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雖然從不妄自菲薄,但也從不認爲自己天下無敵。這個世上,比他厲害的高手比比皆是,他,不過只是其中的滄海一粟。
轉過身,羅天意興闌珊的點燃的點燃了一根香菸,吐着煙霧回頭看向天雪,卻發現這美女居然眼神灼灼的望着,就像看着別人吃糖小孩。
“你要抽菸?”羅天夾着香菸詫異的望着她。
天雪沒說話,卻依舊眼神灼灼的望着。
羅天嗤嗤笑着轉過身,剛從口袋裡摸出一盒香菸時,卻發現手裡夾着的香菸被人搶走了。
愕然的回過頭,羅天驚訝的發現,天雪居然拿着他抽過的香菸抽了起來。
看到這裡,羅天不由得苦笑,這美女,還真是霸道得可以啊?
就在羅天準備再次轉身的時候,突然發現天雪吞雲吐霧的又把香菸遞了回來。
羅天愣愣的接過,突然噗嗤一聲笑着問道:“你抽了我再抽,算不算間接接吻?”
“不算。”天雪毫不矯情的繼續趴在牀上。
羅天悻悻的笑着叼起香菸吸了一口,意興闌珊的問道:“怎麼就不算了?”
天雪扭頭瞪着羅天“我跟你抽戰壕煙,只是感激你剛纔幫我治傷,僅此而已。”
羅天無聲的笑着點了點頭,他覺得這美女一點也不矯情,一點也不做作。她像個男人一樣大度,只是她酷酷的,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驚豔。
她的外表很美,她的容貌,身材,完全不亞於衣傾城、王楚楚和葉靜姝,但她的性格,卻和三個女人有着本質的不同。
衣傾城高傲冷豔,女王氣質與生俱來,在任何地方,她都是聚光燈下的耀眼明星。
王楚楚刁蠻任性,但卻心地善良,她長相清純,甜美,給人一見尤憐的成就感,她就像衆星拱月的小公主。
葉靜姝,那就是典型的妖精,天生媚骨,風情萬種。她無疑是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可是眼前這位天雪美人,實力強悍,颯爽英姿,既有軍人的霸氣,又帶着倔強的冷酷,倒像是戰火中走出的戰鬥女神。
就在這時,風雲突然眨着靈動的眸子瞪向羅天:“你老看着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羅天楞了一下,這才急忙收回目光。轉過身耷拉着腦一陣苦笑。
這美女,果真是霸道得可以,要是別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哭也哭死了。她居然還有心情耍橫。
“手機給我用用。”天雪緊盯着羅天,理直氣壯的說道。
羅天回過頭,看了一眼天雪,這才從旁邊的枕頭下摸出手機遞給她。
天雪雖然趴着,雖然背上有傷,但她的動作依然很麻利,很果斷。
她接過手機,迅速就撥通了一個號碼,緊接着放到耳邊:“來接我,西山別墅。”
羅天頓時緊張的回過頭:“你現在不能動。”
天雪無視了羅天,滴的一聲掛斷手機,並且麻利的將手機裡的號碼刪除,然後將手機扔在羅天面前,繼續趴在牀上。
望着冷酷的天雪,羅天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能說什麼呢?什麼都不能說。她是護龍的成員,她屬於護龍,也屬於國家,難不成還要留人家一輩子?
再說了,和她視乎沒什麼交集,也沒指望她報答什麼。剛纔選擇救她,也只是因爲敬重她是護龍的成員而已。
房間裡,突然變得安靜下來,羅天沒說話,天雪也沉默着。彷彿時間在這漫長的黑夜裡靜止了,一切都變得那麼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雪突然艱難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她有了力氣,她覺得是時候站起來。護龍的人,沒有趴窩的老鼠,只有下山的猛虎。這是她的信條,也是每個護龍人的信條。
羅天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爬起來,看着她下牀,看着她轉身,然後和她靈動大眼睛對上。
“謝謝!”天雪不卑不吭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羅天望着走向房間門口的天雪,看着她後背上破開的黑色皮衣,露出那條猙獰的傷口,突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等等。”
天雪剛要拉開房間門的手一頓,回過頭冷酷的望着羅天。
羅天輕嘆了一口氣,一把脫下身上的黑色風衣,走近天雪的時候,直接給她披上。
天雪抿了抿紅脣,扯着蓋在身上的黑色風衣,再次衝着羅天點了點頭,這纔打開門。
“等等。”羅天再次喊了一句。
在天雪再次停下腳步的時候,羅天轉身衝回房間,一把拉出剛纔紫色旅行包,從裡面拿出兩個精緻的小瓷瓶,再一次飛奔到門口。
將兩個小瓷瓶遞給天雪,羅天微笑着說道:“拿着,以後受傷用得上。”
天雪看了一眼羅天遞來的東西,遲疑着伸手抓了過去。
關上門,羅天帶着天雪下了樓,穿過空無一人的別墅大廳,一路引領着天雪到了西山別墅大門口。
望着牆燈籠罩的四周,羅天悻悻的笑着問道:“這大晚上的,誰會來接你?”
“當然有人。”天雪目視柏油馬路的盡頭,自信滿滿的迴應。
就在她的話音剛落,泊油路的盡頭,一輛飛奔而來的汽車,像奮蹄狂奔的怒馬,伴隨着轟鳴的馬達,呼嘯着衝來。
羅天眺望着,眺望着那輛瘋狂疾馳過來的汽車,不由得點了點頭。
嘎吱一聲剎車,一輛軍用吉普在羅天和天雪的面前停下。
透過牆燈的照耀下,軍用吉普上,一位穿着黑色緊身短袖的青年扭過頭,露出一張黝黑健壯的臉頰。
他望向披着風衣的天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緊接着他又把目光移向天雪身邊的羅天,冷漠喊了一句:“上車。”
羅天看了一眼天雪,這才率先幫他打開吉普車的車門。
但天雪卻沒馬上上車,而是轉身望着羅天:“就算愛國心淡了,也不要傷害她。”
說完,天雪踏上了吉普車,直挺挺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羅天愣愣的剛揮起手,就看聽到嗡的一聲轟鳴,緊接着吉普車迅速狂飆出去。
“你大爺的,追魂啊。”羅天望着急衝出去,漸漸消失在黑夜裡的吉普車,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轉過身,羅天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耳朵。
他想起了剛纔天雪臨走時說的話。不由得嘟囔起來:“就算愛國心淡了,也不要傷害她。呵,這還是把我當成危害社會的壞分子嗎?我有傷害過我的國家嗎,真扯淡。”
甩了甩頭,羅天悶着頭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把倒在自己的牀上,墊着腦袋,眨着眼睛望向漂亮的天花板,他出神的一動不動。
護龍,護龍得神秘到什麼程度?
難道國家真的有像小說裡說的那些什麼龍組,什麼奇能異士嗎?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間門傳來一陣輕盈的敲門聲。
羅天扭頭斜眼瞄向門口,這才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
打開房門,當羅天擡頭的時候,發現衣傾城穿着一件銀白色睡袍,一臉清冷的站在門口,抱着胸,那冷厲的目光,就像在打量一個仇人。
反打量衣傾城,羅天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大晚上你不睡覺,裝什麼女鬼?”
衣傾城無視了羅天,蠻橫的闖進了房間。
“哎……”羅天側過身,一臉詫異的看向闖進房間的衣傾城。
衣傾城像個警察,尤其是進了房間以後,她就抱着胸開始四處打量,然後,林警察發現了放在牀邊的一個盆子,一個帶着鮮血的盆子,同時在牀上發現了被鮮血染紅的被單。
於是,衣警察冷着臉,伸手提起牀上帶血的牀單,轉過身瞪向門口的羅天。
羅天楞了一下,這纔不耐煩的嚷嚷:“你又要玩什麼幺蛾子?”
衣傾城冰冷的注視着羅天:“剛纔你把誰帶進來了,送出去的人是誰?”
羅天:“……”
這死女人,居然都看到了?她這算是來抓姦?誰能想到,她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居然還在神經兮兮的盯梢呢?
“是個女人?”衣傾城的聲音更冷了。
這是質問,指責,像一個抓姦妻子的指責。但是羅天不接受這種指責,因爲他覺得性冷淡又在冤枉人。
於是,他沉着臉擡起頭,對上衣傾城的目光:“對,是個女人。”
衣傾城瞪着羅天的大眼睛漸漸虛眯起來,視乎在醞釀着發怒。
這個混蛋,居然隨便帶人來自己的私人別墅,簡直也太無法無天了。
羅天針尖對麥芒似的反瞪着衣傾城,趁着她還沒發怒,繼續說道:“是個女人又怎麼樣?是個女人就要做點什麼?你是不是冤枉人上癮?”
被羅天劈頭蓋臉的一陣質問,衣傾城剛醞釀的怒火像是被人潑了冷水,一下子變得愕然,愣住,然後呆滯。
羅天沒好氣的瞪了衣傾城一眼,轉過身拉起牀上帶血的牀單,再一次瞪向衣傾城:“這能證明什麼?我帶女人做了齷蹉的事?要你深更半夜來抓姦?”
呼的一把扔下帶血的牀單,羅天氣結的指了指衣傾城:“就算是我老婆,也得分點青紅皁白吧?姑奶奶,我發現你這幾天是神經過敏吧?”
衣傾城抱着胸,氣呼呼的撅着小嘴,像個犯錯的孩子,任由羅天這麼氣急敗壞的數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