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蟲鳴聲此起彼伏,無比聒噪。
用報紙糊住的窗戶爛有幾個洞,月光透過洞口,灑在牀頭。
繁忙的一天結束了。
睡前玩會手機,是年輕人的良好習慣。
不過眼下,手機是沒得玩的,百無聊賴之下,只能玩會手錶了……
王徒打着哈欠,擡起手腕,擺弄起指揮手錶。
老城區內,四下清剿的很乾淨。
喪屍幾乎死絕了,焚燒的大量灰燼,也全部填進土裡做了肥料。
寄生獸,除了有意飼養的一些,其他具備威脅的,基本上都已殺掉。
能吃的送食堂,不能吃的入藥,反正物盡其用,沒有存在半點浪費。
再加上有紅警基地的《僱傭懸賞》系統存在,以邪惡力量爲目標,不斷推出各種任務,更是斷絕了喪屍和寄生獸的所有後路。
星火鎮兵強馬壯,經過長期攻堅,已經弄死了威脅大的傢伙。
剩下的小蝦小米,留給倖存者們練手,給足他們生存的空間。
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加入星火鎮。
也不是每個人,都滿足加入星火鎮的條件。
那些人,被禁止拉幫結派,爲了活命,倒是不拒絕同星火鎮進行合作。
懸賞任務千奇百怪,許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送往建造廠提交後,獲得的功勳點也少的可憐。
但大錢靠能力、機遇、勇氣、謀略,以上幾點,最好都具備。
而小錢,則簡單多了……全靠省。
王徒懂得積少成多的道理。
就派遣士兵待在建造廠大廳裡ꓹ 日夜堅守,接領任務ꓹ 再抄送至傭兵事務所。
而後,經傭兵事務所下發,並傳達任務ꓹ 交給倖存者們去做。
他們拾荒也好,去真刀實槍地幹也罷ꓹ 只要有本事搞到東西,送到傭兵事務所審覈後ꓹ 符合條件ꓹ 必然會給獎勵。
這算是一種轉包……
王徒足不出戶,不擔風險,坐享其成,賺的盆滿鉢滿。
齒、翅、爪、甲、鱗,甚至包括喪屍或寄生獸的屍骨、器官,星火鎮統統收。
當然,熟悉星火鎮的人都清楚ꓹ 在星火鎮,最具備價值的ꓹ 還是黃白之物。
那些硬東西ꓹ 其實擱現在ꓹ 已經沒什麼用了。
但據說ꓹ 星火鎮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位喜歡……
傭兵事務所如今搬遷到一個寬敞的國體運動館裡,牆高門厚ꓹ 安保嚴密。
實槍荷彈的士兵徹夜鎮守。
日出日落ꓹ 來來往往的拾荒者、流民、傭兵數以百計ꓹ 使該地門庭若市。
巨大的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那是一條條公佈出來的任務。
有的容易,也有的ꓹ 可能需要承擔一些風險。
但酬勞足夠誘人,香菸、酒、甚至是豐盛的食物,或者,嶄新的武器。
讓他們心甘情願去冒險。
每天都有拾荒者出門,三五成羣的,在遍地斷壁殘垣的城市中穿梭。
拾撿有用的東西,也盡所能的獵殺喪屍或是寄生獸。
在老城區,星火鎮如日中天,名聲早已放出去了,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一系列的優待政策,更是吸引了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能者賢士。
在這裡,只要肯努力、上進,就絕對能有一口吃的。
並且,星火鎮收復了整個老城後,在多個區域建立安全區,倖存者們生活的地方,危險程度大大降低。
一些明事理的老人,看待事物深刻,談及星火鎮,感動的老淚衆橫。
他們私底下講說——
那位年輕人,最值得尊敬。
也是他……推動了倖存人類的發展振興。
哪怕僅限於江東市,或者說,是老城區……這一隅之地。
……
王徒無論身在何地,一旦閒下來,都喜歡看一會指揮手錶。
當日的金點券進賬是多是少,跟士兵們的佔領速度有關係。
同時,也關係到武裝採礦車所組成流水線的工作效率。
他根據這些出入賬數據,能遠程判斷星火鎮的發展情況。
適當的補充兵力,組織士兵升星,改造武器。
紅警商城裡,功勳點也在同步增加。
望着一組組醒目的數字,王徒眼眸明亮,宛如守財奴一般,在仔細盤算自己的家產。
美滋滋地伸了個懶腰。
翻個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真好,賺的更多了,證明一切在向好……
很開心,很欣慰……
當王徒憧憬着未來,美美地進入夢鄉的時候。
遠在百公里開外的老城區,卻出現了一點突發情況。
星火鎮,被襲擊了!
……
生活在安全的環境下,紅警士兵一如既往的嚴謹,但鎮衛隊的人卻逐漸放鬆了警惕。
平日外出巡邏,若是管事的幹部不在,隊形疏散,警惕性大大放鬆……
被攻擊的是外圍。
一個負責修復高速公路的項目部。
裡面住着近百名工人。
廚子、電工、修理工等保障人員,大概十餘個。
由於佔地廣,院子大,那裡同時也是鎮衛隊中轉、調運人員及裝備時駐紮的營地。
夜間,寧靜,炊煙裊裊。
一夥人從圍牆外摸進,把站崗的鎮衛隊成員抹了脖子。
襲擊者不是普通人,動作乾淨利索,殺戮果斷。
一路潛入,竟然接連幹掉十幾個工人、哨兵,最後還是被軍犬察覺,並示警。
一時間,槍聲大作。
項目部響起刺耳的警報聲,耀眼的紅色燈光,照亮一張張慌亂的臉。
“發生了什麼?”
“有敵人入侵,死了好幾個!”
“拿起武器,各班排收攏人員,反擊!”
吶喊、咆哮,接連不斷。
有人在奔跑,有人中彈倒下,血腥味裡夾帶硝煙的氣息,充斥在視野之中。
圓圓的一輪月下,人類之間的戰爭,就這樣莫名地打響了。
當坐鎮矮山基地,管理所有紅警軍隊的軍團指揮官齊九靈接到消息的時候,對戰雙方已陷入膠着狀態。
真正的槍戰,可跟電視裡演的不一樣。開槍就能殺人,且指哪打哪,簡直充滿了戲劇性。
黑燈瞎火的,胡亂開槍,其實大多射在地上、牆上,或者飛到天上去了。
死的人,都是倒黴蛋,被流彈打中的。
不過,狂風驟雨般的聲勢,倒是吸引了不少存在得注意力。
交戰區五百米開外的位置,另一支隊伍詭異出現,藉着夜色掩護,悄悄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