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友誼酒店死了倆人,但是我們比較關心的是歐澤的死。
祝融應該是原本封印在歐澤體內的巫祖之靈。現在歐澤卻莫名死了。雖然可以推斷,可能是那美雪的陰魂害了歐澤,但是也不能十分確定。
看樣兒祝融是想給前主人報仇,於是我跟何胖子決定,如果想調查清楚這事兒,必須去看看歐澤的屍體。
找到歐澤的屍體也比較簡單,因爲這案子沒了解,他的屍體留在上海市局的停屍房。
通過各種關係跟審查,我跟何胖子總算是找到了歐澤的屍體。
到了上海市局的停屍房,看着法醫拉開存放屍體的抽屜,我便見到了歐澤的屍身。
這也是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年輕男人,樣貌平淡,身體瘦弱,看樣子確實像是個文氣的書生。
他脖子上有一隻鬼手印,看起來像是被鬼掐死的。臉上有點泛青。
“這看上去是被鬼掐死的。”我對何胖子低聲道。
何胖子看了一眼那法醫,笑問道:“這個歐澤有什麼遺物留下來麼?”
“有倒是有。”法醫說道:“你們要看麼?在證物房裡。”
何胖子於是表示要去看看,讓他帶路。我們仨便去了證物房,找到歐澤留下的東西。
歐澤留下的東西也不多,有手提電腦,手機,錢包等等。我們一一看過,也沒什麼用處。但是除此之外,這貨居然還留下了一本筆記本。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用紙的筆記本。既然帶了手提電腦,怎麼會用紙的筆記本呢?”我疑惑地問道。
“這確實是個問題。打開看看。”何胖子說道。
於是我打開筆記本,翻了翻,見裡面的字兒居然都是紅色的。上頭的內容多半是講自己的各種探險經歷,還有一些靈異照片或者凶地的照片。這些內容像是紅色簽字筆寫出來的,也沒什麼要緊的,基本都是經歷,像是小說素材似的。而後半部分則倒像是用什麼東西沾了紅色顏料寫出來的。這篇文字是一篇胡言亂語的日記一樣,顛來倒去顛三倒四的不知道寫了什麼,像是記錄了這一天的生活,是流水賬一樣的東西。但是仔細一看,又不像是。
我不由自主地盯着那篇亂七八糟的文章看半天,突然覺得那文章的字兒開始移動起來。我以爲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端詳了半晌,確實看那篇文章的字移動並又再度拼湊起來!
其他字跡淡了去,只留下一句話:郭明殺人滅口!
我嚇了一跳,見那幾個字越來越大,最後變成鮮血淋漓的標語一樣的字!
手一抖,我將這本子不小心丟在了地上。何胖子俯下身撿起本子,問道:“怎麼?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這篇文章好像拼成了一行字,說是郭明殺人滅口。滅的是誰啊,那個嫩模還是這個歐澤?”我問道。
證物處的警察不解地問我:“你在說什麼?”
我呵呵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看完了,謝謝。”說着,我拽着何胖子出門,對他說道:“我剛纔在那本子上看到一句話。說郭明殺人滅口,這怎麼回事啊?”
何胖子皺了皺眉,說道:“這我哪兒知道。這樣,我們去心圓小區看看情況,問問郭明的事情。”
我苦笑道:“我們來上海查案啊?”
何胖子說道:“既然祝融這意思是想讓我們解決一下前任主人的事情,那我們就照做。也許這樣反而能夠將祝融收容在我們這邊。巫祖的力量雖然歸根結底歸於我們巫族,但是畢竟是靈獸,也會被蠱術一派的人抓了去。除了讓他們能夠心甘情願跟着我們,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瞧見吃貨胖子這麼認真,便也打起精神來,跟着他去了那接吻樓出現的小區。
等到了18號樓跟前一看,還真像新聞上報道的那樣,這樓跟19號樓相親相愛地湊到了一起。
不僅如此,小區裡各處都掛着白色橫幅,黑色大字,控訴沒人管居民的繩命安全等等,搞得跟靈堂似的。
貌似一開始物業還管管禁止一下。後來管不了了,索性也就不管了。
我跟着何胖子進了18號樓,找到那個最先發現接吻樓的秦菲家。秦菲是專職家庭主婦,不上班,只在家帶孩子照看婆婆,我們這一次去,倒是正好找到呆在家的秦菲。
秦菲一聽我們是來調查接吻樓的,立即開始吐槽了。噼裡啪啦說了半天,大體都是在控訴說,自己家裡存錢又貸款,耗費了大半生的積蓄,就買了個殘次品,開放商這是作死啊生個孩子沒屁眼......
何胖子呵呵笑着聽她吐完苦水,趁着她喝水的空檔,抓緊時間問道:“你們這兒是不是出過命案?”
秦菲停下喝水的動作,直愣愣看着何胖子:“怎麼又來調查這事兒?不是定案了麼?”
“真出過人命?”何胖子問道:“說說看。”
“是死過一個人,不過警察來調查過,說只是意外而已。”秦菲說道:“前幾天我們這五樓上一個住戶,失足墜樓,送去醫院的途中就死了。”
“這個人好端端的怎麼就失足墜樓了?”說着,我跟何胖子的目光都下意識地看向陽臺。這個小區還算不錯,有個採光很好的大陽臺。但是一般人家都會把陽臺圍上鐵柵欄,防止小孩爬到陽臺窗戶上掉下去。
“五樓上沒有安裝這種安全防盜柵欄麼?”我忍不住問道。
“還真沒有,可能覺得樓層高,小偷也上不去,這家就沒安。當然他家也沒小孩,可能也不怕孩子掉樓下去。”秦菲嘖嘖說道:“由於我們跟房地產商鬧了這一場,所以這樓上的大家都見過面。這五樓出了事兒之後,我們也都去看過。掉樓下的那個人叫盧田,原來據說也沒什麼事兒,可死前那半個月裡突然就得了夢遊症。看過醫生,醫生說,可能是精神壓力大導致的,沒什麼事。結果夫妻倆都沒當回事兒。可幾天後,這個盧田睡覺的時候居然自己跑到陽臺上打開窗,搬着板凳爬到窗臺上跳了下去。”
“掉到樓下之後就死了麼?”何胖子問道。
“這個我也沒看過,不過聽周圍的街坊鄰居說,盧田死前喊着什麼很多蟲子在咬他。”秦菲說道:“不過這怎麼可能呢,當時一隻蟲子也沒有。”
“警察是否進行過屍體檢驗?”何胖子追問道。
“警察最後定的是意外事故,應該是沒有進行過屍體檢驗。”秦菲說道,不解地問何胖子:“你們打聽他幹什麼?跟我們小區的事兒有什麼關係嗎?”
何胖子笑道:“這個,我只是想多方面瞭解一下。對了,這個盧田也參與了你們跟開發商的抗議活動了?”
秦菲嘆道:“這個樓的問題雖然是我發現的,但是後來領頭進行抗議活動的,卻是別人。是住在20樓上的一個戶主。現在想了想,他好像跟盧田是朋友。盧田應該也參與了。”
“這個盧田生前是幹什麼的?”何胖子問道。
“應該是個法律顧問還是律師什麼的,我也不很清楚。”秦菲說道:“不過他死了之後,他那領頭參與活動的朋友也不再露面了,盧田的老婆也是,不跟我們繼續跟房地產商談判了。沒了領頭的,大家也都沒了以前的勁頭。雖然現在還僵持不下,倒是沒有什麼人去開發商那鬧事了。”
“原來是這樣。”何胖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聽得不很明白:“鬧哪樣?”
何胖子沒理我,對秦菲笑了笑:“謝謝,您這次是提供了比較重要的線索,感謝配合我們辦案。以後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還會來請教。”
秦菲一聽自己還幫助辦案了,立即很高興,熱情地說道:“行,警察同志,你們要是還需要知道什麼情況就來找我,我一般都在家!”
倆人表達了一番警民深情之後,何胖子帶着我出了門。
下樓的時候,我問何胖子怎麼想起問那個意外墜樓的人。
“那可能不是意外。”何胖子說道:“你還記得那美雪死的時候麼?說是被血蛾子給吃掉的。這個盧田死的時候,說看到了蟲子,我估計不是幻覺,而是真的也被什麼東西在夢裡控制,導致了意外墜樓的假象。我懷疑,是有人在威脅殺人。”
“開發商?”我問道。
“那可不一定,樓房出狀況,有很多可能性。”何胖子說道:“我懷疑那美雪也是知情人之一,所以被人殺了滅口。”
我想起那美雪的身份,突然靈機一動:“你是說,殺人的可能是那一方?”
“嗯。”何胖子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