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鴻基還沒起身,楊大波已跨到他腰上,左手抓住他的領口,將他的上身拽離地面,掄起鐵錘一般的拳頭,就是狠狠的一下,每打一下,手就一鬆,讓他重重的落下去,然後再揪起來打。
李孜在旁整理好衣服,發現血流滿面的蔡鴻基已被打成豬頭三,趕忙過去勸阻男人,要是真打出個好歹,也麻煩得很,她一把拉住了男人再次舉起的拳頭,“大波,不要再打了。”
“別攔我!”楊大波一揮手,甩開了女人,他的眼睛都已血紅,彷彿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野獸。
男人的手還沒落下,就又被人抓住了,他一回頭,立刻感到眼前一黑,眉間有點麻痹,捱了一拳。
他都沒來得及看,憑經驗舉起另一條胳膊向外一劃。“啪”的一聲,擋住了再次來襲的一擊,可肚子上還是被踹了一腳,在女人的驚叫聲中,男人摔倒在地。
楊大波擡起頭,只見一個黑衣保鏢正朝自己走過來,原來在那兩個保鏢緩過勁,白佬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被人家打成豬頭,另一個就進屋來救老闆了。
李孜眼睜睜看到那個保鏢狠狠的踢了楊大波兩腳,又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舉手要打,她猛地衝過去,情急之下抓起裝桌上的酒瓶,砸在保鏢的後腦上。
只可惜,酒瓶太小,那個保鏢都沒怎麼感覺到疼,只是稍稍一驚,反手一推,把女人推倒在地。
“哈哈哈,打,給我狠狠的打!”蔡鴻基勉勉強強坐起來。
楊大波如同一頭暴怒的公牛,狠狠的揮出兩拳。
那個保鏢當然不是吃素的,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攻擊,但其實這兩下只不過是虛招兒,楊大波的力量全部集中在頭頂,一個冷然的頭錘,不偏不倚正撞在那個保鏢的鼻樑上,一片血霧升起,保鏢仰頭便倒,連叫都沒叫就昏了過去。
楊大波咬牙切齒的轉過身,他的額頭也破了,有鮮血順着鼻窪、嘴角流到下巴上,樣子無比可怖。
蔡鴻基知道又輪到自己了,向後蹭到牆邊,“你……你別過來……”本來他是在大街上血拼起來的角色,要是在十年前,纔不會嚇成這樣,但現在的他已經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大老闆,以前的狠勁早就消磨光了,就算挨一拳都疼得受不了。
楊大波更關心的是李孜,他單膝跪地,用右臂墊起女人的腰身,微微顫抖的左手想去撫摸她的臉頰,“怎麼樣,剛纔摔了一下,疼嗎?”
“我沒事的。”李孜心裡一熱,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掌。
楊大波皺着眉頭道:“你不疼我疼。”
李孜關切的看着男人,“你受傷了?”
楊大波定定的道:“那些皮外傷算不得什麼,主要是看到你被人欺負,我心疼。”
如果換在平時,李孜一定會把這句話當成貧嘴,但此時只覺得熱血沸騰,看着男人臉上的青腫和血痕,對他的感情一下親近了好多,好多。
她一個女人打拼多年,一心撲在事業上,有時候也會感到無助和茫然,但很快就被繁忙的工作消
耗掉了。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感受到,身邊有一個男人保護是多麼重要!
她輕輕的幫男人擦掉額角的血跡,柔聲道:“謝謝你。”
楊大波苦笑一下:“我沒事的,我這人別的沒有,就是有一身千錘百煉的硬骨頭。”他回頭看了眼白佬基,“還愣着幹什麼,趕快送李孜小姐去醫院。”
李孜忙道:“我真的沒事。”
楊大波把手指按在她脣上,“聽我的,去醫院。”
李孜來到門邊時,不放心的回頭,“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她指的當然是蔡鴻基。
楊大波笑了笑:“放心吧,我做事會有分寸的。”
望着女人的背影,楊大波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以他的身手,對付蔡鴻基這幾個人,簡直就像玩兒似的,剛剛在大美女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計,有意買個破綻,被人家打幾下,其實都是做給李孜看的,而且取得了預期的效果。像李孜這樣的女人,想要收穫她的芳心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如果放在平時,以李孜的智慧一眼就能識破這個鬼把戲,但此時非彼時,大美女哪有時間去考慮那麼多,加上楊大波演技超羣,就算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都難免會爲他的英雄壯舉而感動。
楊大波一步步來到蔡鴻基面前,蔡鴻基睜大眼睛,兩腿蹬地,拼命縮向牆角。
男人臉上的猙獰表情讓他從骨子裡害怕。
ωwш⊕ TTKдN⊕ ℃ O 楊大波道:“就憑你手下幾個雜碎,你以爲我真的打不過麼。”說着話,變掌爲刀,在空中斜斜落下,檀木椅背竟被他一掌切成兩半,切口平滑整齊,彷彿一把鋒利的刀鋒凌空劈下一般。
蔡鴻基哪裡見過這樣的功夫,長大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他清楚的很,如果對方一掌劈在自己脖子上,後果會怎麼樣,不用想也知道。
楊大波淡淡一笑,把掌鋒擱在對方脖子上,道:“想不想嚐嚐滋味?”
蔡鴻基打了個冷戰,汗水嘩嘩的冒,拼命搖頭。
楊大波道:“如果不想,那咱們就做筆交易,怎麼樣?”
蔡鴻基眼睛裡終於有了光彩,“什麼交易?”
楊大波道:“只要你肯,我就不再追究你欺負李孜小姐的事……”
蔡鴻基如蒙大赦,忙道:“只要你能放過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楊大波哈哈大笑,他的笑聲充滿了自信和張揚……
這時,從外面衝進好幾個保安,“都趴下!敢在這兒鬧事,膽子也太大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大聲的跟我說話!”蔡鴻基還氣勢洶洶的叫道。
“趴下,趴下,你趴不趴!?”兩個凶神惡煞的保安高高的舉起了棍子,向蔡鴻基bi過去,就憑他現在那副衰樣,誰會放在眼裡。
“我是受害人。”一看自己的威脅還想沒起作用,蔡鴻基不得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這種眼前虧還是不吃爲妙。
楊大波卻抱着肩膀,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被他打的那個保安認
出了楊大波,用手一指:“就是他!”
保安們哄叫一聲,舉起橡膠棒撲了過去,就要對楊大波動手。
現在李孜已經不在場了,楊大波纔不會吃虧,下一刻,他的人已化作一道魅影,在人羣裡極速兜轉一圈,仿若颳了一道小型的旋風,等保安們反應過來,才發現手裡的橡膠棒已經變成兩截!
這些人全都傻呆呆的看着那個形同鬼魅的男人,誰都不相信剛纔的事是他做的,但面前的情形實在不由得他們不信。
橡膠棒都能被他掰斷,更何況他們的脖子,誰也不想去做這個無聊的實驗。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蔡先生,您怎麼樣?”這時,拉的面黃肌瘦的郭文從人叢中擠了進來,他一看屋裡的情形,明白得差不多,心中一沉,“完了,蔡鴻基啊蔡鴻基,你算沒救了。”
“你幹什麼?”他剛想過去扶主子,就被保安用棍子推回去。
“讓我看看他的傷勢,嚴重的話得送醫院啊。”
“哪兒他媽也不能去,都帶回保安部,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再說。”
他們押着遍體鱗傷的蔡鴻基不由分說,就要走,郭文看楊大波沒事人似的站在那兒,不服氣的道:“你們爲什麼不抓他?”
保安們忽然集體變聾,就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
李孜到了醫院檢查下,自然沒事,正好這時楊大波開車來接。
車上,李孜看到男人冷峻的表情,忍不住問了句:“就這麼算了嗎?”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問,這個表面上平靜的男人是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來的。
“你咽得下這口氣,我還咽不下呢。”
“你想怎麼樣?”
“你不用管了,我會把一切辦妥的。”
“有必要嗎?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男人嘴角一歪:“開玩笑!蔡鴻基那老小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會不知道?”
“我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了,你應該清楚後果的。咱們只要多加小心,也不怕他再來找事,你不要再惹出麻煩來了。”
“惹什麼麻煩?”
“你做事太容易衝動,這種不好的習氣總也改不掉,動不動就要武力解決、要見血,還說是什麼叢林的遊戲規則。你說過,日本的事情就夠危險了,這次你還想重蹈覆轍?別忘了,這裡不是日本。在去機場的路上伏擊他?蔡鴻基不是普通的小流氓,出了事不會沒人查的。”
“你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啊,合着我救你倒有錯了,我要爲你報仇、爲你出氣倒有錯了?”楊大波不忿的說道。
“沒說你救我有錯,只是方法欠妥。至於爲我出氣,我看更多的是爲你自己出氣吧?”
“什麼意思?”
“我瞭解你的爲人,表面上一切都無所謂,但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你恨不得把得罪你的人全部整死。”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還不是因爲我是你的……”說到這兒,李孜忽然停頓住了,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