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尉?”聽到張萌的話,lady娜也是一驚,雖然從現有掌握的資料來看,張家的手中一直藏着一隻神秘的底牌,這隻底牌甚至要比十二家將、軍哥還要神秘。因爲就算是政府,也只知道那是一種神秘的力量,但到底是什麼,沒人知道。
將所有的力量都調動出去後,阿晨、胖子、lady娜便都先後散了下去,幾個人打算先讓張萌一個人靜一靜,畢竟張家二老的突然猝死,張萌表面看起來處理的十分得當,但誰都能感覺到來張萌冰冷話語後的一份感傷。面對幾個人的會意,張萌並沒有留下來單獨相處,而是將趙三找到了天台。
兩個人相繼沉默了一會兒,張萌纔開口說道:“三叔。”
“嗯。”趙三點點頭。
“我們來香港多少年了?”
“十幾年了吧?”
“確切的說,應該是十七年前偷渡過來的。”張萌苦澀的笑了笑,然後望着眼前的高樓大廈感慨道:“可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我是一個外來人。好像,我生來就是長在這片土地上的港男。”
聽着張萌莫名其妙的話,趙三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信號,裝作不在意的說道:“說吧,你想問什麼?”
“當年的羅布泊到底發什麼了事?”
“你懷疑圖爺、霸爺的死跟十七年前的羅布泊有關?”趙三反問道。
“我之前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望着趙三的神情,張萌有些失望的說道。
“嗯?”
面對趙三這小心提防的神情,張萌苦澀的笑了笑,然後將自己前一晚做的噩夢從頭到尾的跟趙三說了一遍,從頭至尾,張萌都在觀察着趙三的舉動。
趙三在聽到小紅娘竟然死在了酷似張紹業一樣的人後,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愕然,裝作驚訝的說道:“你……你……懷疑小紅娘當年是死在業爺手裡?”說完,趙三又高聲驚呼:“這怎麼可能,小紅娘可是死在……死在……”
“死在什麼?死在什麼?”張萌突然加重語氣,近乎是催促道。
“總之小紅娘不是死在業爺之手,絕不是。”
許久,張萌纔看着趙三古怪的笑了笑,“三叔,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你早就知道我想要什麼答案,你到底在隱瞞什麼?呵呵,我父親殺死小紅娘那隻不過是我一個夢,我又怎麼會分不清?我想問的你都知道,你說,我十四年前丟失的記憶哪去了?”
“什麼!”聽着張萌突然改變的口風,趙三整個人都明顯抖了一下,緩了一會兒,幾乎是癱軟的趙三才看着張萌說,“你剛纔是在故意試探三叔我?”
“我不這麼做,三叔你會說嗎?”張萌盯着趙三問。
“你錯了。”
“嗯?”
“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突然會有這樣的疑問?但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有沒有記起十四年前發生的事,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看着異常堅定的趙三,張萌苦澀的說,“這麼說,三叔你也承認我丟失了十四年前的記憶?”
看着有些發酸的張萌,趙三想要開口勸些什麼,卻又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死死的卡着趙三,不讓趙三發出任何迴應。
“我真傻!真傻!”張萌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腦袋,驚呼的說,“我竟然一直活在一個悽美的謊言裡,我竟然還以爲自己有一個完美的童年,看來我錯了,我丟失的不僅僅是十歲後的親情,我連十歲前的親情也沒有。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我童年的記憶裡只有騎在父親脖子上的片段了,原來那都是別人的記憶。我到底是誰?我還是張萌嗎?”
“你不應懷疑自己的身份。”
聽着趙三安慰的話,張萌突然怒吼一聲,“那我應該懷疑誰?父親、三叔,還是賴子、lady娜?”
看着出離憤怒的張萌,趙三沉默的鬆開嘴中的旱菸袋,悵然若失的長吸了一口旱菸後,才悠悠然的說,“三叔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就是,不你想起過去,是對你好。”
“我不需要這樣的好,我不需要!”張萌聲嘶力竭的吼道。
“你先靜一靜,我去聯絡軍哥跟十二家將。”趙三轉身想走。
看着孤獨的背影,張萌有些觸動,嘎了嘎嘴,還是在趙三就要離開的時候,突然開口提醒道:“三叔,小心一點!我怕……”
“放心,三叔我死不了。”
“嗯。”
趙三終究沒有給張萌講起十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關於張萌懷疑丟失的記憶,趙三也沒有給出任何答覆。張萌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三叔沒有說出口。但同樣,張萌也怕趙三講出原因,不是怕自己承受不了,而是怕趙三會跟張紹圖、張紹霸一樣離奇猝死。
之前,張萌還不太肯定。可是經過剛纔一番逼問,張萌可以確認,張紹圖跟張紹霸的直接死因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當年張家折戟沉沙在羅布泊的真正原因;第二種可能其實跟自己有關,那個逼真的夢境讓張萌懷疑自己丟失了十四年前的記憶,張萌本打算想問張紹圖跟張紹霸的,但他們卻離奇的猝死,這其中肯定有着什麼關聯。
這些亂糟糟的情緒已經取代了張紹圖、張紹霸死亡的悲傷,張萌就那麼一個人坐在天台上吹着冷風。
許久,才聽到轉角處的天台後傳來幾聲輕咳。
“誰?”聽到這突然出現的咳嗽聲,嚇了張萌一跳。
“咳咳……是我。”
“九哥!”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作風,令張萌心中驟然生出一絲暖意。
“本以爲我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現在看來,不止我一個。”
聽着葉九的迴應,張萌知道剛纔的對話葉九肯定全都聽到了。當即苦澀的笑了笑,不過還沒等張萌說話,他就看到了一身是血衣的葉九出現在了張萌的近前。
“九哥,你……你這是?”
聽着張萌的話,葉九輕描淡寫的掃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跡,毫無理會,而是跟張萌站到一起,悵然的望着眼前的陰沉沉的天說道:“看來,這一次我是真的要再去一趟羅布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