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辰居然無言以對,這廝說得有些道理,杜庭宇說道:“這樣做的話,總好過別人不知底細的房產建在42號附近,是我的公司的話,以後就算出了什麼事,第一時間知曉的一定是你們,寧北辰,這對我們是雙贏。”
“你說雙贏的話,藉着出事的42號,拿到這塊地的價格一定比平時低了許多吧?”寧北辰說道:“好一個趁火打劫。”
“如果你說商業頭腦我認爲更合適。”杜庭宇淡淡地說道:“如今已經動工,最快明年可投入啓用,期待一下那地方未來的繁華吧。”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賺錢?南城那麼多地,就算價格低,也沒有必要冒這個險,你和縛靈師共事多年,與狼同行同上上癮了?”寧北辰一俯身,幾乎與杜庭宇頭碰頭。
“爲了蘇雪。”杜庭宇笑道:“難道這麼不明顯嗎?”
寧北辰心塞了,蘇雪一本正經地看着寧北辰的臉,看到他的不悅,心內反而竊喜。
杜庭宇輕抿嘴脣,淺淺一笑:“我現在其實是局外人,不過爲了蘇雪,我甘願入局,我的樓盤在附近建造,42號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蘇雪,我對你的交代也是如此,以防你覺得我的動機不明,其實很明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她而已。”
所以,這是一箭雙鵰啊,一方面宣告戰局,一方面當着蘇雪的面表衷情,這個傢伙並不是只會做生意的呆瓜子,寧北辰雙手抱在胸前:“我們自然何樂而不爲?多謝杜先生了。”
杜庭宇狡黠地笑笑,說道:“對了,我們公司公關部的趙雪陽離職了。”
“她離職了?”寧北辰有些驚訝,雖然不喜歡杜庭宇,但是,他的公司是人人夢寐以求想進入的,寧北辰微微皺起眉頭:“她去了哪裡?”
“怎麼,你很關心她的去向嗎?”杜庭宇說道。
寧北辰心裡一驚,這傢伙給自己下套!
果然,蘇雪的眸子有些暗淡,姚娜看在眼裡,雙手抱在胸前,不動聲色地觀察三個人的動靜,直到杜庭宇走了,姚娜才收了笑容,說道:“這個姓杜的真不簡單。”
“你剛纔和人家說說笑笑很是熱鬧啊。”寧北辰說道。
“這個你有所不知,知已自彼,方能百戰百勝,對他越瞭解,你才能摸透他的心思,瞭解他的行爲模式,這些是歐陽浩說的,所以,剛纔只是打探敵情而已。”姚娜說道:“站在女性角度來看,杜庭宇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說來聽聽。”寧北辰默默地朝蘇雪那邊挪了幾分,捱得更近一些,蘇雪嘟着嘴,默默地移遠一些,寧北辰就像粘人的牛皮膏藥一樣,默默地讓開……
兩人你追我趕的遊戲看在姚娜眼裡只覺得幼稚,饒有興致地說道:“他不開口時就是一位冷酷總裁,外貌與多金就是最好的外衣,可是他一開口,每句話就像說到你心裡去了,讓聽的人十分開心,這種能耐真是厲害,但是,小雪。”
蘇雪擡頭便對上姚娜意味深長的眼神:“小雪,這種男人往往會隱藏自己,他會分析你的一切,卻不甘願自己暴露出來,和這種男人交往會很辛苦,你應該有所感覺。”
蘇雪默然點頭,的確如此,杜庭宇的心思很深重,鮮少將真正的自己暴露出來,心中永遠設着一道防線,這也是自己無法真正走近他的原因之一。
只是,蘇雪說道:“他很可憐,被迫親手毒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種沉重的經歷,幾個人有過?姚娜姐,他是個商人,有些城府也是情理之中的,再說,這些日子以來,他並沒有做過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暫時而已。”寧北辰凝視着蘇雪的眼睛:“第一次見到杜庭宇,我就是不喜歡他。”
寧北辰自認爲直覺驚人,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失策過,蘇雪挪開目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人與人之間是有磁場的,如果合不來,那便是緣分,反觀寧北辰與歐陽浩,簡直一拍即合!
“好了,我該走了,寧北辰,明天記得去安寧公寓。”姚娜說道:“拜拜了。”
送走姚娜,寧北辰馬上嘟着嘴轉身,蘇雪覺得兩道寒光刺過來,撇嘴扭身:“滾。”
“噗。”寧北辰失笑了:“你說啥?這是我家吧?”
蘇雪被逗笑了,寧北辰恍然大悟,這不是自己家,他默默無言地說道:“那,那我先回去了,話說回來,我的衣服在哪裡?”
蘇雪這才走進臥室,將疊好的一堆衣服塞進他懷裡:“給。”
寧北辰眯着眼睛笑了,這是她親手洗的吧,衣服上還有滿滿的芳香,寧北辰放在鼻子下面狠狠地聞了好幾下,滿意地抱着衣服轉身回家,蘇雪想到他聞衣服的傻樣,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手機響起,蘇雪拿起來一看,是沈大林發來的語音。
“小雪,你幫我和寧北辰做做思想工作,那地方,我一個人不敢下去,你得陪我。”沈大林說道:“不過,我現在還沒有說動那批人放我下去,唉。”
“沈大師,你別急,倒是有一個突破口。”蘇雪說道:“但是,寧北辰如果知道了……”
蘇雪和沈大林溝通的時候,寧北辰已經爬到牀上,拿起一本書看着,這本書只有白色的封皮,寧北辰一頁一頁翻着,面色沉重。
次日一早,寧北辰和姚娜如往常一般出去看房子,抱着單反相機,蘇雪興奮地擺弄着,直到車子來到安寧公寓門口,姚娜才“譁”了一聲:“簡直和南安公寓一模一樣啊。”
“不是簡直,是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寧北辰說道:“南安在前,安寧在後,簡直是複製南安,分明是佔咱們寧家的便宜。”
蘇雪擡對看着大門,果然與南安一模一樣,此時,一輛甲殼蟲悄然靠近,姚娜按下喇叭,示意寧北辰先進停車場,兩輛車在停車場會合,此時他們才發現裡面還有一位中年婦女,一身黑,胸口還彆着白花,沒化妝,甚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