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童小乖連推帶拉,我只好進了衛生間洗漱。在刷牙的時候,我聽到這小bk居然真的給顧蓮生打了電話,相約去爬山。顧蓮生似乎也在電話裡答應了。
等收拾好後,我被打了雞血一樣的童小乖拽出門。到了地鐵站,我見顧蓮生早就在等着了。
爲了爬山,顧蓮生穿了一身運動服,薄荷綠的顏色很清新,及腰長髮紮成馬尾,有種特別的清新感。
顧蓮生衝我一笑,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童小乖上前拽起我,一手又拉住顧蓮生,拽着我們往地鐵站走過去。
環翠山雖然遠了點兒,但是由於我們起牀早,出門早,到了的時候也才八點。天氣有點陰沉,山峰籠罩着一層朦朧的霧氣。
“這邊空氣倒是不錯。”顧蓮生笑道。
童小乖說道:“蓮生姐姐,黑炭叔叔,我們比賽爬山怎麼樣?”
“比賽?你這小傢伙跟我比賽爬山,不怕輸啊。”我笑道,咋說我也是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比爬山…..
童小乖笑道:“叔叔你別小看我,來,我喊123,我們就開始怎麼樣?”
顧蓮生笑道:“好呀,看看誰先到山頂。”
童小乖喊道:“1——2——”
剛喊到“2”的時候,這貨拔腿就往山上跑。“臥槽,你這是耍詐!”我立即招呼蓮生一起追上去。
果然是有啥爹就有啥女兒,這賤招兒讓我想起萌賤叔童樑。童樑那貨看似正統,其實內裡一肚子歪招,只是平時不肯表露而已。
我跟顧蓮生相視苦笑,趕緊追上去。這霧氣濛濛的,萬一孩子磕着碰着,可不好跟童樑交代。
但我倆真心還低估了童小乖的實力。這貨估計已經被老爹的魔鬼訓練訓成了半個惡魔,爬山涉水,速度跟兔子一樣快。我跟顧蓮生雖然追在她身後,但是一直沒有超越她,基本是追在她身後在跑。
過了一陣子,我見童小乖停了下來。我跟顧蓮生也慢慢停下腳步。這一陣緊趕慢趕,我感覺後背上都出了一層白毛汗。
“怎麼了小傢伙,累了?”我笑道,停下來擦了擦汗。
“黑炭叔叔,蓮生姐姐,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童小乖問道。
“什麼聲音?”我下意識地反問,細聽之下,卻發現周圍一片寂靜,似乎連鳥叫聲都沒有。
“貌似沒有聲音,居然連蟲子和鳥兒的叫聲都沒有。”顧蓮生說道,顯然她也發現這一點。
我們三個沉默下來。就在一片寂靜過後,我突然聽到一聲類似巨大的石頭落地砸在泥土上發出的鈍響聲。
“確實有聲音。”我低聲道,仔細聽着那聲音的來處。雖然也不算什麼怪聲,但是這霧氣不算濃,我並沒看到有什麼人出現在周圍。
那這一聲聲有節奏的聲音是從哪兒來的呢?
我率先循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過去。分開樹枝草叢,我瞧見前方站在一個老頭,正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覺得奇怪,走近了一看,臥槽,真是搬着大石塊在砸自己的腳。
那一聲聲的鈍響,就是他不斷地躬身去搬起地上的石塊,一次次地砸向腳背,又砸中泥土發出的聲音。如今現場慘不忍睹,滿地都是血,鮮血浸染了泥土,我都特麼看到那人腳背上露出的嶙峋白骨了。
而現在這老頭就這樣光着雙腳站在地上,然後再度搬起一塊大石頭對着自己的腳背猛地砸下去。石頭落地之後,又搬起來猛砸。
他反覆不停地砸,砸的鮮血淋漓,可是竟然一點痛感都看不出來。童小乖“嗷”地叫了一聲,立即轉到顧蓮生身後藏了起來。
顧蓮生倒是比較淡定,只是微蹙眉頭看着我不說話。
“我,我說大爺,您這是幹嗎呢?”我湊上前,心驚膽戰地問道。這砸自己的腳也不覺得疼,果斷不是正常人啊。
老頭也不擡頭看我,只是喊道:“你們快躲開,它一出來,你們就死定了,快走,別看!!”
“啥東西?”我聽得不明不白,於是問道。但此時,蓮生卻拽了我一把,示意我現在離開。
“不行,我得阻止他!”這要再下去會出人命吧?
但是顧蓮生卻死命拽着我走,意思是小乖都嚇哭了,趕緊下山去找警察,這八成是個精神病人。要是我們隨便去管,萬一他再出事,到時候賴到我們頭上怎麼辦?或者老頭萬一力大無窮,將我們仨一併給拿石頭砸死,這怎麼辦?瘋子的力氣都是很大的,這一點是常識。
雖然我覺得蓮生的說法有點牽強,但是被她拽着下山,又加上童小乖確實給嚇着了,於是也只好跟着她往山下走。走到半路的時候,童小乖倒是回過神兒來:“黑炭叔叔,蓮生姐姐,我沒事,咱們是不是應該把那個老大爺給帶下來啊?”
“咱們下去找人上來幫忙也好啊。”顧蓮生說道。
“不要,那就晚了。”童小乖說道:“咱們回去吧。”說着,拽着我跟顧蓮生往回走。
顧蓮生看了我一眼,說道:“好,那就回去再看看吧。”
我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總覺得顧蓮生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不太自然。
等我們再度趕到那地方的時候,卻發現剛纔那地方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淡淡的一層黃色的液體,氣味兒特別的腥臭。
“人呢?這地上什麼東西啊夠臭的。”我撇嘴道。
顧蓮生沉默半晌沒說話。“報警吧,這灘東西別是剛纔那膿血。“我打了個哆嗦,想起剛纔那古怪的老人,不由立即撥了童樑的電話。
這地方剛纔明明有個老人,如今卻沒了,如果打電話報警,估計警察會覺得我們報假警。
還是先聯繫童樑和何胖子靠譜。沒多會兒,童樑跟何胖子到了。
我指着地下的一灘說不上是啥東西的東西,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有個老人砸自己的腳?”何胖子皺眉道。
“地上這什麼東西,這麼多?”童樑皺眉道:“像是人身上的膿血似的。”
我頓覺十分噁心:“靠你別說的這麼重口味行麼。我是奇怪剛纔那老人呢?總不至於我們仨都看錯了吧?”
何胖子說道:“老人也許真的存在,說不定變成地上這灘東西了呢。”
“那麼大一人,怎麼就一下子變這樣?”童樑不解地問道。
“怪事兒最近發生的還不多麼?”何胖子笑了笑:“先把這地上的東西帶回去研究研究。”
說着,這貨居然從口袋裡摸出塑料袋和手套,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放袋子裡帶走了。
我跟童樑和顧蓮生帶着小乖在周圍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於是我們幾個只好下山去。好好的一個週末,經過了這件怪事,我們幾個都沒了過週末的興趣。
我跟顧蓮生和童小乖坐在市局休息室沉默不語。童小乖嘆道:“黑炭叔叔啊,爲什麼跟你去玩總是會遇到怪事?”
我苦笑道:“怎麼會跟我有關係?”
童小乖嘆道:“那難道跟蓮生姐姐有關係麼?蓮生姐姐像是命格那麼差的人嗎?”
顧蓮生笑道:“怎麼不說是你的關係呀?”
童小乖說道:“因爲胖伯伯說黑炭叔叔很衰,命格不好。”
尼瑪,胖子背後這麼八卦。
我們仨正聊着,但見童樑跟何胖子從實驗室走了出來。
“怎麼樣,檢驗的結果?”我趕緊迎上去問道。
“檢驗結果是這些奇怪的液體真的是人的膿血。”童樑說道:“這麼多膿血,很可能是化掉一具屍體留下來的。”
童樑說到這裡,我立即想起那個砸腳的老人。難道這堆膿血是老人的?
可他爲什麼砸自己的腳呢?更倒黴的是,爲啥這些事兒總被我遇到?
“其實你們看到的怪事並非發生過一次。”何胖子說到:“前陣子也有人說過,在那山上看到有人撿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有磕自己頭的。但是等人報警之後,那些砸腳的,磕破頭的,卻全都不見了。我估計可能都變成了一灘膿血。”
“這,這爲什麼?難道又有什麼蠱蟲作祟?”我問道。
“說不好。”何胖子說道:“這次倒不是你倒黴命格衰,而是那山上最近真的經常發生這種事。看來有必要明天去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