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危險了。”照鏡認真地說,“既然那個東西一直在派人搶這個夢裡的盒子,就說明這玩意對他是有很大的用處。要是被他搶了去,那輕一點的就是那東西本體降臨維網,你得和他正面槓一波,重一點地自然就是直接維網解體,大家全都跟着一波流掛掉。所以,這個負責保護盒子的存在你得千萬選好了,不能隨隨便便就挑一個,比如這個……”他說着擡起魚鰭指了指被我封在高密度封印裡的俞悅,“除了拿死威脅敵人,別的什麼招都沒有,那就算了,這招只在她的夢境中好使,換一個夢境那可就不好使了。”
得,沒等我說呢,他就把我的打算直接給斃了。
我一時有些犯難。
這夢境存在咱沒有熟悉的,這麼短的時間找到合適的對象也不太可能。
思來想去,只好問:“那就放這兒吧,只要俞悅醒過來,這個夢境不存在了,那個傢伙也不可能搶走盒子不是。現在俞悅是我親自認命的神使,基本不用睡覺,只要她不睡覺,別人就不能從她夢裡搶走盒子,是不是這個道理?”
“如果這麼容易的話,我就不用專門說這個盒子的事情了。”照鏡說,“那個東西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干涉現實世界,想讓目標睡個覺還不簡單?之前沒那麼做,是因爲他派出來的手下還沒有失敗,一直在努力,可現在既然你強力插入,幹掉了他派出來手下,那個東西肯定會提高警覺。那個東西雖然不在維網之內,但對維網之內情況的掌握比我們都要強,就算以前不重視你,從你消滅泥羅耶的化身,強滅那麼多位面後,他也肯定會把你列爲如同面壁者一般的大敵,提高應對你的級別和力量。你在這邊插手,他肯定會採取相應的措施,別的不敢說,趁你沒留意的時候,干涉一下,讓俞悅睡個小覺,甚至是打個她自己都不注意的盹,有這個時間足夠他把盒子偷走了。”
我想到上次在審訊時與那東西發生的隔空正面對抗,便一點都不覺得照鏡是在危言悚聽,一時便有些犯難,最後只好再向照鏡求助,“那你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照鏡得意洋洋地搖了搖尾巴,“在虛數世界相關方面我可是專家,你問我可是問對人了。”
靠,你知道不早說,還讓我自己在這裡犯難,明顯的居心不良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對了,待價而沽,分明是想跟我講條件,每次楊微元要跟我講條件的時候都是這樣,這兩貨的表現簡直不要太像了。
我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截了當地說:“說吧,要什麼條件。”
“怎麼能說是條件呢。”照鏡說,“你看我,現在都掉在這個維等了,想升回去,日子還長着呢,這個中間不免有遭個劫遇個難,尤其是以前得罪過的傢伙,跑來落井下石是免不了的……”
“沒問題,有事兒你呼我就行,只要有時間,保證過去幫你。”我當即痛快地表達了態度。
哪知道照鏡卻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看,咳,你看我長得還算可愛吧,至少比維等戰艦那樣強得多吧。”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照鏡,“還好吧,不過你也是當過強觀察者的人了,用不着這麼重視外表,實力纔是一切,雖然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但如果實力足夠強的話,有沒有臉其實也無所謂。”
“我是無所謂,但對你就很重要了,如果你養的寵物很醜的話,就好像維等戰艦那樣的,往人前一帶,那也拿不出手不是?你看我,長得這樣,可愛吧,帥氣吧,往外一帶,跟別人一介紹,這是我養的寵物,那也倍兒有面子不是。”
我目瞪口呆,這,這高維生物果然都是沒有下限和節操的,“不是吧,你再怎麼說也是強觀察者啊,整個維網數得着的名號,就算現在不如從前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用不着這麼不顧身份不顧面子地給人當寵物吧,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曾經是強觀察者又怎麼樣?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我親眼看到過好幾個強觀察者落難之後,被以往看不上的敵人折磨,滋味真是生不如死。”照鏡搖頭嘆息道,“好好活着纔是最重要的,別的都是其次。”
我搖頭說:“那也不行,我有寵物了。”
照鏡就說:“那就再養一個唄。維等戰艦那樣的你也帶不出去不是,再養我一個,帶出去也能給你充充門面。”
“不是維等戰艦,是棉花,我養的一隻狗,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和你的觀察窗一起過來的那隻,你還說不知道它是怎麼回事兒,真要論長相,它可比你這條魚樣的能拿得出手兒多了,也就是在這裡叫不過來,要不然的話……”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到汪地一聲大叫。
靠,不是吧,不會吧!
我緩緩低頭,果然看到白茸茸一大團就在我腳邊轉來轉去,一邊使勁搖尾巴,一邊討好地衝我吐舌頭!
棉花!
我真心被嚇到了,“棉花,你是怎麼進來的?”
棉花吐着舌頭歪着頭看着我,然後又汪汪地叫了兩聲,原地轉了兩圈,支楞起耳朵,然後一跳,定住不動,滿懷期待地看着我。
我一看,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好端端地正看着俞悅呢,結果不知怎麼一下就跳了進來!難道我已經這麼厲害了,隨隨便便就能把別的東西召喚到夢境世界裡來?”
棉花汪汪叫了兩聲,耳朵耷拉下來,看着我的眼神就特失望,還夾着很強烈的鄙視。
靠,又鄙視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啊,以前還擔心你是別人的寵物不敢亂打,現在人家照鏡說不認識你,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我看他的意思應該是聽到你在說他所以就過來了。”照鏡分析完之後,就有點抓狂了,“這怎麼可能?一隻狗,就算是它是維獸,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跳到虛數世界裡來吧,這根本不科學,根本就解釋不通!”
“沒準兒它也跟俞悅一樣,是雜交出來的夢旅者呢?”
我幫着照鏡猜測。
“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