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文豪是個懼內的人,連個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倒是那個郭主任,對他還算是不錯。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
這個郭主任燙了頭髮,衣服穿得挺豔麗、時尚的。
坐下閒聊了幾句後,魯文豪手指着賈思邈,對郭主任笑道:“媽,這是我的朋友賈思邈,他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大夫,醫術可厲害了。”
賈思邈笑道:“郭姨好。”
儘管是看不上魯文豪,趙靜也希望自己的媽媽病情能夠被治好,趕緊道:“賈大夫,你幫忙看看,我媽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郭主任急了,擺手道:“我沒病,不用看。”
趙靜道:“媽,人家大夫都來了,就給你瞅瞅唄。”
賈思邈微笑道:“沒事,郭姨,我給你把把脈就行。”
郭主任問道:“你是中醫?”
“是。”
“那行,你幫我瞅瞅吧。”
看得出,中醫還深得民心的嘛,至少是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樣看。
賈思邈把一根手指輕輕搭在了郭主任的脈搏上,這就讓她一愣,問道:“你……用一根手指給人把脈?”
賈思邈微笑道:“對,我就是一根手指。”
郭主任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賈思邈,終於是沒有再說什麼。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在魯文豪和趙靜的緊張中,賈思邈終於是擡起了頭。
魯文豪急道:“賈老弟,我媽怎麼樣啊?”
賈思邈道:“郭姨得到是心病。”
“啊?心臟病?”
魯文豪不禁吃了一驚,趙靜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沒好氣的道:“心病,跟心臟病有什麼關係?賈大夫,你快跟我說說,我媽得的是什麼心病啊?”
這下,郭主任真急眼了,喝道:“我什麼病都沒有,你們瞎嚷嚷什麼呀。”
賈思邈道:“郭姨,人活一輩子,不能只爲別人活,兒女都出嫁了,也該爲自己想想了。你要是同意的話,你進房間中去,我來說。”
郭主任盯着賈思邈,問道:“你真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病?”
“知道。”
“那你……你能治嗎?”
“能不能治,需要你的配合。”
“好,我就看你的醫術到底有多神,我就坐在這兒,看你怎麼給我治病。”
賈思邈點點頭,將魯文豪給叫到一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這才走回來,將目光落到了趙靜的臉上,問道:“嫂子,我想問你一句話,你說,什麼纔是幸福?”
一愣,趙靜不明白,說是治療心病,怎麼扯到這個問題上來了?對於幸福,每個人的理解都是不一樣的。有人說是錢多了就是幸福,有人說權力大了就是幸福,可在一個女人的眼中,幸福就是一家人都快快樂樂、沒病沒災的,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賈思邈又問道:“那你說,什麼纔是孝道呢?”
趙靜道:“讓我媽沒有任何的遺憾,我們子女經常陪在她的身邊,陪她說說話,嘮嘮嗑,這就是孝道。”
“錯。”
賈思邈正色道:“你說的孝順,是在你眼中的孝順,而不是你媽眼中的孝順。她眼中的孝順,你做到了,這纔是最大的孝順。”
怎麼像是繞口令似的?趙靜有些不太明白,問道:“那你說,我媽眼中的孝順是什麼?”
“你聽說過‘老來伴’這個詞兒吧?老來伴,老來伴,人到老了的時候,都想有個伴兒。”
賈思邈看了眼激動不已的郭主任,又對趙靜和魯文豪道:“我希望你們能夠多替老人想想,你們每天都有自己的工作,能整天陪着她們嗎?她們沒有別的奢求,只希望能有人陪在身邊,做個伴兒,這就行了。”
魯文豪終於是明白過來了,叫道:“賈老弟,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媽想要找個老伴兒了?”
趙靜望着郭主任,問道:“媽,是這樣嗎?”
郭主任很激動:“我……我處了個男朋友,想個你們說,可又怕你們反對,我……”
趙靜直接撲了過去,哭着道:“媽,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呀?我同意,我和文豪都同意。”
“真……真的?”
“真的。”
“這……”郭主任激動不已,抱住了趙靜有哭有笑的,好一會兒,這對兒母女纔算是恢復了平靜了。
趙靜瞪了眼魯文豪,笑道:“文豪,你還愣着幹什麼呀?還不快好好謝謝賈大夫。”
賈思邈道:“嫂子,可千萬別這麼說,我跟魯大哥是兄弟,都是自家人了,還說那麼多客氣的話幹嘛啊。”
趙靜拉着魯文豪坐到了沙發上,這讓魯文豪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好久都沒有多他這樣好,這樣溫柔。不過,他就不明白了,賈思邈是怎麼診斷出郭主任是心病,還是想老伴兒了呢?這點,也正是趙靜和郭主任想知道的。
賈思邈道:“中醫講的是心主喜,肝主怒,肺主悲,脾主思,腎主恐。郭姨吃飯沒有胃口,睡覺又睡不着,是因爲有心事,纔會導致脾胃不好。我就幫着診斷了一下,果然,郭姨的身體機能一切都正常,就更是堅定了我的想法,郭姨肯定是心病了。”
趙靜問道:“心病有很多種,你又怎麼知道我媽是想找個老伴兒了呢?”
賈思邈道:“這個,我是從郭姨的衣着和臉上神情看出來的。她的穿着比較豔麗、時尚,臉上也做了打扮,說明她是一個很在乎外表,這肯定是因爲她有所在乎的人。而她的神情,有幾分緊張,還有幾分急躁,尤其是當我說出她有心病的時候,更是要發火了。這正是她在考慮着嫂子的內心感受,纔會這麼糾結。所以我說了,我們應該支持郭姨。”
趙靜和魯文豪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從郭主任的家中出來,魯文豪和趙靜親自將賈思邈送到了樓下,對他是千恩萬謝。
賈思邈笑了笑,駕車回到了賈家老宅。
工地上,塔吊都豎起來了,照得周圍跟白晝一樣。這些,魯文豪早就想到了,特意在靠近賈家老宅的這邊,支起了苫布,將光亮給擋住了,可謂是用心良苦。否則,張兮兮、唐子瑜等人的生活,就要暴露在一些人的視線中了。
美女啊,當然是要保留點兒隱私好了。
當賈思邈回來,她們三個都沒有休息呢,一想到明天的酒吧生意即將開張,心中說不出是怎麼樣的緊張、忐忑、興奮……各種心緒如五穀雜陳,全都充斥在心中,讓她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都沒有任何的睡意。
看到賈思邈,唐子瑜問道:“賈哥,你說……酒吧的生意能怎麼樣啊?”
賈思邈笑道:“我對兮兮和陳宮有信心。”
張兮兮叫道:“那是當然了,肯定會爆火不可。”
沈君傲打了個哈欠道:“行了,都這麼晚了,還是趕緊睡覺去吧。”
註定了,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早早地,酒吧就開門了,賈思邈、張兮兮、唐子瑜等人都過來了,和李二狗子、吳阿蒙、張栓子等人,將整個酒吧從上到下,裡裡外外又重新檢查了一下。同時,他還要提防着,會有人來惹事。
秦破軍、商甲舟、霍恩覺等人對賈思邈表面上還是不錯,暗地裡打着什麼主意,誰知道?而青幫的人,人家根本就沒有將賈思邈放在眼中。一百萬,三個酒瓶子,就想將青幫的人收買?賈思邈相信,戴永彪暫時不會找自己的麻煩,那個戴晴雯都不會放過自己。
有些女人,就是找騎,你不騎她,她就難受。
賈思邈覺得,她要是再敢欺負到門上,就讓李二狗子把她給……不,還是叫吳阿蒙來吧。這傢伙,塊頭大,哪兒都大,保證能讓戴晴雯當一回真正地女人。
經過這次重新裝修、整頓,原來水雲間酒吧的那些保安,全都辭掉了。現在,換上的都是李二狗子和吳阿蒙帶出來的那些獵手們。在王海嘯的大力整頓和特訓下,他們都已經有了相當大的進步。
雖然說,跟正規的特種兵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在行走坐立等等各方面,已經不再像是那些剛剛從山溝溝裡面出來、沒有見過大世面的農民了。他們,現在是城市中的一員,也已經適應了城市中的這種節奏。
而在這段時間,陳宮又研製出來了一些三絃摺疊弩,他們都已經是熟練掌握,藏在了身上。唯一沒又用摺疊弩的人,就是吳阿蒙。在他看來,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他用的巨型牛角弓,擁有着強大的攻擊力,絕對能讓每個人都爲之震撼。
等到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王海嘯和十幾個退伍軍人,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兮兮酒吧。當看到酒吧的規模,這些退伍軍人都爲之震驚了。
王海嘯大笑道:“怎麼樣?沒有來錯吧?這位,就是我們思羽社的老大。”
要說,當兵的人就是有紀律,他們齊刷刷地打了個立正,喝道:“老大好。”
賈思邈笑罵道:“什麼老大?咱們思羽社只是一個社團組織,不是什麼黑幫,叫我小賈、賈哥、社長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