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戴白色鋼盔的軍官走上前來，兩個中尉一左一右把楊洛夾在中間，少校向楊洛敬禮，嚴肅道：“楊洛同志，跟我們走一趟吧。”
“可以讓我換一下着裝嗎？”楊洛問道。
少校搖頭道：“你的衣服等已經打好包在直升機裡了，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在直升機裡換。”
楊洛面無表情，點點頭，沒有言語，徑直朝一旁停放着的運輸直升機走去。
上了直升機，少校下令開車，直升機飛行員了聯繫塔臺獲得氣象參數和起飛許可後，啓動發動機。
螺旋槳飛速旋轉，一股股強勁的氣流吹向四周，給直升機提供升力。
直升機緩緩離開地面，在空中懸停幾秒後，加速爬升，飛向遠方。
除了機組人員和三個糾察外，直升機裡還有一個醫生，途中，醫生給楊洛做了一個較爲簡單的檢查，確定楊洛的身體暫無大礙。
直升機往南飛了兩個多小時後，在軍區醫院降落，等待已久的醫療組圍繞楊洛展開檢查。
身體檢查、心理檢查，這都是必不可少的。
在軍區醫院折騰半天后，不等醫院給出的檢查報告，楊洛再次乘坐直升機前往軍區。
楊洛最終在軍區給安排的一個單人宿舍安頓下來。
“楊洛同志，在上級沒有命令之前，你不可以走出這間宿舍，不可以聯繫任何人。”少校說道，“門外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有什麼需求，你可以叫他們。”
“明白了。”楊洛點頭道，提着給他打好包的行李，邁進了這件不知道要住多久的宿舍。
不是禁閉，只是被看管了，也可以說是被軟禁了，楊洛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少校關上門，命令兩個中尉在門外站崗後，就離開了。
房間內很簡單，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衛生間、還有一臺電視，條件還行。
稍稍整理帶過來的行李，楊洛打開了電視，開在牀頭，打發無聊的時間。
楊洛很疲憊，而且全身因爲抗荷服的擠壓，現在依然還痠痛，很想倒頭睡一覺，但他知道，想睡也睡不成，不用多久就會有人要見他。
果然，不久之後，之前的兩個中尉走進房間，其中一個說道：“楊洛同志，調查組的人要見你。”
楊洛點點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大檐帽戴在頭上，邁動痠痛的腿，走出了房間。
兩個中尉直接把楊洛帶到了軍區機關大樓的一個辦公室裡，裡面已經坐了一箇中校和一個上尉。
楊洛立正敬禮。
中校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坐。”
楊洛坐下，雖然全身痠痛，依然坐得挺拔，雙眼直視桌子對面的兩位軍官，等着他們發問。
中校拿起一個文件夾打開，念道：“楊洛，一九九四年二月十六日出生，江右省虔州市人，航空大學飛行基礎專業畢業，軍事學學位……31師122團正連級中尉飛行員。資料沒有錯吧？”
“沒錯。”楊洛道，這都是檔案裡記載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出錯。
“好，那我們開始。”中校放下文件夾，說道：“第一個問題，今天你在執行什麼任務？”
一旁的上尉拿起筆，準備好白紙，準備記錄。
“巡邏。”楊洛簡單地吐出兩個字。
“具體點。”
“九點鐘，我從東嶺場站起飛，沿航向300在九點半左右抵達邊境線，隨後右轉彎沿邊境線巡邏……”
“既然是巡邏任務，你爲什麼又會出現在公海？”
“九點四十左右，一架編號1015的蘇-27抵達邊境線，1015飛行員邀請我進行一場空中格鬥，我請示塔臺同意後，沿1015給出的航線，穿越邊境線抵達公海。
楊洛沒有隱瞞，也隱瞞不了，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調查組調查的對象不會只有他一個，東嶺場站塔臺今天的所有值班人員都要面臨調查，包括胡中銘。
隨後中校又問了楊洛關於1015的一些問題，比如楊洛認不認識1015，他們在公共頻道聊了些什麼，具體的格鬥情況……等等。
楊洛都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
“你是在什麼時候發現導彈的？”
調查終於進入了最關鍵的問題。
楊洛答道：“我發現了一架飛機，以爲是1015號蘇-27，追上去鎖定了它三秒，準備拉桿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的。”
“也就是說，你並不確定被你鎖定了三秒的飛機是蘇-27？”中校盯着楊洛，問道。
“剛開始我很確定，但在我鎖定了它的時候，不是很確定，因爲他的飛行技術和1015嚴重不符，太差了，連規避我的鎖定都做不到。”楊洛略帶鄙視的語氣說道。
“你有沒有認出導彈的型號？”中校緊接着問道。
“我沒有，但據1015所說，是AAM-4，。”楊洛答道，隨即又想起了1015說過他拍了照片，馬上又道，“哦，1015說過，他帶了拍照設備，把導彈給拍了下來。”
“有照片？嗯，我們會去聯繫，讓他們共享給我們。看你的樣子，你是相信了蘇-27飛行員的話了？”中校說道。
楊洛苦笑道：“當然信，他沒必要騙我，而且他應該現在和我一樣，在接受調查吧。”
……
調查訊問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最後又在兩個中尉的看護下回到了單人宿舍。
回到宿舍的楊洛幾下就把衣服給脫光了，只穿了保暖內衣，掀開被子倒頭就睡，不到兩分鐘就進入深度睡眠之中。
本來今天的事情就讓楊洛着實累得很，又被盤問了兩個多小時，就更困了，都是強打起精神來回答問題。
時間不斷流逝，天色漸漸黑暗，進入夜晚，許多人在今天晚上註定無眠，楊洛卻睡得很香甜，還做了一個美夢。
夢中他是一個飛行大隊的大隊長，駕駛着殲-20自由自在地翱翔在九天，同時他與張青瑤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喜結連理。
在夢中即將和張青瑤步入洞房的時候，楊洛醒了，睜開了雙眼看了一下，隨即又閉上眼睛，想把美夢給續下去。
夢醒了，就不可能繼續下去，醒了的楊洛腦部的記憶開始活絡，馬上感受到了每一部分軀體的存在，因爲疼啊，全身比起睡覺前痠痛的更厲害，疼的楊洛一陣齜牙咧嘴，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飢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