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我恨文言文,晦澀難懂不說,還他瑪的不加標點符號!
鬼才能理解得了這麼句整個是什麼意思呢!
大概或許可能大約是用意念幻想出刀的意思吧。
我是這麼猜的。
當時實在是急了,也沒考慮這三個字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詞,就覺得想像出刀多簡單的事情啊,想了一下也不麻煩,就算弄錯了也不打緊。
所以我就想像着向那冷和熱同時各砍了一刀,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感覺我的魂魄中什麼東西隨着我這一想而動了動,那東西無法形容,感覺上卻是鋒利無比,似乎只這麼一想,就有什麼地方被割傷了。
慘叫聲和頌佛聲同時響起。
慘叫是驢子惡魔發出來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好像正挨刀子一樣。
我下意識扭頭看了驢子惡魔一眼。
驢子惡魔自然是被我看碎了。
但在被看碎之前,它看向我的目光卻是滿含恐懼與怨毒,它的身體,雖然只是一個投影,卻可以清楚地看到,表面出現了一條縫隙,從頭至胯,正正好好把它劈成了兩半。
下一刻,驢子惡魔破碎消失。
頌佛號的自然就是金剛護體神通了。
隨着佛號念頌,光華大作,確切點說是兩團金燦燦的光芒從我身體裡分了一左一右分離出來,在空中飄浮蠕動着,似乎要變成什麼東西,又似乎是想要重新融合到一起。
不過它們沒有機會了,因爲看完驢子惡魔之後,我下意識又看了它們兩個一眼。
於是這兩團金光也被我看碎了。
只不過金光被我看碎之後,化爲大篷的光點,好像暴雨一般,衝着我撲頭蓋臉地飛了過來,直接衝進我的魂魄裡面。
我就覺得無數道熱流飛快地滲入身體裡,向着胸口部位流去。
胸口處冰寒依舊,只不過那冰寒卻分成了兩半,兩團冰寒中間有一道明顯的分隔。
這回我不敢亂看了,剛纔是一時好奇,忘記自己現在看誰誰渣了,但輪到自己自然就想起來了。
人再怎麼作,也不能作死不是。
只能繼續感覺着。
那些金色光點化爲的熱流很快就與胸口的冰寒融匯在一起,大抵跟冷熱水對流一般,溫度慢慢均衡,最後胸口暖洋洋一片,說不出的舒服。
我就覺得腦子裡涌進了好多東西,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而且隨便撿一點看看,跟人間沒有任何關係,倒像是關於地獄的事情。
我不由心裡一動,既然多出來關於地獄的記憶,那是不是說明那個什麼惡魔之心起作用了?便嘗試着念頌了一句魔法咒語。
這回順順利利地就念出來了,字正腔圓,不要太標準!
靠,這是成功了!
我一時大喜,顧不上管驢子惡魔現在什麼情況,先跑到魔法陣中間唸咒。
一通咒語念罷,卻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也不知起作用沒有,小心翼翼地往旁邊地上花大姑的屍體又看了一眼。
屍體原封不動,沒有再被看碎。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大着膽子,左看右看。
平安無事!
大功告成!
趕緊先魂歸肉身再說別的。
緊跑兩步,一個小跳,奔着自己那站在原地跟雕塑一樣的身體就一頭鑽了進去。
魂魄歸位!
這一回到身體裡,我就覺得有些異樣。
以前也不是沒有出過竅,但回到身體之後,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自自然然的,但這次卻感覺好像穿了件外套一樣,而且還是個厚外套,很有些憋悶熱的感覺。
我不自在地扭動脖子,活動胳膊腿,又跳了兩下,很有種脫掉外套,也就是再離開身體的衝動,不過理智卻告訴我這樣很不妥。
馮甜說過,人的魂魄沒經過修煉就隨便離體不是什麼好事,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像我這麼隨隨便便離體,我能魂魄離體還活蹦亂跳,那是因爲有金剛護體神通的緣故。
現在那金剛護體神通明顯是被我給砍了,那現在的不適感很可能就是因爲沒了神通護持導致的。
我強忍着不適,撿起手機,撥給馮甜,想請教一下這個問題,結果一撿起來,發覺手機竟然沒掛,想是剛纔太急,忘記中斷通訊了。
下意識拿着手機“喂”了一聲,馮甜的聲音立刻就響了起來,“蘇嶺,是你嗎?”
我答應,“是我,師姐,你還沒掛電話啊!”
馮甜當即就惱了,“你莫名其妙地打過電話來,也不說話,我敢掛嗎?你剛纔怎麼魂魄離體了?”
我不禁一楞,“你怎麼知道我魂魄離體了?”
“用法術測的!”馮甜輕巧地一句話帶過去,馬上接着質問,“你好端端的跑鄉下去幹什麼?寧馨蕊根本就沒有和你在一起,你幹什麼去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魂魄不能隨便離體,會出大事兒的!”
我忍不住撓了撓頭,聽她說話的背景音裡有警笛在響,就問:“你現在什麼地方啊?”
馮甜說:“我和呂處長在往你那邊趕,你不說話,魂魄離體,我只好請呂處長用手機定位找你,不管什麼情況,你現在不要離開現場,呂處長已經通知當地公安局派出所去支援你……”
她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到一聲大喝:“警察,舉起手來,不許動!”
我扭頭一看,就見着兩個警察衝進院裡,一個拎着鐵鍬,一個拿着鐮刀,緊張萬分地瞪着我。
他們的緊張我很能理解。
院裡院外倒處都躺得是人,不知死活,院子裡有一具被分屍了,滿地是血不說,還用血畫了圖案,而就我一個大活人站在院子中間,這場景簡直邪惡得不能再邪惡了,妥妥的邪教施法現場啊!
“呃,應該是鄉派出所的來了。”我先回了馮甜一句,這才高舉起雙手,對兩人說:“我是省公安廳專家蘇嶺,你們是接到命令來支援我的吧。”
“廳專家?”兩個警察對視一眼,舉着鐮刀那個叫道,“有證件嗎?你別動,告訴我在哪裡,我自己掏!”
我只好舉着手說:“就在左邊褲兜裡,你掏吧。”其實他們兩個這樣的也不可能對我造成什麼威脅,不過既然可以解釋清楚,沒有必要逞能動手。
那個警官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從我褲兜裡掏出證件仔細看了一眼,長長鬆了口氣,對我笑道:“蘇專家……”
我卻臉色一變,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