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大姨,你是說俺家是兇屋?”
二姨有些緊張的看向姥姥,張了張嘴:“是不是除了那個小姑娘還有別的東西磨我啊,要不然我身體不能這麼差是不是?!”
姥姥擺擺手:“你先彆着急,兇屋並不全是指鬧鬼的意思,我給你仔細看看吧。”
說完,姥姥開始點香,然後讓二姨坐在她的正對面,等香點的差不多的時候,姥姥開始看二姨的手相,看完後在看看香頭,之後在閉上眼睛抽菸,這個過程中二姨並沒有敢插一句嘴,可能也是看姥姥的表情有些嚴肅沒敢插嘴,過了半晌,姥姥睜開眼看向她:“你們家正對着的臥室門是不是放置了一面很大的鏡子?”
二姨驚了一下:“是,是有一面很大的鏡子!”
姥姥點了一下頭,繼續開口:“鏡子是衝煞的,但是切忌對門,因爲沖掉門裡所有的運氣,耽誤人的身體,久而久之,就算是不碰到髒東西,也會疑神疑鬼的了,身體不好,又如何能福澤子孫,所以要是不方便把那個鏡子拆卸了,就做一道簾子吧,蓋在鏡子上,平時照的時候在拉開,不照的時候記得在拉上。”
二姨連連點頭:“是啊,要不然我也覺得彆扭,有時候半夜起來想出去上洗手間,結果一打開臥室的門卻看見門外站了個人,心嚇得一激靈不說,得緩半天的神才能看清楚那是自己。”
我不置可否,這個就是風水吧,有時候姥姥說風水是很博大很奧妙的,但是我覺得風水也是有科學依據的,就像鏡子,先且不說是不是衝煞,對着門本身就容易把自己嚇到啊,天天被嚇,這身體還能好的了嗎。
在這裡一提醒大家一下,只要是家裡的鏡子,什麼門都不可以衝的,臥室洗手間大門,衝大門是擋財運的,一定要注意。
“大姨,就是隻有鏡子有問題是嗎,我家那房子就是因爲這個鏡子成的兇屋?”
姥姥沉吟了一口氣,繼續開口:“我之所以說你家的房子是兇屋,不光是鏡子的問題,主要的原因是屋子太大了,你家裡應該就只有你跟你愛人兩個居住,而他的工作又一定很忙,所以真正的住在房子裡的,就只有你自己,房大氣弱,壓不住,正所謂‘屋大人少,凶多吉少’就是這個道理。”
二姨卻不應聲了,過了半天才面有難色的繼續張口:“大姨,你這意思不是讓我換房子吧,這可能不行啊,咱就先不說別的吧,這年頭誰還不好點面子啊,要是我們家忽然換成了個小房子了,那別人背後不得合計我愛人怎麼地了啊,那不定說啥呢,我好端端的,也不想讓別人背後這麼瞎叨咕我啊。”
我偷摸的撇了一下嘴,是要個孩子重要還是換個房子重要?!居然還想着怕別人背後叨咕,那有啥怕的啊,過日子是自己的,我以爲姥姥要是聽她這麼說,就不會再多言語了,畢竟話說到了,那配合不配合就是二姨的事兒了,但顯然我那陣兒思想還是太小孩兒了,對於大人來講,面子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姥姥之所以能在我們這片兒做到人緣超好,很多時候就是很能爲人所想,她更多的時候不是把自己看成個先生,而是真正的能設身處地爲人着想的長者。
“要是覺得換房子不方便的話,那就把臥室改一下吧,我想就是有人去你家做客,也不會進臥室去看的。”
二姨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那咋改啊,買點什麼回來嗎,還是做啥風水局啊。”
“什麼也不用作,把臥室的一個大屋,變成兩個小屋就行了,臥室是睡覺的地方,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聚齊的位置,要是氣聚不了,那不就是雪上加霜了嗎,再說臥室是旺子嗣的地方,子嗣不旺氣就越來越弱了。”
我以爲這次能皆大歡喜了呢,沒想到二姨卻遲疑上了,看着姥姥半天才有些吭哧癟肚的張嘴,“大姨,我這不瞞你說,我也算是有些毛病,小時候家困難,老的老小的小,都擠在十幾平方的房子裡,我跟我姐,還有我小妹兒都擠在一起,翻身都費勁,那時候我就起誓啊,以後一定要住大房子,大牀,自己能可得勁兒的撒歡打滾兒,這好不容易現在條件好了,我這再去住小臥室,我真的不習慣啊。”
姥姥的神色卻有些發冷:“皇帝的宅子數不清,但臥房卻不足十平方,按道理說他是天底下最有錢的了,想住哪裡不可以,但是爲什麼一個坐擁天下的人卻只睡一間小屋子?這道理你自己回去想吧,該說的我都說了,但是別的,我也沒辦法了。”
二姨見姥姥的神色不好,立刻就緊張上了,站起身:“大姨,您別生氣,我改還不行嗎!”
姥姥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改是爲了你自己,如果你想求子的話,那就按我說的做吧,還有一點,我看出來你很喜歡自己研究一些風水局,以後自己不要做這些了,畫虎不成反類犬,你不懂其中的門道,不但達不到那個效果,最後反而會傷害自身。”
我說那個廖小婷怎麼說她二姨有些神神叨叨的呢,原來是喜歡自己在家搞這種事情,長大後其實這種人還真的不少見,你要是不懂這些,真的容易被他白活雲裡霧裡的,但其實他也是自己瞎看的,風水這個東西,絕對不可以隨意變動,除了專業人士,自己千萬不可隨意布什麼風水局,否則,沒效果到不算是什麼,事兒大的是別起到反面作用那就得不償失了。
等送走了二姨天還沒黑,姥姥不急着做飯,反倒叫我過去,問我這一個星期學習累不累,我住校後每次回來姥姥都像是走程序似得要問一遍,生怕我不好好學習似得。
我也老老實實的回了一遍,等工作都彙報的差不多了,看着姥姥忍不住的開口:“姥姥,你啥前兒教教我啊,我真是一點兒都不會,我不請仙兒,就是看見那個東西該怎麼辦,要不然我除了害怕就不知道咋辦了。”
“害怕?”
姥姥居然反問我,我點點頭:“恩,害怕。”
“這樣啊。”姥姥應了一聲,忽然眼睛一瞪:“你怕姥姥嗎。”
我怔了一下:“不,不怕啊。”
姥姥的臉色一沉,一雙眼睛異常的陰冷的瞪着我:“這個禮拜是不是在學校不聽話了!!”
我被嚇得一激靈,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姥姥:“沒,我,我很聽話啊……姥,是不是老師給你打電話了?”
“你還說你聽話!!”
我都要被嚇尿了,姥姥一這樣的時候身上就有股氣,特別的硬,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我,我真的聽話了,聽,聽講也挺認真的……就是,偶爾,有點溜號……”
‘噗嗤’一聲,姥姥居然笑了,摸了摸我的頭:“嚇到了?”
我被姥姥的舉動搞傻了:“姥姥,你那樣,那樣太兇了……”
姥姥卻有些無奈的看着我:“不是你讓姥姥教你的嗎,這是姥姥教你的第一堂課,那就素要兇,記住,怒能生氣,氣越足,髒東西越怕,所以,要兇,要怒,要讓它害怕,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