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跟我來!”
那個黑袍子倒是不廢話,看到我出現,就立刻讓我跟他走。
說得居然是漢語,只不過發音有點怪,不像是人在說話,而像是機器發音。
我說“不對個暗號嗎?萬一你認錯人了怎麼辦?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是誰,爲什麼要跟你走,萬一跟錯了人怎麼辦?”
那黑袍子大概是沒料到碰上個話多的,呆了好一會兒,才用那種奇怪的聲調說“你是蘇嶺吧,接受阿爾貝託大師邀請來參加我們在黑暗之境的探險行動,沒有錯吧。”
“倒是沒錯,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阿爾貝託的人?”
我一邊跟他廢話,一邊開定位星圖觀察四周情況,同時插了根信息線在他腦袋上,截取他的思想信息。
涉及到話的內容是搞不懂的,不過思維活動可不僅僅是話,還有影像呢,這就跟看花花公子雜誌一樣,看圖纔是主要的,文字啥的都是次要的。
趁廢話的工夫,我就把他識海里的信息翻了一遍。
原來阿爾貝託的實驗基地建在這個島的下方,而且不是他建的,而是老早以前墨索里尼時期建的,原本的用途是軍事基地兼黑魔法研究基地,二戰結束之後,阿爾貝託把基地裡的軍方人員和知情者全都殺掉滅口後,就佔了這個基地,改名爲阿爾貝託大法師實驗基地,不過所從事的研究還是當年展開的黑魔法研究,這些年也出了些成果,不過因爲黑魔法在歐美的地位就相當於邪術在國內的地位,素來是被主流法術界所排斥的,所以阿爾貝託的這些成果也就沒有發表論文。
眼前這個黑袍人是阿爾貝託的親信弟子之一,從七十年代開始就跟隨阿爾貝託,參與了多項重要實驗,所以從他的記憶中,我很是讀取了一些相關實驗的過程,多半是血腥殘忍,看得我又噁心又震驚,尤其是其中一些實驗使用活人做爲實驗體,手法和過程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與納粹當年的做法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些傢伙在實驗過程中不僅沒有絲毫的愧疚不忍,反而充滿了得意愉快,簡直就把這些的行爲當成享受!
太特麼變態了!
這種傢伙怎麼有臉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殺機。
馮甜看不上阿爾貝託,甚至要殺掉他,果然是有原因的。
阿爾貝託樹大招風,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黑魔法實驗,不可能沒有風聲透露出去,卻一直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還能堂而皇之地參與組建反邪惡物品入侵委員會的建立,甚至一度當權,這裡面要說沒有黑幕,那才真是見鬼了。
要不然,今兒就替天行道一把?
一面轉着念頭,一面繼續翻看,很快就找到了近期內容,大部分都是他們所說的那個黑暗之境的內容。
黑暗之境的研究起源於納粹德國時期,相關的早期內容是納粹德國的一支官方探險隊在非洲的一處古神廟中發現的,研究認定可以通過特定的方法打開某一個未知世界的門戶,獲得征服世界的力量。
後來納粹德國戰敗,做爲主要研究者之一的阿爾貝託逃走之前複製了全部研究資料,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終於打開了一個通道,只不過這個通道不是很穩定,每次最多隻能維持一個小時左右,關閉之後必須重複整個開啓過程才能重新打開。
而打開通道最主要的步驟就是獻祭,每次打開通道需要獻祭至少一百人。
爲此阿爾貝託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向國際人蛇集團購買偷渡人口,不過自打中東戰亂難民大增,倒是便宜了阿爾貝託,連買人的錢都省了,直接攔截難民船抓人,基地裡面長期關着三四百人呢。
就在黑袍子見到我的時候,已經向下面基地發了信號,阿爾貝託早就帶人做好準備,接到信號就開始殺人獻祭,等黑袍子帶我走到地方,他們就可以完成儀式打開通道,這樣就不用擔心我會看到整個過程了。
他也知道這種做法,乾脆都不敢讓外人看到。
也就是說,當我跟黑袍子廢話的時候,下面正在發生一場大屠殺!
這下我可呆不住了,這現行的罪行,必須阻止,咱這神仙雖然不着調,但起碼的底線還是有的。
我也不廢話了,上前一把抓住黑袍子,道了一聲走吧,帶着他直接投射到獻祭現場,當然了,身體沒帶過來,就把魂魄帶過來了。
慘叫聲哭嚎聲充滿耳朵。
鼻端滿滿都是血腥惡臭。
定神一瞧,赤條條的男男女女好像牲畜一樣被捆綁着扔在一個巨大的方形池子四周,穿着黑袍子的法師拿着形制古怪的彎刀正在挨個宰殺,手法殘忍,可以稱得上是虐殺。
人已經殺了大半了,方池子盡頭的隱隱約約顯現出一道幻影組成的門戶。
喲,這環境看起來有點眼熟,這門看起來也有點眼熟!
不過現在顧不得細想這些問題,先救人要緊!
看準那些還活着的祭品身邊的黑袍法師,踏星位移動過去,飛起一腳就踢進滿是鮮血的方池子裡。
一圈轉下來,踢進去二十多個,一進去就沒頂沒影,連點掙扎都沒有,彷彿池子裡不是鮮血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泥沼一般。
其他的黑袍法師終於反應過來了,紛紛發出怒喝,各施法術向我打過來,花樣百出,映得整個空間五彩斑瀾明滅不定。
我拔出沙漠之鷹,雙槍齊射,打出爆裂焰息,黑袍法師當場被打翻了六七個,其他的見勢不妙,急急忙忙聚在一起,撐起一面厚實的冰盾,從冰盾後面繼續發起攻擊,還召喚了一堆不知從哪裡爬出來的骷髏腐屍過來打我。
我一步邁到冰盾前面,舉手一劍將冰盾劈得粉碎,縮在後面的法師被這一擊震得人仰馬翻,摔了一地,驚慌四措地向四處滾爬。
這些的傢伙就沒必要留着了。
我一舉槍正準備大開殺戒,卻忽聽身後又傳來一陣驚恐尖叫。
當然了,那些倖存下來的祭品一直在叫,只不過現在是突然又上了一個臺階,顯然是又受到了新的驚嚇。
我扭頭一瞧,靠,怪不得他們叫喚呢,有東西從那門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