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還要我說明麼?”小薇撒嬌道。
“既然不是好地方,那你爲什麼留在這裡呢?”我問說。
小薇用另一塊枕頭苫住自己的肚子,將雙手搭在上面說:“我要吃飯呀,不留在這裡去哪裡?”
所有的女子都說要吃飯,要穿衣服,要開豪車,要昂貴的首飾,但每一個女子的選擇卻大有不同。我在心裡鄙視小薇,但嘴巴卻不能有絲毫的不禁,我說:“那早上吃的什麼?”
我已經不能再糾結她飯碗的問題,我怕稍有不慎開罪了這位小女孩,傷了她引以爲傲的對職業的尊重也是莫大的罪過。
小薇畢竟年紀尚小,再豐富的經歷和故事,也不可能超出十八歲能理解的範圍。她眨了眨眼睛,又性感地撩了撩她那頭染成紅色的毛髮,摸着自己的下巴說:“早上啊,豆漿油條唄,還能吃什麼!”
“這樣的標準也不高!”我不知該如何跟她繼續聊下去。
如此良辰美景,花了不菲的價格到這裡來睡覺,我想我的老祖宗都會責怪我的不開竅。
“是不高啊,我的要求也不高的。”小薇笑着說,“我覺得這裡不好,但要是讓我去洗頭店洗頭,我覺得我也受不了,雖然也有豆漿和饅頭!”
人各有志,立場不同,選擇也便有不同。小薇的選擇無可厚非,要是我,說不定也喜歡這種方式的生活——躺着既讓自己舒服了,又掙了錢,何樂而不爲。
但要讓我去勸別的女孩從事這個行業,我又覺得罪惡深重。
“好,小姑娘有想法!”我斟酌了好一會兒才說。
熟料小薇還是不買賬,像個大姐姐一樣說:“你纔多大啊,就叫我小姑娘!”
“剛纔不是說了麼!”
“討厭!”小薇瞬間爆發。
“我其實沒這麼主動的,主要是你長得像我的男朋友!”小薇摸着我的耳朵說。
我不禁開始感慨世事的無常了。
“他走了唄!”小薇說這話的時候平淡地可怕,好像在將一個電影故事一樣的冷靜與淡定。
她說:“已經有兩個月了,我們就沒有聯繫了!”
真是狗血——兩個月前,我也正好來了這裡,接待我的是初來乍到的小紅,兩個月後,我再次來到這裡,接待我的卻是一位情場失意才淪落風塵的小薇!
這世間是否有註定和命運,我無法準確地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所有的軌跡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操控着,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操控在手心。
我無心去掙脫這樣的操控,我很樂意被什麼東西一直這樣操控下去,但我受不了傷害和冷落。如果將小薇換做是我,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去到另一個更加寬闊的地方,幹什麼都好,這樣的工作也好。我不願意留在一個給了我傷害的地方。
“我哪裡像你男朋友了?”我問小薇說。
小薇用胳膊將自己的半邊身子撐了起來,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了我一遍說:“你長得像他,身材像他!”
“那你男朋友還不錯嘛,長得像我!”我心裡是發笑的,嘴上卻誇讚自己說。
“他薄情而無能,我無能也薄情,我已經接受了自己的這個樣子!”小薇仰起頭來,朝着我的臉頰吹了一口冷風說。
能將感情與無能掛鉤,我還是頭一次聽人這樣解剖自己。
看來此劫也是難逃,第一次給誰,對我來說幾乎沒有一點的差別。在感情上我有差別,在身體上我從不挑剔,只要漂亮,只要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