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魂一族不曉得從哪裡得到了消息,居然在一夜之間消失了,鬼笛與招魂曲就此失蹤,而那一族的成員與我們玩起了貓捉老鼠。 ”都市王撫着鼻子說道:“還好萬魂坑裡的遊魂們被救,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萬魂坑的用意是什麼。這些人又四處消散。死後不歸。”
“如果餘太太在催眠時所說的話是真的,你們之間似乎有誤會,而且就連她自己也說要找招魂曲,”寧北辰撫着下巴說道:“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
“不排除這種可能,餘太太自稱自己名叫布蕭,保管招魂曲,她的師兄名字叫布龍,負責保管鬼笛,這個倒是符合事實的。”都市王沉聲道:“不過,連她自己也不記得把招魂曲藏在哪裡,事情就麻煩了,由布龍保管的鬼笛怎麼會落到那隻無相鬼手裡,難道他就是?”
“無相換,無相無性別,怎麼知道他是否布龍?可惡啊,它出現的時候,這些事情都不清楚,就被他搶得了輪迴,都市王,”寧北辰突然轉身盯着他:“當時在產房外,我們一度想收了無相鬼,但你出面阻止,那時的你,有沒有想到現在的結果?”
“你懷疑我故意阻止?”都市王氣得抄起桌上的杯子,直接砸過來,寧北辰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裡面沒水,水都讓餘太太喝空了,“當然,你有你阻止的原因,我只是在想,招魂曲與鬼笛這麼冷僻的東西,恐怕連通靈使也不知道吧?”
“當然,事隔這麼多年,才重新啓用了陽間的鬼差,送名通靈使,已有前車之鑑,就瞞下這一切,只讓他們負責在陽間抓捕遊魂,通靈使們根本不知道招魂曲與鬼笛之事。”
“布蕭,布龍,剛纔餘太太催眠時所說的那個傢伙,似乎是一隻鬼,所以,現在的無相鬼到底是布龍還是銀杏樹上的那隻鬼,着實讓人頭疼。”寧北辰說道:“不過,這倒能解釋爲什麼餘太太會把銀杏葉子夾在書裡反覆地看了,銀杏樹,也是關鍵之一啊。”
都市王踟躕道:“之前我們曾經推斷,那些招魂一族的後代用搶輪迴的方式避過陰間耳目,可能是爲了陰謀,現在看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們認爲自己仍是被追殺者,所以,不得不避開我們,代代搶輪迴,在我們這裡,他們是陰謀者,在他們自己看來,是受害者。”
“所以,中間有誤會,必須解除誤會,需要雙方對證,找到模糊的地方攻破。”寧北辰淡淡地拍着都市王,這種實質的接觸讓都市王避開:“你是七星之體,少碰我。”
“你可是閻羅,怕什麼。”寧北辰無語了:“還怕我這個凡胎?”
“省省吧,你七星已解五星,這一身陽剛之氣,徒手就可對付惡鬼,我雖然是閻羅,但也是鬼魂之體。”都市王打趣道:“豈有不怕之理?”
“咳,”寧北辰重重地咳了一嗓子,都市王不解,寧北辰說道:“我的都市王大哥,你還楞在這裡做什麼,應該早早地回去查查招魂一族所有人的資料,再好好比對,不是簽了鬼契約嗎?爲了蘇雪的好處,你們也應該好好履行。”
都市王的眸子裡劃過一絲無奈,蘇雪適時地拋過去一個眼神,都市王便微微欠身:“寧北辰所說不錯,我也應該多付出一點力氣,先走了。”
寧北辰想套話的念頭徹底打了水漂,轉頭,蘇雪已經躺下,鑽進毯子裡,他也是無可奈何,舉起手後無力地放下:“你好好休息吧。” wWW★ тт kдn★ C〇
此時,餘太太已經駕車回到家中,餘先生在家,嬰兒車放在邊上,他自己則在喝茶看報紙,聽到腳步聲,擡頭就看到餘太太慘白的面色:“美珠,你怎麼了?”
“你怎麼還在家?”餘太太沒好氣地說道:“不是讓你出去採風嘛,現在應該收拾行李。”
“不急,我那位朋友還要走親訪友幾天,我們準備後天一早出發,明天還有一天的時間收拾。”餘先生站起來,站在已經坐下的餘太太身後,替她揉着肩膀……
餘太太份外疲累,終於沉沉睡去,當她醒來的時候,自己橫躺在沙發上,身上倒是蓋着毯子,餘先生和保姆都不在,嬰兒車還在邊上,她一睜眼,便看到那個孩子正死死地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眸子裡泛出的倒影是自己略顯恐慌的臉!
“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餘太太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猛然坐起來,那個孩子悠哉地將腳板塞進嘴裡,有滋有味地吮吸着,如入無人之境,現在的他,看上去與平常的嬰兒無異。
“老婆,你看什麼呢?”餘先生端着一盤水果出來,順手遞過去一塊哈蜜瓜,被餘太太無情地拍到一邊:“我不想吃,你沒事的話去收拾行李吧。”
“你不是說我沒有畫家的天賦嘛,這次幹嘛逼着我重出江湖,我看我最適合做的就是做個家庭婦男,在家帶帶孩子。”
“讓人聽到了笑話,知道外面都叫你什麼嗎?軟飯王,你要帶着這個名字活到什麼時候?”餘太太氣得頭髮暈:“既然經營沒有天賦,還是迴歸你的本行吧。”
“……”餘先生不說話,默默地吃着水果,說道:“好,我這回跟着老哥去終南山,聽說那裡景色優美,是他一直修行的地方,我跟着,看能沾到仙氣,讓我長點能耐不。”
他明顯在說氣話,餘太太雙手抱在胸前:“好好去吧。”
“餘美珠!我對你忍了很久了。”餘先生的臉抽搐了好幾下,鬱悶道:“你心裡沒我就算了,讓我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也算了,現在還想把我趕出家門,你心裡頭到底在盤算什麼?”
“這個重要嗎?”餘太太淡淡地說道:“你也知道我找你只是爲了結婚,成個家,給家裡人和外面的人看看,現在孩子也有了,咱們的關係也應該到頭了,你要走,隨時可以拿走我一半財產離開,這些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