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臥牛武館和黃門武館被人踢館了。”
“什麼時候?”
“今天。”
凌無雙看着眼前的那幅畫,沉默了良久。
“是那個八品畫師?”
“臥牛武館確實是他們踢的,但是黃門武館不是。”
“哦?”凌無雙轉身,看着手下,“那是誰?”
“不認識,也是個外鄉人,用的是一手快劍。”
“快劍?”凌無雙眼睛微眯,“聽說那個八品畫師用的也是劍?”
“是的。”
凌無雙不再多言。
……
黃門武館。
看熱鬧的衆人見黃館主被弟子門擡進了武館,也都散開了。
“我們走。”
少年公子對着身邊的兩人說道。
“師……公子,我們去哪兒?”
“跟上去。”說着,少年公子走在前面,朝着剛剛那個青衫男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公子,我們追上去幹嘛?”
“幫忙。”
丟下兩個字之後,少年公子不願多說,加快了步伐。
……
拐過巷口。
少年公子帶着身旁兩個僕人來到了巷子裡。
只見,此時巷子裡躺着一羣穿着便裝的刺客,一個男子站在屍體中間,目光冷淡。
此人赫然是剛剛在黃門武館一劍擊敗黃館主的青衫男子。
在少年公子帶着兩個僕人出現在巷子裡的一剎那,青衫男子的眼睛便看了過來。
“是你?”
青衫男子微微一怔,正欲拔劍。
“等會兒。”少年公子趕忙出聲阻止。
青衫男子看着他,一聲不吭。
“我只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出事兒,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青衫男子眼睛裡閃過一絲狐疑,“你知道我會被人刺殺?”
“是的。”
“你怎麼會知道?”青衫男子問:“你認識他們?”
少年公子說道:“可能是龍虎武館的人。”
聞言,青衫男子的手從劍柄上鬆開,想來也是相信了少年公子的話。他好像對龍虎武館會派人來刺殺他一點兒都不意外。
見青衫男子沒有了敵意,少年公子趕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長青。”
“你可有師承。”
“有。”李長青點頭。
聞言,少年公子有些失望。
“我叫張初堯。”少年公子說道。
“哦。”
說完,李長青轉身便離開了。
待他走後不久,蘇慧出聲道:“公子,他應該是流雲劍館的人。”
“流雲劍館?”張初堯一怔,“你確定?”
“應該是。”
“流雲劍館的人爲何會出現在老龍城?”張初堯有些不解。
蘇慧搖搖頭。
……
“聽說了嗎?”
“怎麼了,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黃門武館的被踢了!”
“不是早被踢了嗎?”
“不是之前那個,這一次是個背槍的女俠。”
“女俠?”
“是的啊,聽說此人是從京城來的,一槍差點兒把黃館主刺穿。”
“背槍女俠?又是京城來的,不會失清風武館的女俠吧?”
“細細想想,很有可能……”
……
張初堯帶着兩個徒弟,聽到了衆人的談論之後,忽然止步。
“公子,你怎麼停下來了。”
“走,我們回去。”
徐三胖一怔,“回哪兒去?”
“黃門武館。”
“爲什麼呀?”徐三胖不解。
“踢館。”
……
“來人啊,來人啊!”
“有人來踢館了!”
剛剛端起茶杯的黃館主聽到外面傳喚,手一抖,差點沒端穩。
“還特麼有完沒完了,還來踢館?”
“簡直欺人太甚!”
“這次又是誰?”
來人說道:“是個少年,帶着兩個僕人,也是外鄉人!”
又是外鄉人?
“真當我黃門武館好欺負不是?”
“師父,您且休息,我替您去會會此人。”黃館主身旁的大徒弟雖然口中這般說,身體卻一動不動。
黃館主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那好,你代替黃門武館去應戰好了。”
“師,師父。”大徒弟一怔,自己不過是隨口說說,仗仗氣勢,誰知自家師父真的讓自己去了。
他趕忙說道:“師父,我去是不是不合規矩。”
黃館主疲憊的擺擺手,“規矩是人定的,你就代替爲師去吧,你輸了,就代表爲師輸了,放心吧,哪怕你丟了爲師的顏面,爲師也不會怪你的。”
聞言,大徒弟一臉愁容,別看自家師父話說的那麼好聽,要是自己真的輸了,師父指不定還要怎麼怪罪自己呢。
再說了,根據剛剛那兩人來踢館的情況來看,這外面接二連三的來踢館的人,恐怕也不簡單。最起碼是和師父不相上下的高手。
這樣的人來踢館,自己怎麼可能有勝算?
大徒弟正在思量得失,就被一種師兄弟推搡出去,口中說的都是大師兄當如此,大師兄替師父接戰乃是理所當然等等。
……
黃門武館外。
一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外人,指指點點。
“你們說黃門武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啊?”
“我看像,一天被人踢了三次館,也不知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
正說着,黃門武館的大師兄被一衆弟子推了出來。
“黃館主呢?”
見只有一個弟子出來,還沒等蹄館的人詢問,那些看熱鬧的人便開始吵鬧起來。
“一天敗了兩次,哪裡還有臉出來!”
“哈哈哈……”
見狀,黃門武館的大師兄只好硬着頭皮朝上頂,“家師剛剛與兩位高手較量,難分伯仲,因此也是累了,所以派我出來應戰。”
“哈哈……難分伯仲,說的好聽,明明就是被人家一劍一槍就敗了。”
“哈哈哈……”
“你來應戰,輸了算你師父的嗎?“
“不錯。”說着,黃門武館的大師兄看向挑戰者,只見他目光冷淡,和第一個來踢館的青衫男子有些像,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位就是前來踢館的?”
張初堯說道:“不錯,最好快些,我還趕着去下一家。”
大師兄聞言,口氣頗爲狂妄,不像是尋常人,無奈的嘆息一聲,只好對着張初堯拱手,客氣的說道。
“閣下請。”
噌!
也不廢話,張初堯拔出腰間的劍,梅花六步微微一動,便來到了大師兄面前,劍尖已然點在了他的眉心。
“我輸了。”
大師兄覺得嘴中苦澀,毫無反抗的餘地,他此刻終於明白了師父當衆說出這三個字的滋味了。
眼前之人的劍沒有第一個人快,但是他的步法很快。
先是來了一個劍法高手,然後來了一個槍術高手,這又來了一個步法高手。
今個兒這是怎麼了……
“我們走。”
見踢館成功,張初堯也不多停留,帶着兩個徒弟就走了。
……
“黃門武館不行啊,一天被人踢了三次館了,還都成功了!”
“唉,我記得之前還聽人說過黃館主就要突破先天,在後天境界內幾乎沒有敵手,誰知今天就輸給了兩人。”
“輸了兩次就被打慫了,當有第三個人來踢館的時候,都不敢出來了!”
黃門武館的大師兄輸了之後,實在是忍受不了衆人的議論,扭頭就要離開。
這時,從人羣中跳出一個後天五重天的男子。
他指着將要離開的大師兄叫囂着說道:
“我今天也要踢館!”
大師兄回頭看去,臉色一沉,“你確定?”
“不錯,我今天……”
話還未說完,此人便飛了出去。
大師兄彈了彈袖子,轉身離開。
衆人見狀,議論聲嘎然而止。
衆人明白了,黃門武館其實還是那個黃門武館,雖然被人家踢了三次館,但不代表這個武館是誰都能夠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