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建生眥目欲裂,鮮血順着嘴角直往外淌。
老奶奶狀若瘋狂,抱着我的大腿啃個不停。
好吧,這場面怎麼讓我有種反派BOSS出場欺男霸女的趕腳呢。
“大家都冷靜一下!”
我掏出符來,啪啪往信建生和老奶奶額頭上一家貼了一張,兩人都沒有動靜了。
給老奶奶貼的是安眠符,讓她先睡一沉。給信建生貼的定身符,讓他老實點呆着。
甩開抱大腿的老奶奶,我蹲在信建生跟前說:“我先說一下我的來意啊!”
“不用說了!”信建生惡狠狠的看着我,彷彿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逆天換命術術既然是逆天而行,偷天劫命,必然會天厭之,明哥早就告訴我了,既然躲不過,那你就動手吧!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這事兒跟我奶奶沒有任何關係!”他淚流滿面,仰天大喝:“老天爺,你太不公平了,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只是想把我的命換一些給奶奶,這樣也要懲罰我嗎?難道人的命數就真的一點也不能動嗎?爲什麼,爲什麼……”
靠,這臺詞兒有點對不上路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顧不上跟他說話,先檢測他剛纔施展的法術。
這一檢測,真就出問題了。
信建生在這裡擺這麼大的陣勢,施展的是一門換命法術,要將自己的一部分壽命換給他的奶奶!
好吧,這其實是一門邪法,真正標準的叫法是截命補壽,一般都是邪道人士截別人的命補自己的壽,或者是補金主的壽,這種邪法有上數限制,一人只能用一次,一次最多補壽十年,但能多活十年也足夠讓不甘心就這麼死掉的有錢人瘋狂了。
所以買命賣命的買賣,在黑暗中從來沒有斷絕過,因此而發生的種種醜惡罪行,也是屢見不鮮。
?當然了這些都是聽馮甜說的,我是沒接觸過,不過把自己的命補給別的人這種事情,想來馮甜也沒有聽說過,不然的話,她一定會講給我聽的。。
原來截命補壽這法門還能這麼用啊!
靠,跑題了,現在的關鍵問題在於,他既然是在施展截命補壽這門法術,那麼之前手機藏蛇的法術怎麼會反饋到他身上?完全不搭調啊!
這裡面有問題!
我一把揪住信建生,在他身上仔細一檢查,靠,這法力弱得,跟這初學者一樣,就這水平還敢施展截命補壽,根本就控制不住法術力量,弄不好他和他奶奶都得死在這裡!
“你是什麼時候學的法術?”我急忙問,“是誰教你的法術?”
信建生一臉大義凜然,“你問這些幹什麼?不要妄想了,你個惡魔,所有的報應都報在我身上,動手殺了我吧!”
靠,要不說中二少年最難搞呢,這熱血上頭,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就聽不進去別人說話。
而且他很沒常識好不好!
哪個正經的惡魔會像我這樣問話啊,人家都是千方百計的誘惑你好不好!
我刷地掏出省公安廳的專家證衝他一晃,“小子,我是省公安廳特聘專家,就你這小樣,我手下的小惡魔分分鐘就能搞定,還用得着我出手?快點說你跟誰學的法術,誰教你這樣做?算了,你剛纔是怎麼施展截命補壽術的,給講一講!”
既然剛纔的反饋能聯繫到他身上,那問題肯定出在法術上,法術要是有問題,教他這個法術的人那就一定有問題!
“省公安廳的專家?”信建生震驚了,一臉三觀崩潰的表情,“省公安廳聘請惡魔做專家?這,這怎麼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我深沉地說,“我們惡魔是守序邪惡生物,只要給足報酬,就算替上帝打工也沒問題啊!還有啊,動動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一想,要真是什麼天遣的話,我哪會跟你那麼多廢話!我告訴你,現在事情大發了,整個平縣今年的高考學生性命都危在旦夕,你以爲施展法術是截你自己的命,你錯了,有人在利用你,截的是全部高考生的命!你給你奶奶的只是一小部分,有人卻趁機截流,把其他人的命要拿走別用!現在全縣正在做大排查,把所有高考生集中起來保護,你以爲省公安廳爲什麼會出動我這秘密的王牌?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大條了,弄不好靈上千名學生都會死掉,而你是這個陰謀中最重要的一環!”
好吧,請原諒我信口開河,對付中二少年,就得用陰謀論,他們信這個。
果然,聽我這麼一說,信建生三觀繼續崩潰,表情扭曲,連連搖頭說:“不,不可能的,這只是一個小法術,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威力?我纔剛剛開始學法術啊!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叫逆天換命術,不叫什麼截命補壽術!”
“你那個名字是騙你這種無知外行人的,這法術的真正名字叫截命補壽術,截他人的命,補自己或目標的壽,這是真正的邪法!”我繼續對他進行打擊,“會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你的同學,還有你的老師和朋友,都在這個法術的影響範圍之下,而現在縣裡的工作重點是學生,其他人都沒有任何保護,他們隨時都會死掉,只因爲你的原因!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的同學現在是什麼情況?看看是不是都被人上門帶走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哥不能騙我!你這個惡魔別想騙我!”信建生大叫,掙扎着就想掏手機。
可是這裡沒信號。
我只好背起老奶奶,挾起信建生,一溜煙從山裡跑出去。
到了山下有信號的地方,把信建生往地上一放,好傢伙,這貨兩眼翻白,連聲乾嘔,一副暈車的架勢。?
不過在我揭下定身符後,他還是第一時間掏出手機往外撥打,連打了幾個同學,得到的回答都是被學校老師上門帶到縣裡體育場,而且體育場裡現在好多人,看起來全部本屆高考生都帶過來了。
連打了三個電話之後,信建生沉默了,一副被遺棄的小狗的可憐表情。
靠,好像打擊得有點過了,他可別現想不開。
他死不死無所謂啦,可他還有個奶奶要養呢。
我蹲到他面前,揮了揮手,把他的注意力喚過來,說:“你剛纔的法術施展失敗,你奶奶的身體會受到衝擊,得趕快重新補法施救,這個法術,我會!”
“你願意幫我?”信建生懷疑地看着我,“你們惡魔什麼時候會這麼好心?不要騙我了!”
這貨戒心還挺大,讓人給騙得一個來一個來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這麼有戒心了?“靠,我現在是公務員啊,對於工作方面,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
“惡魔也能考公務員?”信健生一副整個世界都不好的表情。
“哪條法律也沒規定惡魔不能考公務員啊!”我說,“你要想考,以後學歷夠了也可以考!現在趕緊說正事兒!”
信建生沉默良久,方纔說:“陸明君!”
靠,這是跟那他一起上下學的那不能住校的傢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