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循聲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喊我名字的人剛剛把車子停在路邊。
一輛凌志,車標我還是認識的,但具體什麼型號那就不清楚了,我對自己買不起的東西向來沒有進一步瞭解的興趣。
駕駛位的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油光滿臉的胖臉,堆着笑,探頭又向我招呼了一聲,“嘿,還真是你啊,你不是當兵去了嗎?這是退伍回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才認出這個胖子,“谷曉沛?”
“是我,是我!”胖子大笑,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剛纔我還以爲認錯人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你也是,退伍回來怎麼也不跟老同學聯繫啊!哈哈!”一邊笑着,一邊很是熱情地給了我一個擁抱,‘弄’得我好不詫異。
他表現得這麼熱情,不知道的不得以爲當初我們兩個在高中關係多好呢,實際上我們兩個那時候可是死敵。這貨家裡有些背影,在初中的時候,就帶了一幫人在學校裡橫行霸道,號稱校霸,學校大概是顧忌他的背景,所以只要他不做太出格的事情,也不太管他。
上了高中,他還想繼續他的校霸生活,可惜不長眼,開學第一天就找上我,準備拿我立威,帶着幾個人拉我去實驗樓後面,我是誰啊,從小學開始就打架鬥毆的主兒,實戰經驗豐富,打遍學校附近一條街無敵手,連街面上的那些小‘混’‘混’都被我打得不敢在街面上‘露’臉,應付他們這幾個兼職‘混’‘混’的學生,簡直不要太輕鬆,一對五全部放倒。
這胖子倒也算是個人物,雖然打人不成反被打,卻也沒有玩告狀之類的把戲,而是一次次帶人堵我想找回場子。
我上高中的那一年多時間裡,主要活動就是跟谷胖子掐架,平均一星期得打上一回,多得的時候甚至要打兩回。截至我退學參軍,我的戰績保持全勝!打到後來,我都不好意思下狠手揍他了,人家每個星期送臉下鄉來給我打也不容易是不是!
時隔多年,再次重逢,這胖子居然如此熱情,一副碰上老朋友的樣子。不過以我對這胖子的瞭解,這貨‘胸’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寬廣!
所以雖然熱情擁抱。可是我還是加了小心,抱了一下就掙開,看着他那鼓鼓的肚皮,打趣道:“谷胖,你這份量比以前可是重多了,怎麼樣,如今在哪兒高就啊!”
谷曉沛拍了拍肚子,哈哈一笑,“在親戚家的公司做點事情。見天主業就是吃吃喝喝,想不胖也不行啊!怎麼樣,你退伍之後是接受安置了,還是自己做點什麼?”
正說着呢,副駕駛上下來個‘女’孩兒,濃妝‘豔’抹抹‘胸’*,高跟鞋的跟少說也有十五釐米。踩着這麼高的跟,‘胸’再大點,一走起來晃得那叫一個厲害啊,讓我很膽心她下一步就會直接一傢伙趴到地上。
“這是‘露’‘露’,我‘女’秘書,正好晚上沒事兒。就帶她一起過來見見同學,省得你們一個個出雙入對的,我這光棍形單影隻怪可憐。”谷曉沛笑着摟住那‘女’孩兒的細腰,“怎麼,你‘女’朋友呢?你不會也沒帶吧,薛大美‘女’電話裡可清楚說所有人都要帶伴兒的,你不帶可太不給薛大美‘女’面子了。”
我愕然:“還要帶伴嗎?我不知道啊。她沒跟我說!”
“哎呦,這薛大美‘女’怎麼還區別對待啊,走,走,我們進,我得好好問問她這什麼意思,這是歧視我們胖子啊!”谷曉沛摟着‘女’孩兒就往裡走,那兩個保安立刻往旁邊一讓,還做了個裡面請的手勢,我趕緊跟上,這回倒是順利的那跟着一起‘混’了進去,那兩個保安沒敢再攔。
唔,想不到多年不見,一見面居然就借了這死胖子的光,人生這際遇還真是難說呢,要不是爲了救薛雲欣,他這光兒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借的。
進了會所前廳,就有‘侍’應生上前詢問我們有沒有訂包,待問清楚是薛雲欣的客人後,立刻前面帶路,領着我們雲包廂。
谷曉沛摟着‘女’孩兒走在前面,滔滔不絕地說着,一會兒說這卡富爾會所多麼多麼高檔多麼多麼貴,一會兒又說自己在這裡請誰誰誰吃過飯,誰誰誰請他吃過飯,一會兒又說自己跟這裡的誰誰誰‘挺’熟,以後想來這裡吃飯,要是訂不到位置可以提他。
走了一道,他這嘴就沒停下,間中還能顧得上懷裡那美‘女’,‘摸’兩把,調笑兩聲。
薛雲欣定的包廂叫什麼祥雲廳,在四樓。
整個卡富爾會所就五層樓,據谷曉沛說,這五層整個一層只有一個房間,號稱帝皇廳,鑽石會員纔有資格使用帝皇廳,而只有在會所消費一百萬以上才能得到鑽石會員資格,說這話的時候,谷胖子還‘挺’遺憾地說他的消費額度不夠,現在還只是白金會員,最多隻能用四層的包廂。
我聽到半天也沒‘弄’明白,這不就是個吃飯的地方嗎?吃什麼能吃出一百萬來啊!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讓人理解不透。
進到祥雲廳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十多個人,男男‘女’‘女’,三兩成羣的聚在一起談笑。
這廳足有三百多平的樣子,兩邊擺着兩趟長條桌,桌上擺着各類食品酒水,看樣子是自助餐。
我一眼就看到薛雲欣,正跟幾個同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說話,也不知說到了什麼,捂嘴直笑,笑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啊。
我仔細看了看她的,嗯,還是看不出什麼橫死命相,不過馮甜既然說有,那就一定有,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說服她相信我,好給她解了這橫死命。
谷曉沛一進‘門’,就立刻大聲道:“哎呦,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啊,各位見諒!”
‘門’邊上站着的一羣人裡便有個瘦高個便笑道“谷總雖然是大忙人,但老同學聚會也敢遲到,必須受罰,大家說怎麼樣!”
周遭衆人都跟着起鬨大笑。
我看着這幫人,倒是多半眼熟,不過有些已經叫不上名字了,一個個看着都打扮得‘挺’有範兒,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算算年頭,這幫子當初的高中生正常情況下,現在應該沒大學畢業幾年,正應該是在社會上打拼的時候,就算有個別妖孽點的能短短几年就大獲成功,也可沒道理在場這些位都能有這種水準吧!
谷曉沛擺手道:“我遲到那可是有原因的,大家看看,我把誰帶來了!”說着話,帶着‘女’伴往旁邊一閃,把我給‘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