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苦苦思索着,十五歲,生日?她很肯定生日的那天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但自己真實的生日的前一天,好像,記憶模模糊糊地涌上來,好像曾經有過那麼一個人。
看着蘇雪的表情,寧北辰知道有戲了:‘怎麼樣,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我生日的前一天,當時我和爺爺不在家裡,而是在另一個小鎮子上,陪爺爺處理一處宅院有鬼侵的事,爺爺說自己進去解決,讓我在外面等他,”蘇雪說道:“我就獨自在外面一個人抓石子玩,後來有人來了,陪我玩不說,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塊像雪花一樣的餅。”
卓太太頗有興味地看着蘇雪,見着她的表情,蘇雪若有所思:“你們與冰有關,那個像雪花形狀的餅難道也是你們獨有的東西嗎?”
“我想,就是他了。”卓太太說道:“雖然不能確定是哪一位,但必定是我的同族。”
“他沒有說話,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老實說,對我而言,只是遇上一位特別和善的大人而已,別無印象,”蘇雪說道:“如果卓太太沒有特定地縮小範圍,我恐怕記不住。”
“雪花狀的餅,我也吃過。”卓老闆感觸道。
“十五歲對父母而已是你們最重要的日子,這一天,無論如何也要見一面,”卓太太說道:“可惜,我未能如願懷上孩子,如果可以,我也想在他及笄之年,爲他慶祝。”
卓太太的眼角浮上淚水,蘇雪不語,努力回想着當時的情景,那是一條破舊的青石板小路,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隱約露出一雙眼睛,劉海卻蓋住了眉毛,還有大部分眼睛。
蘇雪突然動情,小腹處隱隱作痛,眉頭微皺,寧北辰關切道:“要不要緊?”
“我沒事,卓太太,你可以繼續講。”蘇雪心頭的震驚可想而知,他回來過,回來看過自己,曾經那麼近,那麼近,兩人之間僅有半米的距離,可是,他沒有講,自己也毫無感覺!
內心的震撼難以用語言形容,卓太太說道:“每次出來只能呆上一週左右,超過的話,時間久了,就像我這樣,但我不想回去,見識過外面的花花世界,遇上真心喜歡的人,我想就這麼死掉也不錯,現在,我重新醒來了,但是,不能帶你們去那個地方。”
“爲什麼?”寧北辰激動道。
“並非我不能,而是你們就算到了,也不能踏足一步,恐怕近了半公里,就會凍成冰塊,重則送命,輕而……肢體壞死。”卓太太說道:“寒冰之力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
寧北辰想到了何老江,他也是這樣丟掉雙腿的吧,寧北辰說道:“但我要找蘇雪的父親。希望卓太太幫忙。”
寧北辰突然起身,端重地行了一個叩禮,雙手擺在地上,遲遲沒有起身,卓太太看着這樣的寧北辰,長嘆一口氣:“讓他來到外面的世界,只會死。”
“我們只想取一樣東西,骸骨,蘇雪祖輩五代以內的骸骨,藉由我們借骨改命,如果他可以前來見一面,甚好。”寧北辰說道:“請卓太太務必幫這個忙。”
婉拉說道:“事實上,你現在必須回到那裡嘗試看看自己的情況,是否回到那裡後能好轉,既然如此,何不替他們帶個話,請蘇雪的父親幫女兒這個忙呢?她是六星命格,與也父親有分不開的關係,不是嗎?卓太太,幫幫這對孩子吧。”
“你們幫過他,現在又幫了我,雙重的人情欠下來查然讓人有壓力了。”卓太太苦笑道:“我看這樣吧,我們馬上啓程,我幫你們帶話,你們所說的五代內的骸骨,我也會盡力,只是,你父親是否願意前來,還有耗費的時間有多久,一切不得而知,若是我不能回來……”
卓老闆的臉變得鐵青:“我和你一起去。”
“你近不了。”卓太太說道:“寒氣逼人,你這尋常的身體哪能受得住?”
“既然如此,我在遠一些的地方等你。”卓老闆果然癡情,強調道:“我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來,怎麼能遠離你,關了店門,就這樣一起去,我還能和寧北辰保持聯繫。”
“真拿你沒有辦法,就這樣安排吧。”卓太太說道:“你收拾下,準備一下,我們出發。”
“這個,請卓太太收着。”婉拉拿出一個藥瓶子:“若是感覺不適,可每六個時辰吃一顆,接下來的,希望老天保佑吧。”
卓太太感激地收起來,寧北辰這才起身,欣慰得很,他們幫着卓老闆打印了停止營業的消息,又送他們回家收拾東西,目送卓先生遠去,寧北辰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因爲卓太太沒有身份,所以只能汽車,花耗的時間會久一些,希望,可以帶回來骸骨。”
蘇雪默不作聲,肚子又隱隱作痛,終於難受得蹲下來,寧北辰嚇了一大跳,蘇雪已是一頭冷汗,香姨和婉拉喝道:“還楞着做什麼,趕緊送她去醫院。”
寧北辰如夢初醒,抱起蘇雪便上車,四人來到醫院,蘇雪被送去檢查,寧北辰的掌心直冒汗,香姨與婉拉都沒有生產過,卻也是女人,懂得一些知識,“前三個月的時間最爲重要,也不曉得哪裡出了問題,過於勞累也會……”婉拉不說話了,安慰道:“應該沒事。”
蘇雪痛得死去活來,一檢查,孩子倒是沒事,其實是腸胃炎犯了,急性的,所以來得突然,但醫生也說了,若是痛得厲害,也會影響孩子,蘇雪吐了一場,趴在病牀上,一點精神也沒有,臉蒼白得很,看着這樣的她,寧北辰哭笑不得:“你吃什麼了?”
“沒吃什麼,昨天半夜肚子餓,所以起來喝了冰箱裡的一瓶酸奶。”蘇雪可憐兮兮道。
“白色的那瓶嗎?”寧北辰的面色微變,不自然地摸了一把鼻子。
蘇雪意識到了什麼,擡頭道:“白色的那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