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城果然名不虛傳,劉憬剛剛醒來,就感到一種強烈的刺眼,在雪山千載不變的映襯下,窗外的陽光白得讓人眩目。他揉了揉眼,看到一張平靜依依的臉,是郭蟈穿戴整齊地坐在牀邊,這個感覺好熟悉。
“你醒了,肚子還疼嗎?”劉憬坐起身,兩人靜靜相對。郭蟈微紅着俏面,輕輕搖了搖頭,拉薩的朝陽映得她麗色嬌暈。
兩人之間的空氣有些曖mei,劉憬略覺尷尬,自昨夜泡腳那刻始,某些感覺不一樣了,好象不再隨便,或者不好再隨便,因爲郭蟈要嫁人了。
郭蟈無言地望着他,目光寧靜而綿長,窗外的日光也因此柔和。劉憬擁被而坐,臉上盡是不自然,不是因爲郭蟈的眼睛,是因爲自己幫硬的下體,那裡脹得生疼,卻不便行動。
“死豬!你不說侍候我嗎?”郭蟈開口了,居然是聲討,扁扁的小嘴憋出兩個甜美的酒窩,“我半夜都疼得直打滾,怎麼叫你也不醒!”
“去去去!你還得意忘形了!趕緊一邊去,我要上廁所了!”劉憬當然知道她在撒嬌,不失時機地以憤怒掩飾了窘境。
“你又說我,真不理你了!”郭蟈果然裝生氣坐回自己牀上。劉憬趕緊藉機起身,一頭鑽進衛生間。
“譁——!”長長的一泡尿,好舒服!
兩人吃過早餐,張興祺開着一輛越野車來接他們,三人寒喧一番,車子出發了。
行駛在拉薩大街,張興祺熱情地介紹着,兩人經過短暫適應,對日光城有了新的認識。陽光下的拉薩,風高雲闊,天藍氣爽,讓人心神盪漾。街兩側的房屋、店鋪,被照得一塵不染,光亮亮地;各色的行人、僧侶,人力車伕,黝黑的面龐綻着太陽一樣的笑容。整個拉薩城,與燦爛的陽光融爲一體,明媚而沒有一點拘束。
越野車馳上國道,穿過拉薩河大橋,開始全力奔馳。兩旁的景色開始不一樣,天空中是神奇的光線,原野山色,冰川河谷,透着夢幻的光彩。山的色彩彌補了河的單調,河的流動賦予了山的靈氣,一動一靜之間,相得益彰。此外,一路上不時飄搖的經幡,也盛滿了西藏的神秘。
劉憬少時讀樑公的天山武俠系列,對冰山大川曾強烈嚮往,此番親臨其境,胸中蔚爲壯烈,若真有冰川天女持劍而下,衣袂飄飄,那將是怎樣的一種激動。
車子蜿蜒前進,海拔漸漸升高,周圍羣山環繞,山嶺現出荒涼,山坡是低矮貧瘠的草攤,攤上處處裸露着黃土和岩石,風開始變得猛烈,氣候也惡劣了起來。
張興祺回身道:“前面就是米拉山口,海拔有五千多米,氣候變化挺大。嘿,不過你們難得來一趟,見識一下也好。”
兩人互相對望,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興奮。
果然,風開始呼嘯,發着顫人的響聲,空中也變得濃烈,大片大片的雲不停聚合,兩人激動地望着窗外。遠處悽迷的草場上,幾個藏民驅趕着一支犛牛運輸隊,艱難而倔強地行走着。狂風肆虐地撕裂了牛背上的幔布,一個藏民大聲呼喝,忙不迭地去掩蓋那些食鹽和簡單的手工毛製品。
途中,三人吃了點東西。臨行前,劉憬和郭蟈戴着哈達,學着藏民,嘴裡念着“呀嗦嗦”,虔誠在經幡上寫下自己和親人的名字,祈求萬能的山神給予保佑。劉憬也沒忘了祈求山神,順利地說服該死的魯秋陽,然後早早回家。至於郭蟈,當然是祈求兩個人一輩子在一起,心上人能一輩子平安快樂。張興祺面帶微笑,溫和地望着兩個年輕人。
車子繼續前行,地勢逐漸平緩,景色變得明媚。下午三點鐘,衆人抵達了有“小瑞士”之稱的林芝。這裡海拔只有三千米,濱臨奔騰的雅魯藏而江,水草肥美,風光秀麗,是西藏僅次於拉薩的第二旅遊聖地。
路上,張興祺打了個電話。進市區後,車子直奔林芝記者站,一女子俏立門前,遠遠地揮着手。張興祺停好車,女子走上前,在車外向劉憬二人微笑點頭。劉憬笑着回禮,順帶打量了一番。這女子大約一米六,不能說很漂亮,但全身散發着很知性的味道
女子坐進,張興祺介紹道:“我女朋友夏蘭,新華社記者,我來援藏,她也暫時跟我過來了。你們那個同學的行蹤,我就是讓她盯着的。”
原來是記者,怪不得感覺跟魯豫似的!劉憬暗暗佩服自己。
夏蘭回眸一笑,大方地道:“你們好,早聽說過你們了。你就是郭洋吧,我們家興祺說了,他從小做夢就想娶了你,沒辦法才找了我的。”說着話,還向劉憬瞥了一眼。
劉憬只有苦笑。郭蟈紅了下臉,嗔道:“別聽熊貓大哥胡說,姐姐是有名的大記者,我纔是個不入流的小記者,比姐姐差多了,熊貓大哥哪能看得上我!”
張興祺大笑:“誰說的?我們一個大熊貓,一個小熊貓,不正好是一對!”
“可惜你沒機會了,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吧!”夏蘭捶了愛人一拳,臉上滿是幸福。
張興祺再笑,越野車在笑聲中衝出。在夏蘭的指引下,車子來到市效的一處山下。衆人下車,夏蘭伸手一指:“你們那朋友就在那小廟裡,車開不上去,你們得走上去。”
兩人張目望去,半山中,一黃磚砌的小廟孤零零獨立,甚是蹩腳。兩人轉回身,張興祺上前道:“你們去找人吧,我們回市裡安排住處,然後給我打電話,我再來接你們。”
“謝謝張大哥!夏姐姐再見!”兩人道別。
“呵呵,不客氣;祝你們順利!”
越野車遠去,劉憬拉着郭蟈的手,輕步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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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蘭姓名資料,由張興祺客串者熊貓提供,特此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