯正好就守在傍邊,“怎麼這麼不小心。”一邊說着,將那些碎玻璃掃進了簸箕裡面,當他走過來之後,我看到了印在地上乾燥處的那雙清晰地波浪紋鞋印。
而且尺碼大小正好和我看到的那些印痕完全的吻合,幾乎沒有半點分別。
原來是他?我的心開始越來越快的跳動起來了,也不知道是過分的緊張,還是找到了幕後元兇的激動,反正就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着跳動着。
“這孩子,早應該回來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呢?”山伯有些焦急,擔心小玉的安危。
“你這是害了他……”忽然秦奶奶在昏迷之中,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秦奶奶的身上。
就在我一扭頭的時候,很短暫的一秒鐘的時間段裡面,看到了在秦奶奶的手臂上,忽然鼓起了那麼一下,緊接着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這個不起眼的動作,立刻就震撼了我的神經,因爲我在鬼見愁的家裡面,看書的時候,看到過,這是金蠶蠱在作祟。
這種狠毒的小蟲子,在受害者的身體裡面,會不停的吞噬着寄主的五臟六腑,直到掏幹了爲止,那些小蟲子猖狂到了可以在寄主的體內變態,就是變成會飛的金蠶蛾,剛纔那種皮膚的隆起,就是典型的金蠶蛾在飛動。
真沒想到,這個山伯居然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對自己的母親下毒手,先殺了父親,又要殘害母親,他的險惡用心到底是爲了什麼?
從小師傅就教育我要嫉惡如仇,看到了如此不孝的子孫,我的心裡早就被氣的七竅生煙,我一把揪住了山伯的脖領子,狠狠地說道:“原來都是你,爲什麼?”
就在我揪住了吃驚不小的山伯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小玉略顯憔悴的笑臉,逐漸的在展開的門後顯現了出來。
“你瘋了小白,那是我爸,我叫你來不是讓你打我爸的,雖然我爸有不對的地方,你給我放開手。”
說話間,小玉就像是瘋了似的,一把將我的手從山伯的身上撕開了,“如果,你不想救我奶奶的話,就滾,找那個好看的警官妮子去吧。”
很顯然經歷了這麼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大家的脾氣都變得很容易激動,就連平時溫柔可人的小玉也不例外,變得有些野蠻了。
“你爸爸給你奶奶下蠱了,秦奶奶中了金蠶蠱,不久就要一命歸西了。”我實在是不忍心隱瞞小玉,直接的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誰知我剛說完,他們父女二人就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似得,瞪着吃驚的眼神看着我,“小白,啥叫‘金蠶蠱’啊?我給俺媽下了這個玩意兒,你是咋知道的呢?”
“山伯,死到臨頭了,你還裝傻,那個松樹林裡面你去過沒有?”
“還有村子裡的那條小路,你過去幹什麼去了?假小玉是怎麼回事?你都不知道?”
我一口氣把我掌握的情況,全部的說了出來,沒想到山伯要不是死不認賬,就是稀裡糊塗的真的不知道,“小白,你都說的啥啊,我都沒做過,那裡又出現了假小玉了?”
小玉也是一頭霧水的看着我,“小白,你什麼意思,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爸做的,現在也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該搶救我的奶奶纔是啊。”
這倒是,秦奶奶要是再不解救的話,可真的完了,不過我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畢竟不知道那個放蠱的人,是用什麼方法放的蠱,只好用最通用的笨方法了。
“艾草焚香,小玉你去準備。”
“山伯洗清你的罪名的機會就把你的鞋墊拿來,在上面搗大蒜,然後給秦奶奶喝下去蒜汁。”
“哦,……啊?”
“別問爲什麼,我也不知道,書上就是這麼做的。”
很快的秦奶奶在我的特效藥的催化下,被艾草一薰,那些殘留在體內的蠱蟲,受不了這些純陽的藥效,紛紛的從秦奶奶的鼻孔,口腔,還有肛門等處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