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聽我的話很明顯的在電話的那頭有些發懵,“你這孩子,這急三火四的說啥呢。”
“就是我看見有人的頭上有黑霧了,特別的清楚,但一下就沒了,是不是那個人要出事兒啊!”
“黑霧?”
“嗯,你以前也說過印堂發黑啥的,這種的是不是就是特別嚴重的啊。”
“你看見誰頭上有的?”
姥姥反問我,“一團子的嗎?”
“我單位的領導,一個女領導,就是一團子的……”
“哦……”
姥姥應了一聲,沒在開口,在我的催促下才繼續道,“沒事兒,你別想得太嚴重,可能是他們家有什麼糟心的事兒了,她氣被壓得低了,所以有黴運的徵兆,要不是一直有就沒大問題。”
“對,她家是有什麼鬧心事兒,她弟弟怎麼的了,我就是怕她出什麼意外什麼的。”
我很少能從人的面相看出什麼,我也沒接仙兒,半半岔子的,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比一般人稍微的明白那麼一丟丟,照着真正的先生比那是差老了,所以我這一從陳姐的臉上看出什麼,就特別的怕她有什麼事兒,就算是不衝着她是我領導她也是我長輩朋友啊,誰能看着自己的長輩出事兒?
“你這孩子,別一驚一乍的,沒事兒,要是老能看見不好,偶爾看見沒啥事兒。”
“嗯。”
我這心可算是放了放,隨即就又覺得不對勁兒,“姥,我咋能看見啊,這些年我很少能看見啊。“
“這個正常,你不是來月事了嗎,之前你住的那個老房子還有東西,又壓到遺像了,最近這段時間身體肯定弱,晚上下班就趕緊回家,千萬別到處跑知道嗎,這道上亂八七糟沒主兒的東西可多,別到時候跟你回去了……“
“哎呀,姥你別嚇我,我在這兒誰都不認識我瞎溜達啥啊。”
“我可不是嚇唬你,尤其是你月事這幾天,一定要注意,給小強打電話了嗎,他到哪了,你說你……“
“好了,姥,他肯定都上高速了,接電話也不安全,先不說了,我再收拾收拾屋子啊。”
一提到黃小強我這情緒就又下來了,姥姥又囑咐了我幾句,放下手機,我鬱悶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這一天天的,怎麼都不消停啊。
不來這兒,我嫌生活太平淡大學白唸了,可來了這裡,又有些承受不住,工作上壓抑就算了,生活上還被刺激,這下好了,感情也被打擊了,還是被我一直嫌棄沒怎麼正眼瞧上的黃小強打擊的,老天爺啊,我真是得罪誰了我!
一想到我爲了氣黃小強還答應晚上去相親,更是有一種哭死的心,王丹陽啊,王丹陽,你可真是能給自己挖坑啊你!
傍晚六點。
我強打着精神站在我們公司的門口,夏末的天兒依舊悶熱,站了一小會兒,我就覺得自己化着的妝要花了,冒汗,還是虛汗,真是控制不住的往外冒,趁着方彤還沒來,我不停的罵着自己,誰讓你大姨媽洶涌痛經還出來嘚瑟,就應該讓你失血過多在街頭暴斃,該,活該你!
“丹陽!這裡!等急了吧!”
“哎!”
嘴角跟按了開關似得當時就翹起來了,我看着馬路對面正在等紅綠燈的車微微的走了幾步,“不着急,慢慢開!”
夏天黑的晚,所以車我也看得清楚,還真沒想到,方彤來接我的車居然是輛奔馳,倒不是我這人多嫌貧愛富,可好車麼,誰都願意多看幾眼。
微微的眯了眯眼,透過漸漸開近的風擋玻璃我看着那個司機,這天都要黑了他居然還帶着個蛤蟆墨鏡,不用合計就知道他是方彤的那個大哥方陽,不過這也沒啥陽光的還戴着個墨鏡不明顯裝十三嗎,車是真好,白給我的話我都能擠破頭去搶,可人,我倒是第一印象不咋地。
“丹陽!!”
車子開到我的身前,方彤一臉喜氣的推開車門下車,拉住我的手,“家都搬完了吧。“
我禮貌的笑着,“嗯,搬完了。”
方彤點頭,滿是理解的樣子,“哎,丹陽,我跟你說啊,這在外面打工就怕沒有自己的房子,老搬家這滋味兒我以前在外地實習的時候也有過……來,咱不說這個了,那個,哥,這個就是丹陽,丹陽,這是我哥,方陽!”
說話間,方陽已經從駕駛室裡出來了,黑色的襯衫長褲,身材倒是不錯,清瘦在加上個子高這麼穿倒是有點小老闆的價兒,收拾的倒是挺立整的,看着我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主要是墨鏡遮着的,我想看全乎臉都看不着,擡腳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方陽。”
我敷衍的握了一下,“哦,你好,我是王丹陽。”
“聽方彤說了,就這家公司的設計師是嗎。”
“恩。”
他擡臉看了一下我們公司的牌匾,“你們公司我知道,我有哥們在瀋陽的房子就是在你家裝的,口碑還不錯。”
我繼續微笑着點頭,實在是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如果他是我的客戶,我覺得我會有很多的話,但作爲相親對象,我想這種尷尬誰都有過。
“別站這兒說啊,上車吧,哥,領丹陽去吃點好吃的吧!”
方彤適時的在旁邊開口,要麼再讓我跟方陽這麼嘮下去我們倆都得詞窮了。
他點了一下頭,“好,上車吧。”
我半垂着臉點頭,跟着方彤直接坐到了後面,雖然方彤很想讓我坐到副駕駛,但我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過這一鑽進車,我還是哆嗦了一下,有點冷。
“丹陽,是不是空調開大了,哥,你空調開小點。”
方彤很長眼力見的覺察到了我的不適,攬了攬我的肩膀直衝着方陽張口,方陽沒多言語,只是隔着室內鏡看了我一眼,隨即伸手調節了一下空調開關。
我強撐着笑着,真有可能是大姨媽來的關係所以虛“沒事,可能是我自己的事兒,不冷的。”
方彤點頭,“空調不好打太大,不然一下車熱再感冒了,你看我哥那眼睛就是感冒了之後抵抗力變差,得了結膜炎,就是紅眼病,現在只能戴眼鏡遮醜了。”
“結膜炎?”
我有些疑惑的從室內鏡看向方陽,他臉的那個角度倒也好像是正在看我,見我看他,直接摘下眼鏡,“我眼睛現在特別的紅,所以在室外只能戴着眼鏡,現在有光就特別的不舒服。”
眼鏡這麼一摘還真給我嚇一跳,眼珠子還真是紅的跟兔子似得,不過拋除那個紅眼珠子,長得,倒還看的過去,其實男的跟女的都一樣,都靠捯飭,男的要是有個體型有個身高,稍微會穿一些長得倒還是其次的,用我姥的話說還是看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