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高的法壇之上,說白了就是效仿着師父他老人家曾經的樣子,裝模作樣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請得來那些玄天玄地的冥界人物。
還沒等我準備好呢,被控制了的秦奶奶就發動了突然襲擊,很顯然,那個背後的黑手也清楚不能再給我時間了。
“攔住她,不要讓她衝過來,我還沒準備好呢?”我趕緊的喊道。
可是底下除了曾婉職業性的拔出了手槍,其餘的人早都嚇得一溜煙兒的跑的沒影了,我大吃一驚,可不是什麼人都必須得槍斃纔可以解決問題的。
“曾婉,不可以魯莽,他是秦奶奶,不是髒東西。”
我低頭向着曾婉喊話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蘇家老三蘇文全不但沒有絲毫膽怯逃跑的念頭,反而是饒有興致的正在品味十足的看着我們的笑話。
這就很讓我納悶了,這個蘇文全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我法力不行,露出了不屑的嘲笑。
收起了手槍的曾婉,絕對的不是瘋狂秦奶奶的對手,還沒等她想阻止老婆婆瘋狂的進攻了,剛一交手,就被力大無比的秦奶奶扔出了八丈遠。
曾婉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看那痛苦的表情,就知道摔得有多疼了,五官都變形了,哪裡還有美女的模樣,和死人差不多少了。
“哎呀,看我的火魔決。”這可是我現學現用的花架子,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嗎。
就看到七星桃木劍在我咒語的指揮下,尾部掛着火符直奔秦奶奶而去,目標就是打掉控制秦奶奶神經的那個髒東西。
只要桃木劍擊中了秦奶奶身體任何的部位,都可以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因爲桃木劍上就紋着我畫上的辰州符,這可是傳自五帝顓臾的咒決,靈驗的很。
誰知閉着眼睛的秦奶奶,連看都不看一眼,甩出了腳上的一隻鞋,不偏不倚的正好擊中了我的桃木劍。
“啊,我的法術被破了。”女人本就是道法忌諱的方面,再加上臭鞋更是屬於污穢之物,正門正派的道術,一般都比較討厭這些東西。
蘇文全笑的嘴都合不上了,我立刻從兜裡掏出來了小玉給我的有關蘇文全的生辰八字,這個東西,也是我提前就準備好的。
當時我的出發點可不是幹這用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正好用到了刀刃上。
“天地玄黃,青白赤長,八仙大聖,快快顯靈……”我加快了唸誦咒語的速度,用食指和中指對着正在得意的蘇文全一點,大喝一聲:“大聖上身,降妖除魔了。”
搞得我腮幫子的肌肉都有些痠痛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就見蘇文全瞬間愣在了那裡,不到一秒種的時刻,立刻抓耳撓腮,擠眉弄目,還不時的唧唧的叫着,活像一隻太行山的獼猴。
秦奶奶也是一愣,頓時停在了那裡,看着滿地打滾兒的蘇文全,不停地繞着自己兜圈子,跟猴子似的連蹦帶跳的逼近了她的身體。
瞬間二人就打到了一處,這下好了根本用不着我幫忙了,只是站在高高的法壇上面,看着他們兩個人打架就行了。
秦奶奶哪裡像是一個老婆婆,那伸手和架勢就是一個武林高手啊,洪七公再世也不爲過,而蘇文全卻根本不像什麼齊天大聖,我看就是一隻毛猴而已,連撕帶咬的也不講什麼規矩,反正能贏就行。
後面的我全不會,也只能是束手無策,看着事態,任其發展下去了。
就在二人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天空之中忽然電閃雷鳴,烏雲滾滾而來,豆大的雨滴噼裡啪啦的砸了下來。
“不好,我的法術要被破了。”我捂着腦袋,看着漫天的大雨,鋪天蓋地而來,被淋了一個落湯雞的秦奶奶和蘇文全同時大叫了一聲,昏倒在地上。
看來他們二人都是被同一門的法術控制的,都禁不住雨水的侵蝕,被破解了法術,使得二人得以解脫。
蘇文全還好說一些,正直中年身富力強,沒什麼太大的傷害,起來之後便趁着大雨逃跑了,而秦奶奶可就不同了。
已經年近花甲的老婆婆,身子骨都被剛纔的那場大戰掏空了,變得很是虛弱,臥牀不起。
我嘗試着道士哪裡學來的新本領,在秦奶奶睡覺的病牀上面紋上了平安符,這是符籙裡面比較常見的,只不過所學習的,可是和平常的大有不同。
因爲我是按着五行八卦的理論,在整間病房裡面佈下了一個天羅地網陣,只要是邪靈之物都不可以隨意的闖進來。
也就是說從此之後,秦奶奶就不會受到這些鬼東西的干擾了。
“小白,休息一會兒吧,看你累的滿頭大汗的。”曾婉捂着她自己摔成了八半兒的屁股,想幫忙又有心無力。
“就好了,這下子誰也別想在來搗亂了。”我心滿意足的正在進行着收尾工作。
秦奶奶忽然從病牀上坐了起來,“老頭子,別走,我有話說……”
剛剛說完了這半句話,秦奶奶一頭栽到了枕頭上面,繼續呼呼的大睡起來。
我和曾婉相互之間吃驚的看了看,“我的符籙護佑着這裡,不會有髒東西進來的啊?”
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哪裡出了亂子,秦奶奶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通。
曾婉卻從揹包裡面取出了那本紅色封皮的日記本,來到了我的跟前,“其實,我們警方並不想隱瞞什麼,不過沒有你的幫助,我想我們也很難打開局面,你看看吧。”
當日記本揹我再一次打開的時候,我才發現當時被我認作是白紙的頁面上,現在已經清晰地出現了藍色的墨痕。
“這就是化學反應的結果?”我仍舊是莫名其妙的,根本就不懂裡面的玄機所在。
曾婉點着頭,“是的,蘇爺爺擔心那場運動帶來的副反應,所以才用糯米水寫下了這些心裡話,你確定蘇爺爺不是你們本村人嗎?”
我一想,我們村子裡面的人大多數都姓‘薛’,也就是說相傳在數百年前,也就是大明王朝的時候,是一個名門望族薛家的小兒子落戶此地,隨着子孫人丁興旺,逐漸的形成了這麼一個村落。
而蘇爺爺很明顯的是一個外來戶,也就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纔剛剛調任來我們村子擔任支部書記的,聽說蘇爺爺也是降級使用,具體什麼原因,就不是我這個小孩子可以瞭解的了。
不過蘇爺爺來此地落戶的時候,就沒有見過秦奶奶這個人,所以直到這件事情發生,我才知道還有秦奶奶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這麼說,蘇爺爺和這個村子沒有半點瓜葛了?”曾婉冥思苦想的動着腦筋,似乎她已經掌握了什麼更有力的證據。
“他是我們薛莊村子的黨支部書記,當然有瓜葛了。”我不解的回答着。
“我是說蘇爺爺……算了,我說不清楚,你也聽不明白。”曾婉有些不耐煩的繼續說道:“你把蘇爺爺後面的日記看完了再說吧。”
日記有什麼好看的,我上次都看過了,無非就是一些家長裡短,柴米油鹽的什麼的,不過我還是聽了曾婉的勸告,耐着性子看着後面的內容。
隨着我不斷地深入瞭解後面日記裡面的描述,我的心開始逐漸的緊張起來。
‘某年某月某日,上級要求除四舊,只要是具有封建代表性質的一切,包括人和物都要徹底的消滅。我擔心上次的悲劇會再一次的重演,沒有執行領導下派的命令……’
我神色慌張的看了看曾婉,“怎麼,你們都知道了?”
曾婉也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我也是聽家裡來人說的,當時小玉的母親已經是身懷六甲了,山伯被上面派來的工作組點名。要他帶頭去推倒那座鎮壓着古井的破廟。
“小子,你知道嗎,你父親就是戴罪之身,你這次要表現出來無產階級大無畏的精神,砸了那座破廟,重建新社會,做到模範帶頭的標杆,替你父親戴罪立功。”
年輕氣盛的山伯,被那些傢伙們鼓動的熱血沸騰,帶着村子裡的愣頭青們扛着搞頭鋤頭,直奔破廟而去。
可是村子裡面的老人都知道那會意味着什麼,所以哭着喊着攔着他們,不讓這些無知的蠢貨們破壞村子裡面的風水。
被鬼迷了心竅的山伯,不停村子裡老人的勸阻,硬是帶着衆人來到了破廟,就是一陣胡亂的破壞。
說來也怪了,破廟看似弱不禁風,好像隨便一點的風吹草動都可以將它推倒,可就是在鋼鐵工具面前,巋然不動。
鐵鎬砸在了牆面上,就像是落到了鋼板上似得,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白點,震得那些傢伙們手腕發麻,胳膊發痛。
最後在他們愚蠢精神的矇蔽下,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後,才挖出來了半口井眼,往下看去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大家看到了這口井眼之後,都相信了那個傳說,裡面鎮壓着織心厲鬼,所以村子裡的年輕人誰也不敢隨便的在破壞這座破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