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鬼膽夠大的啊。
想我自打上週撞鬼開始,見過的鬼也不算少數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敢罵法師的鬼!
“你罵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向那鬼確認!
那鬼斥罵道:“你個不知死活的狗法師,敢礙我的事情,小心死後永墜地獄,不得超生!”
呦,口氣很硬啊,難道是有大本事剛纔沒來得及施展?
我決定試一下,喊了一嗓子“今請白水真人殺鬼辟邪永保太平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掏出一把硬幣就扔了過去。
這一把硬幣兜頭蓋臉一個沒浪費,全都砸在那鬼身上,把那鬼砸得滿身窟窿,到處冒煙。
那鬼慘叫一聲,抱頭就跑,噌一下縮到牀另一邊,把那律師嚇得殺豬一樣大叫,“你別過來!”
這鬼水平一般啊,光一個擲幣術就擋不住了。
我疑惑地問:“你這口氣略大了些吧,別說你就一普通惡鬼,就算是厲鬼級別的,見着法師也不敢說這種大話吧,還敢罵我狗,知道什麼叫魂飛魄散不?”
那鬼噌地站起來,然後腰一軟腿一彎,跪下了!
靠,這就跪了,還以爲多大本事呢!
我正想訓它兩句,哪知道那鬼恭恭敬敬地往地上一趴,四肢呈大字型伸開,把腦袋往地板上一磕,大叫:“恭請真人現身!”
就見着那鬼的後腦勺上嗤溜冒出一道黑煙。
那黑煙在空中凝成一團,緩緩蠕動,最終化成一個半米高矮的道士模樣。
瞧這道士,面容清雋,神態祥和,看上去五六十歲的樣子,身披杏黃八卦道袍,頭戴一個挺古怪的高帽,背掛寶劍,手拿拂塵,往那裡一站,仙風道骨,氣度不凡,滿身高人範兒呼之欲出。
“鬼奴何事喚我!”那道士站出來,一甩拂塵,氣度滿滿。
那鬼頭都不敢擡,就趴在地上悶聲悶氣地說:“還請真人替我作主,這裡有個不知高下的法師想要收了我!”
那道士輕咦一聲,斜着眼睛看了看我,“這裡哪有什麼法師?兩個黑狗子,一個二流子,罷了!”
靠,這道士嘴夠黑的啊。
我也不出聲,就看他和那鬼表演,悄悄把電話給馮甜撥過去。
馮甜餵了幾聲,沒聽我回音,就立刻保持沉默,卻也沒有掛上電話。
唔,還是自家師姐貼心,知道我這不說話肯定是有不方便的事情。
那鬼就說:“就是那個穿別人褲子的傢伙,他自稱是法師,剛纔已經收我一次了,還把真人賜我護身的怨魔全都殺掉,根本就沒把真人放在眼裡!”
那道士這才轉頭正眼瞧了瞧我,“這位施主,你師從何門啊?看你身無陽餘,想必沒做過修煉,學了幾手治鬼之法,就敢冒充法師,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想你也不知道本真人是誰?”
我就問:“您哪位啊?”
“本真人八尺門陳萍生!”道士自信滿滿地說出名字後,就盯盯看着我,表情很是期待。
電話裡的馮甜也聽到了,立刻就說:“八尺門我聽我老爹說過,跟陰陽道的實力水平大概差不多,在法師圈子裡算是大鱷。這是挺小氣個門派,做事挺霸道,得罪了他們後患無窮,麻煩一堆。不過嘛,他現在這手映影術基本是唬人的,別看他好像在看着你,實際上他是看不到你樣子的,通過這個法術,他最多隻能看到你們的氣,在他眼裡就是三團不一樣的影子,所以,你看着辦吧。”
馮甜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看這鬼這小氣樣,就知道那道士也大度不到哪裡去,我已經捉過那鬼一次,還幹掉了一羣怨魔,難道還指望跟對方和解嗎?
於是我乾脆地說:“沒聽說過,不過呢,使鬼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不被允許的,所以,這鬼我先收下了人,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到明城來找我,我叫陳木生,告訴你,我們集英社也不是好惹的!”
“嘿嘿,你好大的膽子……”那道士還想繼續說什麼,我卻不想聽了,上前一步,將銅鏡一對着那鬼一晃,念動法咒,那鬼噌一下再次被收進銅鏡,它還挺不甘心地,奮力扒着鏡子,把頭露在外面大喊:“我有陳真人法名認證,我這是報仇了因果,你不能這樣對我,陳真人不會放你的,不會放過你的!”
“哪兒那麼多廢話啊!”我伸手按着那鬼的腦袋往鏡子裡推了推,沒推動,索性把鏡子往地上一放,擡腳就踩,使勁往裡踩了好幾腳,才把那鬼給踩進鏡子。
收起鏡子,一擡頭,就見顧容和王頂新臉色都有些古怪,就問:“怎麼了?”
顧容支支吾吾地說:“首長,你怎麼冒,冒別人的名字,這也太,太……”
“太無恥了!”王頂新果斷下了結論,“自己撈好處,讓別人替你背黑鍋,做得這麼自然順手,一定沒少幹過,我嚴重懷疑你的人品,小顧以後絕對不能跟你混!我必須得往上彙報!”
顧容忙說:“我覺得首長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原因,跟人品沒關係,首長人品很好的,我可以作證……”
我看她們兩個辯論得挺激烈,看樣是沒工夫答理我了,還是先忙正事兒,直接走到牀邊,舉起手機給那律師啪啪拍了幾張照片,尤其是給他那小兄弟拍了幾張特寫,那律師就叫:“你幹什麼?”
“拍幾張照,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出去亂說,就等着成網上名人吧,對了,你等下啊!”我覺得一個人拍照效果有限,過去把那繩子捆着的女人給搬到牀上,放律師身邊,再接着拍幾張,還變幻了幾次姿勢,拍完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這才心滿意足地收起來,“聽你說,你大小也算是個名人,這大白天跟人跑出來開房,我覺得她肯定不是你老婆,你說這照片要是流出去,對你會不會有影響呢?你要是不在乎的話,就不用理我好了,反正你們律師臉皮都挺厚的。”
那律師聲調立刻低了,“你把照片還給我,今天的事情我保證不說出去就是了,用不着這樣的,我們律師都是講信用的。”
“五十萬!”我晃了晃手機,“照片是不會給你的。”
律師叫道,“不給我照片,爲什麼還要漲價!你,你也太黑了,你做人有沒有節操啊,有沒有底線啊!”
我理直氣壯地說:“我漲價當然是理由充分!你聽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