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算是到了我長大的那一天,我也沒有想通,爲什麼那孩子會在棺材裡生出來,胎盤在哪裡,臍帶呢,好多疑問至今都解不開。
後來姥姥跟我說,這些事情科學都解釋不了,我按照常理思維肯定是不行的,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接受了就好。
那女人被燒完之後,被村民又放到了棺材裡,奇怪的是那孩子很乖,後來就一直都沒有怎麼哭鬧過,特別安靜的躺在姥姥的懷裡。
下山的路上,魏大娘走到姥姥的身旁,看着她開口道“大姐,這孩子你咋打算的,你要帶回哈爾濱嗎。”
姥姥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嬰兒,看了一眼魏大娘“看看你們村的,誰叫條件好就把這孩子收養了吧。”
魏大娘一聽連連擺手“唉呀媽呀,大姐啊,你可別嚇唬我們啊,誰敢幹這事兒啊,別說這孩子他媽不是人了,就是個人,人家養孩子還得打聽打聽身家清不清白呢,這要是他媽哪天想兒子了回來看看,不得把人家給嚇死啊。”
魏大娘這麼一開口,一衆村民紛紛的應和着“是啊,是啊,誰敢養啊。”
有些看着姥姥直接出口“大師啊,我聽說城裡不是有什麼孤兒院還是福利院的,你把這孩子送到那去,不愁吃不愁喝的不是挺好,可別放在村裡了,我一看見他就害怕。”
“怕啥!!這就是個小娃娃你們怕啥!!”關鍵時刻,還是林大爺挺身而出,他瞪着幾個說話的人一眼“一天天的,這孩子是咱們從墳裡挖出來的,就說明跟咱們有緣分,他媽把咱們帶去,就是希望咱們能善待人家的孩子,你把這孩子送城裡那孤兒院去了,那都好多孩子了,人家就是照顧,能有咱們自己照顧的細緻的嗎。”
魏大娘撇撇嘴,看着林大爺“村長啊,您可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了,你說這孩子誰敢養活啊,這算是咋回事啊,上戶口都是個事兒,你能跟人家說這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媽就死了啊,誰能信啊!”
“你不會換個角度想想啊,你把這孩子養好了,人家媽媽還能保佑咱們呢,你把這孩子送走了,一但將來在城裡吃苦了,他媽媽在生氣了呢。”林大爺繼續開口,轉過臉看向姥姥“大師啊,這孩子咱們養是不是沒事兒。”
姥姥看向他“這就是個普通的孩子,你看看現在多聽話啊,沒事兒的。”
林大爺一拍大腿“哪行了,這孩子以後就我養活了,反正我就一個女兒在城裡上班了,家裡也就我和老伴,這孩子上我家還能跟我們做個伴兒,以後就給我當孫子吧!!”
魏大娘怔住“村長,你是在那鬧笑話吧,這養孩子又不是養雞養鴨的,說養就養了,那以後還得上學呢,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你得花多少錢啊,你可別想不開啊……哎呦!!!”
話音剛落,魏大娘的腳下一絆,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幸虧旁邊的魏大爺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了他,否則她直接就滾下去了。
魏大娘這一下子把旁邊的人都嚇到了,人就怕瞎合計,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唉呀媽呀,可不能亂說話啊,他媽可盯着呢。”
一時間誰也不敢再多言語,只是匆匆的加快了腳步,臉色有些緊張。
下山之後我跟姥姥沒有去魏大娘家,而是先去了林大爺家那裡,因爲林大爺說要收養那個小孩兒,我姥姥就抱着孩子過去了。
林大爺的老伴兒看上去很老實,但是一聽林大爺說這孩子是從墳裡挖出來的當時就不幹了,說什麼都不讓林大爺收了這孩子,但是能看出來林大爺平時在家裡說話還是挺有地位的,他們兩口子在屋子裡吵吵了一陣子,然後林大爺在出來,看着姥姥“行了!大師你放心吧,以後這孩子就姓林了!!”
姥姥笑了笑,這時懷裡的那個孩子忽然笑了起來,笑的一個嘎嘎的,好像很開心。
我跟姥姥被林大爺讓進了屋,林大爺的家裡環境一般,但是很乾淨整潔,能看出來林大娘是個勤快的人。
姥姥把孩子放到了炕上,那孩子就開始一直在笑,林大娘一開始還不看,後來忍不住的瞄了幾眼,也被吸引了過來,伸手逗弄了他兩下“這孩子還挺聽話的。”
姥姥點點頭“不管這麼說,這孩子的命苦,以後你們要好好的待他啊。”
林大爺也點頭“放心吧,我們家在村裡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但是我們兩口子就一個姑娘,現在還在城裡上班,工作也行,我們兩口子就種地都夠生活的了,再加上養點豬什麼的,養個孩子夠了。”說着,有望向林大娘“你總說姑娘不在家,你有時候悶得慌,現在添個孩子,以後你就不悶了。”
林大娘一開始還比較收斂,有些不好意思,最後也伸出手,把孩子抱了起來,看着孩子“給起個名字吧。”
林大爺看向姥姥“大師啊,你給起個名字吧。”
姥姥看着孩子,“叫回生吧,這孩子算是起死回生的。”
林大爺連連點頭“好,以後我的孫子就是林回生了!!”
我看着那個小男孩,我總覺得他應該是異於常人的,或者說,跟平常的孩子不一樣,所以我在成長的過程中,還一直挺關注他的,但是可惜的是,那孩子好像並沒有我想的那種特異功能,類似我那時候看的電影《霹靂貝貝》那樣,會點什麼。
但同樣是值得慶幸的是,那孩子是個普通的孩子,他除了身世奇特一些,其它的並無異常,我幾年後跟着姥姥又去了一回,那時候他還跟同村的同齡的孩子玩兒,大家也沒有排斥他,我覺得這還是得益於民心的淳樸的。
那天晚上,我們就在林大爺家吃的飯,林大爺一邊吃一邊跟姥姥說他年輕時候的事情,說着,說着,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看着姥姥“大師啊,我想啊,我收養這個孩子,也許就是命中註定的事情啊。”
姥姥看着他“爲什麼這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