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紙條上寫着:“你要結這婚,以後可就見不到孩子了。待會兒儀式上。親口對他說不吧,我期待你的表現。對了,千萬別耍花招,受罰的可是你女兒!”
是顧喬!
我的手顫抖起來,那張紙簡直有千鈞重讓我拿不住,雖然沒有署名。但我知道是她。
她來了這婚禮上!
我擡頭四顧,想找到顧喬。可是參加婚禮的賓客太多,人頭攢攢。許多人的面孔我都看不見,怎麼找?
顧喬警告我不能耍花招,就是讓我別告訴秦深的意思了,她躲在暗處。卻像是貓戲老鼠一樣輕易的把我玩弄於鼓掌!
我真是恨極了,爲什麼一次次的被她掌控威脅還讓孩子陷入險境,這次再抓住她。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
“秦太太……”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向我走過來,臉上帶着討好:“您看起來真是年輕。雖然生了兩個孩子,看起來還跟豆蔻少女一樣呢。”
我把紙條攥進手心,沒有心思應付。
在衆目睽睽之下公然拒絕秦深。就算他不會生氣。那些賓客怎麼看?
他們全是有頭有臉的人,我來這麼一出,秦深以後還怎麼做人?
可是孩子在顧喬的手裡,我只能照她意思做,只要肉肉好好的,別說是丟臉,丟命都行!
貴婦見我不搭話,臉上閃過惱怒,聲音不大不小的鄙夷:“不過是個落魄千金,什麼能耐都沒有,要不是攀上秦少算什麼玩意兒……”
“誰說她沒能耐了?”盧美華抱着她兒子盧森攜着大衛一起走到我身邊,站定,挑眉女王範兒十足的對那貴婦說:“然然可是知名的裝飾品設計大師,在賽因斯國際大賽上拿了兩次名次,這可是大賽歷史上絕無僅有的,這還沒能耐,那什麼叫有能耐?”
“盧姐……”我心裡感動,盧美華對着我微微一笑,繼續用眼神熗那貴婦。
貴婦氣場較盧美華可是弱了不止一層,臉色難看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盧總你誤會了。”
“誤會?”盧美華眉毛挑的更高,說:“把我們都當聾子呢,就你那點水準還敢鄙視她,簡直是不自量力!”
“你……”盧美華的話說的太直接,那貴婦氣的發了抖,不甘的說:“你跟她什麼關係這麼維護她?爲了拍秦少馬屁真是臉都不要了。”
“你給我住口!”
我生氣,指着盧美華說:“她是我姐姐,雖然不是親生,但勝過親生,你先是污衊我接着又污衊她,今天不把你攆出去,我顧字倒着寫。”
說完,我大聲喊:“來人!”
會場保全跑過來,問我什麼吩咐?
衆人也都疑惑的向我們這兒看了過來……
我指着那貴婦,說:“把她給我拖出去!”
貴婦氣的臉色都變了,瞪着我一副吃人的表情,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跑過來拉了她一把,問她:“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盧美華上前一步,大聲說:“原來是龔總的太太啊,龔總你是什麼眼神,竟然找了這麼個舌頭又長又臭的女人,污衊我就算了,竟然污衊我妹妹顧然,真是不把秦少放在眼裡!”
龔總一聽,拉下臉,當場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那聲音,可真夠清脆的。
“你,你打我!”貴婦捂着臉,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龔總瞪她:“我打你怎麼了,回去我還拿針把你的嘴縫起來,你這張臭嘴給我惹了多少禍了,再敢開口,我休了你!”
說完一副誠懇的模樣對我說:“秦太太對不起,是我沒管好賤內,我這就帶她走,秦總那兒您幫我說說好話,讓他千萬別見怪。”
我驚訝有些回不過神來,盧美華揮揮手說:“去吧去吧,不過老龔,以後千萬管好你老婆,女人沒能耐不要緊,還拖自己老公後腿可真是太不對了!”
龔總瞪了眼他老婆,一臉謙卑的模樣,說:“盧總說的對,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還不快給我走……”
兩人漸行漸遠,我驚愕的問盧美華;“那個龔總看起來也是個人物,怎麼對秦深那麼畢恭畢敬?”
盧美華鄙夷:“切,什麼人物?跟你家秦少比起來,就是個嘍囉,你家秦少纔是真正的人物,雖然是繼承秦向陽的事業,但秦深執掌公司這些年,秦氏的資產可是翻了好幾番,以前不過是全國百強,現在已經是排名全國前十……”
“中國商會會長商全禮先生都曾讚譽過你家秦少,說是當世俊傑,無出其右,然然你可真是撿到寶了!”
我震驚極了,我知道秦深優秀,但沒想到竟然優秀成這樣!
可他這麼能耐,卻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找到孩子的下落,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想在想想,顧喬的本事也有些太奇異,之前順利的逃出生天改頭換面,然後又人不知鬼不覺的混到我們家裡,現在還躲過了秦深和警方的嚴密追捕……
她沒了顧家的權勢倚仗,怎麼還可能這樣?
難道,有什麼人幫她?
“然然……”
顧清揚跑過來,說:“我聽說有人鬧、事,人呢?”
盧美華笑着說:“被然然攆出去了,剛剛然然可是威風的很!”
顧清揚驚愕的看着我,轉而笑了;“然然可真是厲害,就該這樣,以後誰欺負你你就收拾誰,收拾不過,還有我和秦深。”
我感動的很,但是心裡對孩子的擔心多過感動。
如果真有人幫顧喬,那人會是誰?
秦向陽?不可能,要是他,他怎麼會變成植物人?
可不是他,會是誰?
“蘭雅怎麼樣?”
顧清揚蹙了下眉頭,說:“她說肚子痛,我讓人送她去醫院了。”
“那哥你得陪着去啊!”我驚訝。
顧清揚說;“不必,她就是折騰,每次檢查都什麼事沒有,就是每天這不舒服那不舒服……”
我心裡明白,蘭雅這是爲了得到顧清揚的關注,可是,這方法好像不對吧?
這時,樂隊演奏起了婚禮進行曲,顧清揚一臉激動的彎起胳膊,說;“來吧然然。”
我看着不遠處的儀式臺,久久的伸不出去手,手裡的紙條像是發紅的炭火一樣燒的我手心疼痛,心裡千萬種掙扎,我要不要趁現在把紙條的事告訴顧清揚?
可是,我怕極了,怕顧喬會對肉肉下毒手,她那麼心狠手辣,肯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不能拿孩子冒險!
我捏緊了拳頭,挽上顧清揚的胳膊。
賓客都已經入座,側身用祝福的目光看着我,還有媒體的人在外圍拍攝錄製,這婚禮,本來應該被世人傳頌,但因爲顧喬的陰謀,只會成爲一場笑話。
我不怕笑話,只怕我孩子出事,每一步,我都彷彿走在針氈上……
秦深已經帶着炎炎站到儀式臺,他穿着跟炎炎同款的黑色燕尾服,身姿挺拔,高貴俊朗,眼神深邃而又火熱的看向我。
天知道,我心裡有多煎熬。
終於走到,顧清揚把我的手放到秦深手裡,說;“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永遠幸福!”
秦深一臉笑意,說:“謝謝大哥。”
這還是他第一次喊顧清揚大哥,語氣鄭重的很。
顧清揚帶着炎炎下場,神父開始主持婚禮;“大家好,今天我們在這兒參加秦深先生和顧然小姐的婚禮,首先,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祝福他們。”
掌聲雷動,把莊園裡停歇的鴿子都驚飛了!
隨着鴿子的飛起,突然有許多載滿花瓣的熱氣球飛上天,花瓣疏疏朗朗的灑下來,下了一場浪漫的花瓣雨!
衆人的驚呼聲中,我眼睛溼了。
那個女人沒有做過這樣的夢,跟自己心愛的男人站在手牽着手走向婚姻的殿堂,天上下起花瓣雨,簡直唯美到了極致!
這個婚禮,秦深還真是用了許多心思!
可惜……
“秦深先生,你願意去顧然小姐爲妻嗎?不論貧窮富貴,疾病健康,不離不棄?”
秦深眼神璀璨的看了我一眼,沉聲說;“我願意。”
眼角有淚水滑落,滾燙轉眼變冰冷。
“顧然小姐,你願意嫁給秦深先生爲妻嗎?”
我心裡疼的像是有一萬根針在扎,怎麼都開不了口,尤其秦深還滿眼期待的看着我。
我久沒有說話,神父又問了一遍:“顧然小姐,你願意嫁給親身爲妻嗎?不論貧窮富貴,疾病健康,不離不棄?”
秦深捏了下我的手心,笑着問我:“是不是太激動以至於說不出話來了?”
我看着他,嘴裡更是像灌了萬能膠張不開嘴。
卻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聲嬰兒啼哭!
心臟立刻就狠狠的揪了起來,我拔下面前的話筒,大聲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嫁給他。”
“啊……”
“這怎麼回事?”
臺下一片轟然,秦深臉色一沉,問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種時候開這樣的玩笑恐怕不合時宜。”
“不是,我不是開玩笑,我真的不願意嫁給你。”我大聲說着,那嬰兒的哭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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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議論聲更大了,秦深眉頭緊蹙抓住我胳膊,問我;“你怎麼了,怎麼說這樣的胡話?”
顧清揚和盧美華也過來問我;“然然你這是怎麼了,這玩笑可是有些開過了!”
我心裡煎熬的要命,想把顧喬威脅我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又怕極了她會傷害孩子,剛纔那聲嬰兒的啼哭雖然不是肉肉的聲音,但無疑是她在提醒威脅我。
“你們別問了……”
我扭頭就跑,聽見身後人們的議論聲:“新娘都跑了,這婚禮就到這兒了吧?”
“秦少這是被耍了吧?婚禮還準備的這麼盛大,堂堂秦氏的總裁,竟然被個女人耍的團團轉?真是英明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