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看着我的笑了笑“白吃飽啊,吃完飯過去看會兒電視吧。【..】”
我點點頭,也不管姥姥拿我逗樂,挪了挪凳子坐在電視機前面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姥姥跟小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我也是就那麼斷斷續續的聽着,後來吃完飯了,小姨就開始幫姥姥撿碗,姥姥當然不用她的幫忙,說就這兩個半碗自己就都收拾了,非要小姨坐着跟我一起看電視,我轉過臉看着小姨笑了一下,小姨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但是看見我望了過去,也趕緊笑了一下,看着我“你笑啥啊。”
我搖搖頭,轉過臉繼續的看着電視,不知道爲什麼,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小姨的心裡好像有事兒似得,但是我看姥姥好像沒有看出來,我一個小孩兒就更不知道怎麼問了,只能搖頭回應了。
等姥姥忙活完都弄妥了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八點多了,也許是晚上吃的太飽了,我的眼皮子開始打架,感覺困的要命。
姥姥看着我的樣子只好上炕給我鋪被,然後催促着我先把外面的衣服脫下來,說她今晚上先給泡上,明天再洗了。
我低頭脫着衣服,小姨在一旁幫我解着釦子,一邊解一邊衝着我笑“丹陽,你是不是太淘了,你看看這衣服造的也太髒了,你姥姥這大冬天的給你洗衣服你不心疼啊……”
我聽着小姨的話擡起眼看着她“不是我想弄髒的,不信你問姥姥,是那個董玲玲她姥姥飛盤子了,一下子把菜湯什麼的都甩我身上來了。”我說着,這衣服一下子又勾起我的神經了,本來還打算禮拜一繼續穿呢,這一下子可好了,那個胖老太太一下子把我最好的一件衣服弄毀了,我簡直都要氣死了,再想起來她還罵我,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覺得那麼困了。
“董玲玲?就是住在隔壁院子裡的那個,她乃乃老過來聊天的那個?”小姨看着我隨口的問着。
我搖搖頭“不是,你說的那個是紅紅,我說的董玲玲,就在另一邊住着的,你見過的,你還說她長得好看的那個。”我盡心的提醒着小姨,也不管她是不是隨口問的。
小姨點點頭“那我知道了,就是她媽媽一直不怎麼回來的那個……不對啊,她媽媽都不怎麼回來了,怎麼還會跟她姥姥有什麼牽扯啊。”着,看着我皺了皺眉。
我好似小大人一般的嘆口氣“哎呀,這個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噗嗤’姥姥在一旁一下子沒忍住就笑了,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行了,你還知道說來話長啊……”話還沒等說完,院子裡的大門就嘩嘩的響了起來,緊接着就聽見有人進來的說話聲,姥姥皺皺眉,望向裡屋的大門,不知道是誰來了。
那時候其實最不方便的就是這一點,不像現在家家都是樓房,一來人就摁門鈴就行了,那時候都是睡覺前鎖大門的,尤其是冬天的晚上,要是家裡沒人在外面,院子裡的燈都是不開的,一邊小便什麼的,姥姥會給我準備一個桶,直接就在屋子裡解決,早上姥姥就拎出去倒在廁所裡,因爲那種零下三四十度的天氣,你大半夜的再出去上廁所,一般人都寧願憋死可能都不想出去,凍那一下子都能精神了。
所以,院子裡烏漆墨黑的,再加上窗戶外面已經封上了好幾層塑料布,一來人的時候除非他進屋,否則你也不知道是誰來了,因此,那時候的平房院子,家家戶戶都基本上養狗什麼的,要不然太愛丟東西了,只是我們家姥姥有時候要出門,怕照顧不好,所以沒有養。
裡屋的門被人一下子拉開,我望向門口,看見董發拉着李琴走了進來,手裡還拎了一大串的香蕉,“胡大姨,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董發一進屋就直接開口了,然後把香蕉放到了地上。
姥姥愣了一下,看着董發趕緊下地穿上了鞋“你這是說什麼話呢,今天這事兒不都過去了嗎,而且,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媽回家了,好了?”
董發點點頭,看着姥姥嗯了一聲“回家了,醫生說這就是冠心病,被我丈母孃刺激的,平常沒什麼大事兒。”說着,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姨“呀,這不是你那個外甥女兒麼……”
姥姥點點頭“對啊,趕巧了,辛虧我回來的不算晚,這丫頭一直站在門口啊,這天兒多冷啊。”說着,姥姥看了一眼小姨“小惠兒啊這是你董大哥,我要麼你就算不認識也能眼熟啊。”
小姨點點頭,看着董發笑了笑“你們坐啊,別站着了。”說着,拿過果盤開始去給董發跟李琴洗水果去了。
李琴看上去一臉的憔悴,毫無上午時候的神采飛揚,她站在董發的身後,一直也沒怎麼吱聲,倒也不太像她的風格。
姥姥看着董發“怎麼樣,李琴啊,你媽媽的事情解決完了嗎。”
李琴看着姥姥咬了咬牙“大姨兒,她不是我媽了,我跟她斷絕母女關係。”
姥姥嘆了一口氣,看着她“哎呀,犯不上這樣啊,說這氣話幹什麼,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年輕,以後錢再掙。”
李琴吸了吸鼻子,看着姥姥一臉的酸楚“大姨,你說就今天下午這辦的叫什麼事情啊,也不管什麼場合了,就那麼罵人,還罵你罵小丹陽,我這臉啊,感覺好像被她抽了好幾個耳光啊,這剛纔來了,非要七千五,最後我們沒辦法,也就給了,結果這事兒還沒完呢,明天剛子結婚,我媽說讓我拿一千塊錢出來,說我是當大姐的,你說,這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命啊!!”李琴一說到這就激動了,眼淚就又要淌出來。
董發在一旁聽着她的話也開始不住的嘆氣,看上去既無奈又鬱悶,是啊,胖老太太是李琴的媽媽,李琴興許可以這麼大聲的質問或者表達不滿,他卻不能多說太多,這種感覺也算是蠻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