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鼻子呵呵笑道:“那也是!這碗飯也沒那麼好吃!”
“對了,阿默,”雷鳴又問,“你昨兒個去周總幹嗎了?”
“彙報這兩天的跟蹤情況。”我道,“還陪董事長下了幾盤棋,然後就吃飯回來了。”
“象棋嗎?”雷鳴問,“下得怎麼樣?”
“三局一勝!”我摸着鼻子,笑笑道。
“你贏了兩局嗎?”雷鳴問我。
“不,我輸了兩局!”我摸着鼻子笑笑道,“最後一局險勝,還多虧周總在我邊上幫我盯着!”
“那董事長棋術很高啊!”雷鳴搔了下後腦勺道。
“那肯定!”我扭頭看他一眼道,“下棋靠的是腦子,可見董事長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力依然不減!”
“厲害!”雷鳴道,“我都沒跟董事長說過話,每次他來梅嶺山莊視察施工情況,都是前呼後擁,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有機會的!”我看他一眼道,“你跟着周總好好混就是了!”
進去市區,我先去商場裡買了個手機,黑莓的,一千多塊,黑莓手機最便宜的型號。
我今天的計劃是,第一步先找到花貓,這一步應該不難,我那天恰好就跟蹤了他,發現了他的住處。花貓不在住處,就在阮氏的地下賭場了。要麼就在大保健裡瀟灑。
第二步見機行事,要麼跟蹤他,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有關梅嶺山大火的蛛絲馬跡,要麼直接堵住他!
後者不會輕易實施,因爲弄不好,會把整個事情變得非常糟糕!
如果我堵住花貓,從心理上不能掌控住他,他溜走後跟阮氏兄弟告狀,那阮氏兄弟就會知道我們在暗中調查梅嶺山大火的事故,陸儼少也會馬上知道!
這會導致兩種糟糕的結果,其一,他們很快就會查明我們是天旗集團的人,甚至不用查,也知道我們是誰!
其二,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是在調查梅嶺山火災事故,不管我們是天旗集團的人,還是別的什麼,只要不是警方,他們很可能會對我和雷鳴不利,輕則威脅我們停止調查,重則會報復我和雷鳴,甚至是殺人滅口!
對!這不是不可能!
所以,我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堵花貓,這對我和雷鳴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即便陸儼少和阮氏兄弟查明是天旗集團在指使我和雷鳴暗中調查梅嶺山莊火災事故,他們也不會去打擊報復天旗集團,他們不敢去對付周映雪,更不敢去對付周銘!
況且天旗集團找人調查火災事故天經地義,因爲他們受了重大損失,他們指示手下的人,或者僱傭私人偵探去調查事故原因,這也很正常。
但我和雷鳴都是小人物,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在暗中調查這件事,他們很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輕則打擊報復,重則殺人滅口!
在先去花貓的住處還是先去阮家的地下賭場這個問題上,我和雷鳴就行了討論。
現在是上午十點,
雷鳴認爲花貓應該在住處,如果他現在是在阮家的地下賭場混事,那起碼要凌晨三四點纔會回去睡覺,所以雷鳴認爲花貓這個時候估計還趴在住處的牀上。
我認可雷鳴的這個分析,但也不排除存在例外。首先,花貓是不是在阮家的地下賭場負責看場子還不能確定,那只是我們之前的猜測!甚至阮家在那裡是不是開的是賭場,我們還是猜測,雖然十有八九是賭場,但我們並沒有親自下去看,所以不能百分百確定!
即便那裡百分百是阮家的地下賭場,花貓在那裡未必就是負責看場子,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既然花貓是在跟阮家三兄弟做“大事”,那花貓在那裡看場子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看場子找幾個小混混就足夠了,只要能砍能殺就稱職了。
所以我認爲花貓如果在地下賭場裡看場子,那也是個負責人,而不是一般的小嘍囉。如果不是這樣,那麼癩痢頭招供說花貓現在跟着阮氏兄弟在混大事的話就是胡說八道!
我相信癩頭在警察面前不敢胡說八道,所以我認定花貓要麼就是在地下賭場負責整個看場子的工作,要麼就在裡頭負責其它的事情!
這也跟我們上次來這裡看到的情況吻合,如果花貓在這裡只是個小嘍囉,他就不會那麼自由地出入這裡,下午三四點怎麼會跑到大保健去瀟灑呢?這說明他在那裡是有一定的權利,有權利纔有自由!
因此,雷鳴的分析雖然有道理,但未必正確。如果花貓不需要像其它小嘍囉一樣通宵守在賭場,他就可以不熬夜,不熬夜,他就不需要睡那麼晚,也不會起那麼晚!
現在是上午十點鐘,花貓在不在住處很難說!
聽了我的分析,雷鳴衝我豎起大拇指:“高!兄弟!你可以去當警察了!你的頭腦不是一般發達!”
“沒辦法,兄弟,”我籲出一口煙霧,看着他道,“今天的事事關重大,也很危險,我希望你今天要繃緊神經,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我們現在就去阮家的地下賭場,我們今天要人入這龍潭虎穴!”
我們駕車出了市區,進入城郊,來到了上次我們來到的那條到處都是性用品店的街道。
這次我們沒有坐在車裡監視,而是進了一家咖啡店,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從咖啡店的玻璃窗望出去,阮家三兄弟的地下賭場就在街道的斜對面。
阮子健今天未必回到這裡來,我們也不需要阮子健到場,我們現在盯的是花貓!
我不知道今天要在這家咖啡店裡待多久,有可能是半天,甚至一天,也有可能坐不了多久。花貓既然是賭場的負責人,那他的時間就不會受工作限制。
雖然我和雷鳴隔桌而坐,但我們還是輪流值班,兩個人盯着街道對面沒必要,也容易叫人生疑,一個人輪流頂一個小時。
雷鳴負責盯梢的時候,我就玩我的新手機,給藍月發訊息。藍月感冒完全好了,今天在學校上班。
我和藍月約好了,週末去梅嶺山上看楓葉了。
當然,也會拍照!對於攝影愛好者來說,似乎去一個美麗的地方不拍照總覺得遺憾!
除了給藍月發訊息,我就在網上閒逛。我覺得網上的新聞也挺有意思的。
我負責盯梢的時候,雷鳴就呼呼大睡。
我很好奇,咖啡因子似乎對他不起任何作用,他把咖啡杯一推,埋頭就能呼呼大睡。
我則跟他相反,精神抖擻,我一喝咖啡就精神興奮,還感覺神經特別敏銳!就算我沒喝咖啡,在這種場合,我也是睡不着的。所以人和人之間的區別還真的有蠻大!
到了中午,我們叫了外賣,儼然把咖啡店當成我們自己家了。爲了不遭咖啡店的工作人員嫌棄,我們只好不停地點咖啡,一個上午,我喝了三杯咖啡!渾身的細胞都在跳躍!
吃了盒飯,我跟雷鳴說我要去阮家兄弟的賭場裡走一遭。
雷鳴啊了一聲,睜大眼睛看着我道:“你不怕他們懷疑?”
“應該不會,”我摸着笑笑道,“今天阮子健沒在,花貓又不知道我,所以沒人回認出我!”
“我們盯着花貓就行,爲什麼你要進去?”雷鳴搔着後腦勺問我道。
“其一,我想確定下面是不是賭場,”我看着他道,“第二,我想確定花貓在裡頭的身份是什麼?”
“好吧!”雷鳴點點頭道,“我陪你去!”
“不必!”我對他道,“你就在這裡待着!如果阮子健來了,你要及時給我打電話通知我!我和阮子健見過面,他認得出我!”
“行!”雷鳴道,“我會盯緊的!”
“千萬別睡過去!”我又提醒了他一句。
“放心吧!”雷鳴對我道。
昨天在茶樓門口碰到阿彪,阿彪肯定會向陸儼少講,而陸儼少多半會跟阮子健講,因爲他們當時在一起。阮子健回家沒準也會跟他的兩個哥哥講。
如果今天阮氏三兄弟中的任何一個突然來到這裡,看到我恰好就在他們的賭場裡,那他們很有可能會懷疑我出現在這裡的動機,結果可想而知!
一旦下定了決心,我就不再猶豫,徑直穿過街道,來到對面那棟破舊的水泥樓下。
我定睛朝那個門口一看,雖然是大白天,那門洞也感覺黑咕隆咚的,估計是背光的原因。
我籲出一口器,點了支菸,大步走進了門洞。
出乎我預料的是,進門後我看見兩個樓梯,一個朝上,一個朝下,牆壁上沒有任何指示。
我站在那裡,摸着鼻子心想,莫非地下賭場真的就開在地下?
我轉身朝通向地下室的樓梯口走去,那樓梯是個橫着的“V”字形,我剛拐過V字的頂部,下面半截樓梯直對着一個門,門口站着一個黃頭髮脖子着刺着文身的青年男子,其實就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混混。
他正倚在牆邊,頭仰着頭嘴裡叼着支菸,正在吞雲吐霧。
聽見腳步聲,他扭頭看向我。
我就對他笑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