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聳了聳肩,笑道:“如果不相信話,我現在可以衝着你的腦袋開一槍。”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羅天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要麼你們吃下這些藥丸,要麼,就一槍幹掉你們。
幾名殺手再次面面相覷,卻遲遲拿不定主意。
“我吃。”
就在這時,羅天的身後,一身狼狽的周文雅走了過來。
所有殺手同時一怔,連帶着羅天也皺起了眉頭。
周文雅衝着羅天伸出芊芊玉手,一臉決然的道:“我吃。”
“不需要。”羅天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
周文雅沒吭聲,突然一把搶過羅天手裡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直接吞進了小嘴裡。
殺手們傻眼了,羅天也傻眼了。
這個死女人,還真是夠兇猛的,世界上只聽說搶着吃補藥的,卻從來沒聽說搶着吃毒藥的。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周文雅剛吞下一顆藥丸不久,立即捂着肚子露出痛苦。
在殺手們愕然的注視下,她突然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痛叫着翻滾起來。
“蠢婆娘。”
羅天罵了一句,直接走過去一把抱起痛叫掙扎的周文雅,摸出一顆紅色藥丸塞進她嘴裡。
在她吞下後的一瞬間,一下子安靜了不少,但臉上的痛苦卻仍然還在繼續。
旁邊,殺手們目瞪口呆,一股芒刺在背的感覺,讓他們瞬間產生了無窮的恐懼。
這個小子太惡毒了,居然想給人吃這種惡毒的毒藥,簡直比魔鬼還魔鬼啊。
“怎麼樣?”羅天一邊將漸漸安靜下來的周文雅放在地上,一邊拿起槍看向幾名殺手。
這時,那眼鏡男抽搐着臉頰說道:“哥們,不用這麼狠吧?”
羅天笑道:“我給過你們選擇,你們也可以選另一條嘛。”
選另一條,選另一條死得更快。
殺手們再次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那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站了出來,直接從羅天手裡拿起一顆土黃色藥丸。
“反正就這樣了,如果他真要殺我們,也用不着費這麼大勁。”
聽完迷彩服男人的話,其餘幾名殺手也妥協了,跟着威龍上來。
看着他們每人拿起一顆土黃色藥丸,羅天笑着擺了擺手:“先別忙吞,先看看吧。”
說着,轉身朝癱坐在地上的周文雅望去。
這時的周文雅,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她坐在地上發呆,始終沒站起來。
“感覺怎麼樣?”羅天突然問道。
周文雅一愣,接着立即站起身:“沒事了。”
羅天一聽,立即轉向幾名殺手,都看到了吧,解藥,我有,但是三天必須服用一次,否則超過2小時,就會全身潰爛死亡。”
一聽這話,拿着土黃色藥丸的幾名殺手頓時一哆嗦。
羅天掃過在場的殺手,抿嘴笑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只要你們聽話,結果自然是不會有事。”
眼鏡男輕嘆了一口氣,在幾名殺手的注視下,第一個將手裡的土黃色藥丸吞了下去。
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所有殺手吞下藥丸,羅天才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啊……
伴隨着眼鏡男捂着肚子傳來一聲慘叫。
其他幾名殺手也在一瞬間捂着肚子滾倒在地上,開始痛苦的哀嚎起來。
這時,旁邊的周文雅一看,急忙說道:“快給他們解藥啊。”
“不急不急。”羅天笑着搖了搖頭。
有些東西,必須要親身體驗,否則說得再恐怖,也不一定能壓制人性的僥倖心理。
他之所以要弄出這麼多彎彎繞,絕不是玩玩而已,因爲他拿着這幾位殺手還有大用。
地上,幾名殺手的痛叫和哀嚎更加慘烈了,連帶着前方熊熊燃燒的三層小樓一起,在這荒郊野外形成了恐怖而淒厲的聲音。
站在羅天身邊,周文雅咂舌的看着一切,心裡卻是無限的後怕。
“給我們解藥,求求你。”眼鏡男趴在地上,痛苦的朝羅天伸出手。
與此同時,其他幾位殺手也同時掙扎着哀求。
羅天終於動了,將一個精緻瓷瓶遞到周文雅的手裡,示意她去做。
然後,周文雅這才走過去,倒出瓷瓶裡一粒粒紅色藥丸,給那羣要死不活的殺手們一一灌下。
剎那間,整個現場安靜了,除了前方燒得噼裡啪啦的小樓,再也聽不到淒厲的痛叫。
看着逐漸安靜下來的殺手們,羅天似笑非笑的說道:“現在,你們體驗了這種東西的妙用,應該不會有人想要冒險了吧?”
“不會不會。”眼鏡男第一個站起身,急忙衝着羅天擺手。
羅天點頭:“很好,那我們就來談談接下來的事情。”
幾名殺手一聽,頓時豎起耳朵,目不轉睛的盯着羅天。
開玩笑,現在的事情,可是關係到他們生命的大事,他們自然要非常認真。
羅天揹着手在這羣殺手面前走了幾步,笑着問道:“回去後,你們怎麼跟曾大少回覆?”
幾名殺手面面相覷,然後錯愕的瞪圓了眼睛。
他們哪敢提回復,現在就像是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你是電腦黑客?”羅天來到眼鏡男身邊。
眼鏡男急忙點頭。
“那這件事怎麼交差,你應該最有辦法。”羅天拍了拍眼睛男的肩膀,抿嘴笑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剛纔你們監控的畫面不能出現在曾劍面前,但也不能讓曾劍知道你們被我發現了。”
這是一個高難度的選題,至少對於幾名殺手來說,是屬於考智商的問題。
所以,他們面面相覷,好一會兒也沒回過神。
“就這樣吧,三天後,同樣在這裡,我給你們解藥,但事情要辦漂亮了,因爲我從來也不是活雷鋒。”
羅天說玩,轉身就走。
幾個殺手呆呆的望着,沒追上去,也沒人敢動。
但是身在殺手們前方的周文雅,卻是一拔腿追了上去。
“跟着我幹什麼?”
羅天走出好長一段路,突然頭也不回的問道。
“我有事跟你說。”追上來的周文雅喊道。
羅天揮了揮手:“我不想聽。”
“我求你了。”周文雅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羅天剛走出兩步,就頓時停下了。
轉過身,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周文雅,微微皺起眉頭。
周文雅跪得筆直,擡頭問道:“你知道我是被人利用的,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您知不知道我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做?”
“你在裝可憐?”羅天扯着嘴角冷笑道。
周文雅急忙搖頭:“不,我不是要賴着你,但現在真正能救我的人,只有你。”
“憑什麼?”羅天桀驁的問道。
周文雅突然咆哮:“憑我把初夜給了你,憑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這不夠嗎?”
羅天冷笑着問道:“你跟曾劍是有利益往來的?”
“是。”周文雅點頭。
“那你把自己說得這麼高尚做什麼?”羅天突然提高聲音喝道:“你不就是想達到陷害我的目的,纔來投懷送抱的嗎?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初夜看得很重,憑什麼要我尊重你?你是個什麼東西?”
周文雅頓時低下頭,啞口無言。
羅天深吸了一口氣,指着周文雅一字一句的說道:“想用這個威脅我,做不到,對於自己都不愛惜的女人,也得不別人的愛惜,不要用什麼道德,男人責任來告訴我大道理,我不是善男信女,你無非是曾劍派來的一顆美人計棋子,我欣然接受,但你的目的失去了,你活該。”
說完,羅天轉身就走。
跪在地上的周文雅錚錚的擡起頭,好一會兒,突然站起來吼道:“我不要你原諒,我更不要你負責,我只要你救救我弟弟妹妹。”
走出好遠的羅天揮了揮手,卻根本沒回頭。
周文雅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像泄氣的皮球,整個人開始抽泣嗚咽起來。
什麼叫自作自受,這就是。
但是如果不答應曾劍,事情就真的這樣完了嗎?
她終於絕望了,是徹徹底底的絕望了,遊走在這兩個精明似妖的男人中間,她真想一死了之。
但是,她的心中又不得不掛念弟弟妹妹,如果她一旦死了,他們,又將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喂,會開車嗎?”
就在周文雅完全絕望的一瞬間,突然聽到一個男人的喊聲。
猛的擡起頭,她震驚的發現,剛纔消失的羅天居然站在不遠處望着她。
猛的站起來,一邊擦着眼淚,周文雅一邊急忙點頭:“會。”
羅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又走了。
周文雅愣愣的吸了吸鼻子,突兀的,她開始破涕爲笑。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最喜歡打人一巴掌,又給顆甜棗,本以爲他不會回來了,卻又突然出現。
周文雅心裡很清楚,羅天雖然只問了開車的事情,但是他能回來,就說明剛纔那句話他聽進去了。
他能回來,就說明他真的不是那麼無情,至少對於女人,絕不會那麼無情。
於是,擦乾臉上的眼淚,周文雅小跑着追了上去。
當她看到羅天正站在那輛出租車旁時,又楞了一下。
“快點。”羅天不耐煩的喊道。
周文雅慌不擇路,急忙衝過去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