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見過你這麼勢力,拜金的女人呢。”羅天很沒底氣的反駁。
“你給我走。”洪寺曼一把抓起羅天,像提溜小雞似的提溜起來,拉着就朝門口扔。
“你別碰我,男女授受不親。”羅天掙扎着嚷嚷。
洪寺曼連推帶踹,終於將無賴流氓又小氣的羅賤人給趕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間門。
咚咚咚……
門外,傳來討厭的敲門聲,緊接着,傳來洪寺曼認爲最討厭的聲音。
“洪小姐,開門啊,我東西落裡面了。”
“洪美女,快開門啊,我要撒尿啊。”
“洪女神,開門吶,你怎麼能這麼沒禮貌呢?”
“曼曼妞,開門啊,我真的想撒尿。”
……
聽着外面不厭其煩的鬼哭狼嚎,背靠着房間門,抱着胸的洪寺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混蛋,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他張狂,沒禮貌,不紳士,卻真實,不做作。
他隨意,胡鬧,耍賴卻大氣,死皮賴臉,讓人不由得啼笑皆非。
可是你要說他傻,說他蠢,說他沒腦子,說他只知道犯二耍寶,你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明白了,沒準兒當你明白的時候,已經掉進了他設下的陷阱。
就是這麼一個玩世不恭,沒個正形的傢伙,居然談笑間集中東南軍政商各方勢力,將東南第一豪門曾家給滅了個乾乾淨淨。
就是這麼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混混,卻把燕京數一數二的葉家和衣家玩得團團轉。
也就是這麼一個不堪的臭流氓,居然身邊吸引了那麼多優秀絕美,身世顯赫的超級美女。
這能怎麼說呢?或者說,他活得隨性,自由,天馬行空?亦或者是這個社會變得虛僞,浮躁,太做作,以至於所有人厭煩了這個社會的其他人,所以才被他的真實,隨性所吸引?
洪寺曼不知道,因爲她一直高高在上,一直衆星拱月,一直生活在追求者的簇擁下和各種頭銜的聚光燈下。
但是,接觸了羅天,她卻深深的發現,原來人可以這麼活着,她甚至對羅天的好奇,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來自於此。
回過神,洪寺曼突然意識到門外沒動靜了,不由得心裡一緊。
然後,她猛的轉身打開房間門,卻發現門口已經沒了羅天的身影。
突兀的,她開始緊張,開始發慌,以至於不顧形象的衝了出去。
望着空蕩蕩的通道,洪寺曼一下子傻眼了。
這個傢伙,是真的生氣走了嗎?
可是他又要怎麼走呢,這層樓只有一部專用電梯,連個下去的樓梯都沒有,專用電梯要是沒有她的遙控器,甚至連門都打不開。
但是,空空如也的通道詮釋着,羅天不見了,鬼一般的消失了。
楞了好一會兒,洪寺曼才試探性的喊了一句羅天。
沒反應,沒有得到任何回答,所以,洪寺曼立即轉身折回自己的房間,慌忙的拿起房間裡的一個座機撥通。
“我是洪寺曼,你們看到羅先生下去了嗎?”洪寺曼衝着電話問道。
然後,她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所以她傻眼的掛掉電話,再次打量着四周。
前臺大廳沒看到羅天下去,那麼,這個傢伙難道飛上天了?或者已經遁地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獨立衛生間裡,突然傳來抽水馬桶的聲音。
洪寺曼猛的一驚,立即朝着獨立衛生間方向望去。
緊接着,獨立衛生間的門被打開,羅天一邊提着褲子,一邊悠悠慢慢的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洪寺曼震驚地瞪圓了美眸。
“這是你的嗎?”羅天看着傻眼的洪寺曼,像變戲法似的提起一個黑色的蕾絲胸罩問道。
洪寺曼頓時露出見鬼似的表情,猛的一個健步衝過去,直接從羅天手裡將蕾絲胸罩搶了過來。
接着,她猛的一腳踢向羅天:“王八蛋,臭流氓。”
羅天回過頭,看着拿着蕾絲胸罩朝獨立衛生間裡闖的洪寺曼,撇着嘴說道:“我只是幫你撿起來嘛,不感謝我,還要踢我,真是恩將仇報。”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獨立衛生間裡突然傳來洪寺曼的尖叫聲:“羅天,你個混蛋,誰讓你動我東西?”
羅天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扯着嘴角露出不以爲然的笑容,接着走回到沙發上坐下。
“你個變態。”從衛生間裡衝出來,洪寺曼火山噴發的嬌嗔道。
羅天翹着二郎腿,悠然地端起紅酒抿了一口,然後怡然自得的回味無窮。
洪寺曼氣急敗壞的衝到羅天身邊,氣勢洶洶地瞪着他,氣得良久無語。
搖晃着手裡的紅酒,羅天從頭到腳打量着洪寺曼,然後咧嘴笑道:“蕾絲胸罩配卡通小內內,這種奇特的搭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變態。”洪寺曼揚手一耳光朝羅天扇去。
咔……
一聲悶響,洪寺曼揮出的纖手被卡住了,並且抽也抽不回來。
“你放開。”洪寺曼掙扎着想要抽回手,可惜無濟於事。
羅天戲謔地望着她,笑盈盈的問道:“身體出了毛病,自己不知道嗎?”
“你才身體有毛病,你個變態,流氓,無恥。”洪寺曼伸出另一隻手,捏成粉拳朝羅天砸去。
可她的拳頭還沒砸到羅天,就在羅天用力一拉之下,整個人失去中心,然後結結實實撲倒在羅天的懷裡。
香,真tm香,不是香水,不是香料,更不是任何外部疊加的香味,而是洪寺曼自帶的天然體香,讓人心曠神怡,心猿意馬。
“你個王八蛋。”洪寺曼怒了,趴在羅天身上,猛的一口朝羅天的肩頭咬了下去。
“嗷……”
羅天立即發出一聲慘烈的怪叫,同時一個翻身,鬼使神差的將洪寺曼壓在了沙發上。
這種臉對着臉,身體疊着身體的曖昧姿勢,在兩人目光交織的一瞬間,終於爆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
“混蛋,混蛋,作死,我要殺了你。”洪寺曼徹底瘋狂了,一把推開羅天,立即衝着羅天落下雨點般的粉拳。
羅天招架不住,急忙衝着洪寺曼擺手:“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洪寺曼手腳並用,對着羅天用力摧殘。
“你個死變態。”
“臭無賴。”
“我瞎眼了,居然帶你來臥室。”
“你就是個不擇不扣的色胚,下流。”
……
“夠了。”
羅天突然抓住洪寺曼落下的粉拳,怒聲吼道。
這一吼,頓時嚇得洪寺曼瞪圓了美眸,一下子傻了。
狠狠地白了一眼洪寺曼,羅天無奈的嘆道:“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你身體有問題。”
“你才身體……”
洪寺曼說不下去了,因爲她被這個可惡又討厭的色狼指着鼻子,露出了威脅的眼神。
“月經不調吧?”羅天瞪着洪寺曼:“而且還帶着痛經。”
洪寺曼:“……”
鬆開洪寺曼的纖手,羅天轉過身輕嘆道:“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以你的條件,要治療很容易。”
洪寺曼翻了翻眼皮,惡狠狠地瞪了羅天一眼,轉過身生氣的不搭理。
“看來是怕被人笑。”羅天苦笑道:“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整天端着拿着,裝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幹什麼。”
說着,羅天又輕嘆道:“累不累啊,活得簡單點不好嗎?作爲燕京第一美女,難道就不能有些女人正常的毛病?發現了又怎麼樣?不治療,那就得對自己的身體造成重大傷害。”
聽着羅天的話,洪寺曼沒反駁,而是帶着複雜的眼神看了看羅天。
累,當然累,若是不累,把眼珠子丟地上踩了又踩也不會跟你有任何交集。
但是,洪寺曼不想說這些話,因爲她覺得這是在博取同情,她洪寺曼不需要同情,從小到大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就在洪寺曼同學暗自下定不要同情的時候,耳邊又突然傳來羅天討厭的聲音。
“要不,我幫你開服藥調理調理?”
聆聽這話,洪寺曼扭頭瞪向羅天,這一轉頭,正好和羅天來了個臉對臉,兩人在眼神交織的一瞬間,又進入了某種尷尬。
但就在洪寺曼又要轉過臉去時,羅天扯着嘴角笑道:“這副方子可以送你噢,單獨送你。”
洪寺曼:“……”
狗屁,去死,鬼才要你這種難以啓齒的破方子。
這個男人太討厭了,越看越討厭。
好吧,從小到大因爲身份問題,都沒遭到過別人的調戲,或者說,是別人不敢調戲。
今天,你調戲了,你調戲就調戲吧,你總得有個限度吧?總得有點基本節操吧?
現在你卻在一個女孩兒面前說那麼讓人臉紅的敏感話題,這不是調戲,這是耍流氓,是惡意的擠兌。
所以,洪寺曼呼地一下站起身,瞪着羅天說道:“我送你出去。”
“你確定?”羅天訝然的問道。
洪寺曼不確定,所以她又不吭聲了。
“呵呵。”羅天冷笑了笑,然後悠悠慢慢的站起身,接着衝洪寺曼揮了揮手,轉身朝門口走去。
“羅天。”洪寺曼突然喊道。
剛到門口的羅天沒回頭,只是停下了腳步。
“你平時都這樣嗎?”洪寺曼擡頭問道。
羅天依舊沒回頭,卻訕訕的說道:“對,我平時就這樣。”
洪寺曼緊鎖着黛眉:“對待衣傾城,葉靜姝,嶽子欣都這樣?”
羅天沒吭聲,邁步走出了房間。
他連回答都難得回答了,這就說明他對待其他幾個女孩兒不是這樣。
所以,這就驗證了洪寺曼心裡的想法,這個傢伙故意的,就是故意的,爲的就是在自己面前自毀形象。
和他聊了那麼多,有一句他說了真話,‘我對你沒興趣,所以可以展現最真實的自我。’
腦子裡飄出的這句話,突然讓洪寺曼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甚至是失敗。
二十五年了,第一次有男人敢這麼無視她,這麼不將她放在眼裡,猶如玩芭比娃娃似的將她玩耍了一通,又像丟垃圾似的從心裡把她排除。
沉默了好一會兒,洪寺曼也緩緩嘆了口氣,拿起自己的包包,,匆匆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