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可真是熱鬧,我趕緊又把身子往莫牧勳身後躲了躲。
好在趙大鵬的注意力一直在莫牧勳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剛纔那個帶着小演員的胖男人站起身,拉着趙大鵬向莫牧勳介紹道:“莫總,這位是禪城展翅建築公司的趙大鵬趙總,今天專程過來給您慶祝!”
莫牧勳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他玩味地重複了一句:“禪城?”
趙大鵬馬上笑着說:“對,對,禪城,我在禪城乾點兒小生意,以後還請莫總多多照拂。”
說着,他從兜裡掏出軟包的中華抽出一支給莫牧勳讓煙。
莫牧勳沒有接,趙大鵬面露尷尬,又把煙裝了回去,連聲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莫總不抽菸,真好男人!真好男人!”
說完,趙大鵬給身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那女人穿着低胸連身短裙,臉上也是妖豔的濃妝。
她走過來,硬生生地擠到我和莫牧勳中間。用她那一對傲人的胸脯重重地擠在莫牧勳的胳膊上。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說莫牧勳真真是豔福不淺,一邊是嫩模一邊的BO霸,至於我這個清湯寡水的無趣女人,他大概只是用來換換口味的吧。
我懶得去聽他們那些沒有營養的對話,暗自回憶複習着今天孫阿姨講的那些推拿手法和辨證的方法。
這時,那個不識相的趙大鵬也擠了過來,堪堪坐在了我和他帶來的那個女人中間。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看了看我,突然驚喜地來了一句:“哎?你……你不是徐嬌那個姐妹嘛!”說着,他靠近我,嘴裡的口氣薰了我一臉,他小聲說道:“小姐手段高超啊,看樣子這是攀上了上流社會了!前一段我還看程錫朝失魂落魄的,原來是被你甩了啊!”
我一聽他說的這些話,只覺得頭皮發麻,連回應都懶得迴應,直接站起身出了包廂。
到了洗手間,我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想把趙大鵬滿嘴的酒肉臭氣洗掉。
這時,身邊傳來Linda的聲音,她說:“攀上莫總了啊,好福氣,好福氣。只不過,你知道的,莫總心裡有人,咱們啊,都是些陪襯。你也不用笑話我,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說完,她從鏡子裡看了看我,又補了一句:“胸確實挺大的,怪不得莫總喜歡。”
我被她的話說得又羞又怒,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好重新撲了一把冷水在臉上。
Linda說得對,莫牧勳確實心裡有人,而且是一個只能心動永遠也無法得到的人,所以他纔會流連於花叢之中,卻從來不涉足婚姻。我必須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儘量在被莫牧勳徹底拋棄的時候,不至於死得那麼難看。
在洗手間待了好一會兒,我決定不回包廂了,就拿出手機給莫牧勳發了個信息,說直接回孫宅了。
可
剛出洗手間的門,就被人大力地從裡面推了進來。
然後,他熟練地將門反鎖上。
緊接着,我的嘴巴就被酒味兒封堵得嚴絲合縫。
我反射性地伸手去推,卻被莫牧勳以眼神警告。
廝磨了一會兒,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耐,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我簡直要被他的熱情淹沒。
我趕緊放軟了聲音,好聲好氣地說:“別在這,別在這……”
“那在哪?”
他竟然厚臉皮地反問我。
我啞然,腦筋轉了半天,纔想起我說話的重點不應該是在哪,而應該是——“不行,我跟你已經分開了,這樣不行。”
莫牧勳淺笑出聲,鬆開我的脣瓣,啞着聲音說:“分開了?我怎麼不知道。”
話音落,他打橫抱起我,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把我抱了出去。
外面,站着孫超人,他看了莫牧勳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出了“饕客”,莫牧勳的車已經等在門口,開車的人已經變成了黎斐。
莫牧勳抱着我坐在車後座,便像脫了繮的野馬一樣不管不顧起來。
我自然是不願意的,尤其是黎斐還在駕駛座上。
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莫牧勳摸着我被咬出血的脣角,眼神一暗……
“你……你瘋了,黎斐還在……”
我斷斷續續地說。
莫牧勳總算暫時離開了我,然後轉頭對黎斐說:“快點,回去。”
黎斐沒說話,但我明顯感覺到了車子突然加速的推背感。
很快,我們便回到了別墅的車庫裡。
一別月餘,我竟然以這種狀態回來了。
哪種狀態呢?
頭髮凌亂,兩頰潮紅,從後視鏡裡看,真真是要被莫牧勳逼瘋了。
我原本打算等黎斐走了,再跟他講道理。
可黎斐這邊一下車,莫牧勳就伸手過來。
…………
我原本是要拒絕的,我原本是伸手推他的,可是怎麼就變成了欲迎還拒……
我閉着眼睛,不願意看他。
倒是莫牧勳一臉輕鬆饜足的模樣,他慵懶地說:“怎麼不看我,剛纔不是還挺浪的。”
我咬了咬嘴脣決定不跟他爭執。
然後,我試着從他腿上離開,可他卻從新把我按了回去。
我只好睜開眼,轉過頭低聲問他:“你怎麼又……”
他沒說話,用有力的行動回答了我的疑問。
…………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我倆都熱得大汗淋漓,兩人身上的汗都一串一串地往下滴,渾身黏膩不堪。我的頭髮披散在後背,與汗水混在一起,凌亂不已。
莫牧勳突然深沉地嘆了口氣,撩起我的頭髮說:“怪不得有人說女人
的頭髮像海藻。”
我轉頭看了一眼,只見自己黑色的頭髮絲絲縷縷地被他抓在手中,穿過他的指縫,被他輕輕地擺弄着,莫名其妙地生出許多旖旎的氣息。
莫牧勳突然抱緊我,把頭埋在我的頸側,低聲道:“滋味不錯,越來越夠勁兒了……”
葷話,又是葷話。
他上次說這種話,還是喝醉之後給我打的那個電話,看樣子他今天也是醉得不輕。
我正想着,卻又聽到他咕噥道:“你說,是我厲害,還是你女兒他爸厲害?”
語氣裡是濃濃的不悅。
我卻忍不住在心底偷笑了起來:他居然在意這個,居然問出這種問題……
我順了順臉頰上黏着的頭髮,假裝不在意地回道:“你喝醉了。”
沒想到他竟然點點頭,“嗯,不過問的問題是清醒的。”
我沒說話,推了推他的胸口,依舊是滿掌心的汗水。
“林淺秋,我問你話,你聾嗎?”他似乎要發怒,環在我腰側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誰厲害,啊?”
我嘆了口氣,知道這樣借酒撒瘋的他最是難纏,只得回答道:“你厲害。”
他似乎是滿意地嘆息了一聲。
然後,他又說道:“我回去好好教訓了莫非那個混小子。不過,既然你已經給你兒子轉學了,那轉了就轉了吧。”
我心頭一驚,他竟然……竟然爲了赫赫批評了莫非!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而且……我暗自猜測,如果不是喝醉了,他是不是連這些也不會告訴我?
那麼……如果我問他一些其他的事情呢,他會不會告訴我?
我試着問道:“莫非的媽媽呢?”
莫牧勳突然滯了一下,他猛然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變幻莫測。
我一顆心提在心口,等着他的回答。
可他卻突然笑了,笑中帶着苦澀,他一字一句地說:“林淺秋,我問過你兒子和女兒的爸爸嗎?”
我一下就被他問住了。
是的,他從來沒有問過,連我的過去他都沒有問過。
我原以爲他早已經調查清楚了,可實際上呢,他根本沒有,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以爲赫赫是我和亡夫的兒子,以爲赫妹是我和程錫朝的女兒。每每被我提及,他都會有明顯的情緒失控。這說明,他不是不介意,可是他卻不問,爲什麼呢?爲什麼呢?
我不停地問着自己。
直到再次在看到莫牧勳痛苦的表情,我終於對這個答案瞭然於心。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從來不想別人問他兒子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問我孩子的事情,是這樣嗎?
大概,是這樣吧……
只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在意我的感受,我一直武斷地認爲他是個霸道冷漠、高傲冷血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