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這年頭政府淨是理扯火,路不修,外面人都不願來,”大叔顯然有些抱怨,然後轉過身,衝着屋裡喊道:“老婆子,有客人了,理抹屋子,弄些吃的!”
劉全塞給他一卷紅色毛大頭,大叔臉色一沉,硬是推了回來,“莫得提錢,這破地方難得來人,還是拍電影滴,我咋地都給招待好了!”
我一陣感動,雖然小鄉村很落後,但卻保留了人性的純真和質樸,熱情好客,沒有了城市的喧囂,卻也少了一份爾虞我詐。
劉全也沒矯情,收起錢,讓我們下車,跟大叔和大嬸打了個招呼,他說,我們這些人沒來過四川,陌生的很,不愛說話,打消了這戶人家的疑慮。
當天吃過飯,我正要出去抽菸,剛好碰上林翔小哥,他手中託着一個古代術士使用的羅盤,站在院子裡不斷變換羅盤位置,好像在測量什麼。
等他停下時,我才走過去,問:“小哥,幹什麼呢?”
“看風水,確定古墓入口,地圖有些地方模糊了,看不真切。”林翔低着頭說道。
“找到了嗎?我看這裡窮鄉僻壤的,根本不像是什麼風水寶地啊,傳說夜郎古國財富驚人,萬人修墓,還有大祭司這種玄術高手,怎麼會挑這個破地方!”我還是難以相信古墓就在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地方。
“夜郎古國有個習俗,落葉歸根,尤其是王室貴族,更重視這一點,當年夜郎統治西南地區長達三百餘年,四川、貴州等地區都在其統治之下,選擇這裡下葬也是有原因的。”三爺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對於夜郎古國,儘管查過很多資料,但也只知道歷史上對它的一些猜測,因爲它比傳說中的樓蘭古國還神秘,建國三百多年後一夜之間突然消失,給歷史留下了一團迷霧。
“古墓入口差不多確定了,按照風水秘術,尋龍點穴的手法,一看,二測,三算,大致方位在蟠龍鎮的西南角,地方找到了,什麼時候行動,你們商量吧!”林翔說完轉身便進屋了,留下我和三爺相視苦笑。
“沒關係,小哥就這樣,習慣就好了!”三爺打了個圓場,生怕我誤會,我笑了笑,表示瞭解。
“小雪好像是受到了古墓的干擾,我怕她撐不下去,詛咒再發作,以免夜長夢多,明早開工吧!”我率先提出來倒是讓三爺微微一愣,但他很快答應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越早結束對我們越有利。
晚上,大家沒有熬夜,都早早的睡下了,強子和我一個屋,這小子的呼嚕聲讓我輾轉反側,可惡的蚊子咬不動強子的肉便集結在一起對我痛下殺手。
無奈之下,我蓋上被子,忍受着悶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簡單吃過早飯,我們便卸下不必要的東西,開着兩輛車奔向小鎮的西南方,林翔偶爾指點一下,路不長,但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空氣好像越來越潮溼,不知是不是錯覺。
蟠龍鎮不算小,但住戶真的很少,快接近林翔說的位置時,已經沒有人跡了,只有濃密的枯藤老樹,突然,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砸了下來,越野車猛地一個急剎車,我差點把早飯吐出來。
定睛一看,是一截腐朽不堪的木頭,這木頭表面都幹爛了,怎麼還這麼沉,剛想到這,木頭裂開了一條縫,數不清的白色小蟲從裡面蠕動着爬了出來,密密麻麻,匯聚成潮,像極了蛆蟲,噁心至極,玫瑰皺緊了眉頭,扭過頭去,連我都頭皮發麻,這是什麼東西!
“到了,就把車停到這裡吧,沒想到這大祭司還真是厲害,用外圍破敗的風水掩飾真正的寶地,迷惑世人的感知,若不是師傅給我講過這種風水局,我還真難發現這背陰溼地!”他說這話時,白色的肉蟲已經爬滿了前面的擋風玻璃。
所有人都帶着厭惡之色跳下了車,劉全和強子下車後看到車上的蟲子也是一陣噁心。
“什麼是背陰溼地?”我問。
“這種蟲子名爲魚蟲,生活在極其潮溼的地方,而且這種地方必須屬於山水脈的背陰面,這種地方在墓葬風水上叫背陰溼地,是建造陰宅的最佳位置,既可以避免屍體腐爛,又可以源源不斷汲取四面八方的陰氣增強墓室的風水,但有一點大忌,陰氣重了就難免產生一些髒東西,所以這個墓不簡單啊!”
我心裡一咯噔,莫非世界上真有鬼,殭屍之類的邪異之物?開什麼玩笑,老爹倒了幾十年的鬥也沒說有這些東西,如果真遇到了,怎麼對抗,電影上的殭屍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鬼魂更是看不見摸不着,豈不是必死無疑?
領到了地方後,三爺的技術就能發揮無疑了,他捏起地上的土聞了聞,換了好幾個地方纔找到一個大大的凹陷處,雖然顯得很淺,但的確與周圍環境不同,他分析,常年下雨,墓室容易鬆動,導致地面略微塌陷,而且墓室頂端常常塗抹厚厚的石灰層,這樣的話,地面會出現光禿禿、寸草不生的現象。
這是判斷墓穴的基礎本事,只是三爺輕車熟路,很容易便找到了,他做好標記後,劉全也組裝好了洛陽鏟,長長的一剷下去,帶上來一部分土,三爺便會拿到鼻子下聞,以標記爲中心直徑三米的圓內,劉全下了好幾鏟,最終確定出了一個小範圍,三爺說下面的夯土層很厚實,需要用炸藥爆破,這事也是劉全親自上手,組裝炸彈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老手。
轟隆!炸開一個洞口後,我們才圍了上來,稍微停了片刻,直到地下沒傳來塌陷的聲音,我們才鬆了口氣,這次爆破很成功,沒有破壞到墓室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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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洞口空氣流暢後,我們七個人才揹着揹包和工具,戴着頭燈,順着尼龍繩索爬了下去,我是最後一個下去的,匆忙之下瞥了一眼丟在上面的洛陽鏟,我看到了驚悚的一幕,那鏟子帶上來的土層裡好像在往外冒血,染透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