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到了電視前面。
這個什麼獵人不過就是個被召喚出來的打手。
如果我沒有猜錯,真正的主角是這個電視。
從打一開始,那個站在牀邊的黑影其實就是在誤導,讓人摸不清楚真正的敵人是哪個。
如果不是這貨把我拽進這個拉長的空間裡,我沒準兒到現在也弄不清楚真正的敵人是哪個。
電視屏幕又黑了下來,保持着沉默,彷彿斷了電,又好像斷了網,總之一個沒打開的電視機應該是什麼樣子,它現在就是什麼樣子。
要是一直保持這樣我還真就不見得能發現它的問題,可誰讓它剛纔閃來閃去的,生怕別人看不到呢。
“出來打個招呼吧”我揹着雙手,兩柄沙漠之鷹已經插了回去,對付這東西,別的沒用,就得用信息線強插才行。
說話的時候,我打開手機,一次扯出十根信息線做好了準備。
從剛纔的交手來判斷,這貨雖然第一波攻擊氣勢洶洶,但只是粗放型的攻擊,就跟我沒學會波狀信息攻擊之前一樣,一點都不精細。
不過他跟我沒法比,我不會波狀攻擊,可信息量大管夠浪費,而這貨的攻擊就是一波流,被我打退之後,立刻就慫了,說明他的信息量不是很足。
又不會精細攻擊,又沒有大量信息做後備,唯一依仗的應該就是跟背後支持的聯繫,不過這種聯繫又沒有在天王寺那隻章魚怪跟背後支持聯繫得緊密,所以在我冒然深入的時候,也沒能發起伏擊。
這種種特徵充分表明,眼前這貨雖然手法形象詭異,但從實力來說,比不上埃及的那個信息耕種者,比不上鬼市裡的釣魚者,更比不上天五寺裡的那隻章魚怪,甚至連攻擊山南大學的那隻巨型魚頭怪都比不上。
不過那貨顯然對我沒有太清楚的認識,在連翻攻擊失敗之後,居然還召喚了個小弟來找我,要是夠強力也行,結果一個照面就被放翻了連小弟都沒有我的強力
既然跟這些我的手下敗將都比不上,跟我的弟層次比起來也差遠了,那跟我比起來自然就弱爆了,我怕它個鳥啊
看到電視保持沉默不說話,我當即二話不說,先插了兩個根信息線上去。
果然發現了問題了。
雖然看着好像是臺電視,但這玩意傳回來的信息卻分明就是個人。
而且這個人對於我拿信息線竟然一無所覺。
水平太次了
這貨對信息流作戰根本就是個外行。
那麼之前那波洶涌的信息攻擊十有**不是這貨的本事,而是背後支持者的力量,不過從信息的流暢和積累來看,這貨和背後支持者的聯繫不是那麼緊密也就是了。
通俗點解釋來說,背後支持者對這貨的支持不是在線同步支持,而是離線下載支持就好像埃及那幫祭司一樣,得在特定的地點跟舉行儀式之後,才能與信息耕種者取得聯繫並獲得支持。
剛剛那一波對站,已經把離線下載的信息給耗光了
對方的背後支持者大概也沒有料到會在這個低維位面碰上我這麼變態的傢伙吧。
現在我算明白了,維等規則雖然森嚴,但也不是不可逾越的,自打我接觸了信息流之後,發現的高維生物通過信息操控的在低維的代理不要太多
這特麼簡直就快要成一個傀儡的世界了。
一個不能在線同步支持的代理,想要解決簡單不要太容易了。
我當即毫不客氣地釋放了五個波次的攻擊。
電視機身劇震,一震,兩震,三震,嘩啦一下就碎了。
拉伸的空間急劇收縮,瞬間恢復了原樣。
我重新看到了消失的門口,寧若馨和武麗娟正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往裡張望。
進門的過道里擠了好大一坨,直接把衛生間的牆壁和房間的屋頂給擠破了。
擠在一起的是正在痛毆獵人打太平拳的惡魔騎士和牛妖外加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獵人。
趙惟新出現在窗口旁,賽莉娜出現在門口,驢子惡魔卻出現在我身旁,前二者滿身的神異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起來就像兩個普通的女人,充其量也就長得漂亮點,最搶眼的倒反是驢子惡魔,還是拉風無比地穿着袍子戴着王冠拿着權杖,威風凜凜地指指點點,“你們兩個輕着點,那是本大王定下的貨,打死打殘了,我要你們好看啊”
碎掉的電視機裡掉出一團血糊糊的人形,簡直好像剛從血池子裡撈出來的一樣,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不通紅的,而且還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掉到地上就把地毯給浸溼了好大一片。
一時滿屋子都濃烈的腥氣。
正在門口探頭圍觀的兩人看到屋子裡突然多出這麼多人和怪物來,不由得同時發出一聲驚訝的低呼。
我顧不上理她們兩個,見桌上水壺裡還有水,便倒了一杯,伸手把那個血糊糊的傢伙從地上提起來,劈手將一杯水都倒在這傢伙的臉上。
滿臉的血水被沖走,露出他的真容。
我仔細一看,不由得大感意外。
竟然是監控裡看到的那個油頭粉面的應該是穆家那位叫穆雲鬆的公子哥兒。
我還以爲會作祟的會是那個秘書呢
現在這位公子哥滿臉死灰,垂頭喪氣,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一副活不起的架勢。
剛纔用信息波攻擊得太狠了,早知道只攻擊兩個波次就好了。
我拎着他晃了晃,招呼道:“嘿嘿,醒醒,醒醒”
站在窗口的趙惟新輕咳了一聲,“他應該只是個奪神傀儡,現在注入的神思被驅散,已經跟植物人沒什麼區別了。”
奪神傀儡這個詞兒我在那陰陽道的典籍裡看到過,大概就是施展法術把一個人的思維能力剝奪走後,再強行塞進去其他人的思維能力,大概就跟往電腦裡下了木馬之後,把整個電腦都給格了一樣,跟常說的奪舍還不是一回事兒,魂魄還是自己的魂魄,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被奪的只有思維方式也就是說,他以爲還是他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但實際上他已經不是他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替他做的一切決定只不過他自己沒有察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