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幾天活頭了,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
馮甜的聲音平靜,卻透着異樣的冷酷。
“你的關‘門’弟子叫施明南?”
陳祥明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得又重新振作起來,怒視着馮甜:“好啊,你們還想像對付合歡派一樣來滅我滿‘門’嗎?”
我看不下去了,勸他:“我說陳老師啊,你看你這麼大年紀了,這情緒變化這麼‘激’烈,小心腦出血啊,淡定,要淡定,我們沒有滅你滿‘門’的意思。你看啊,當初你對不起我師傅,那是另一檔子事兒,今天呢,我們來就是想找你問問施明南的事情,再跟施明南當面變變,你不用‘激’動啊,不滅你滿‘門’,也不殺你這個徒弟,就是問點事情,放心吧,就是問問!”
陳祥明懷疑地看着我,“你們想問什麼事情?”
馮甜恐嚇的任務完成了,往沙發上一靠,不再吱聲,我就說:“一點小事兒,能不能把施明南叫過來,我們當面聊聊?有些事情當面說開比較好。”
陳祥明卻異常堅決地說:“想都不要想,明南是我的關‘門’真傳弟子,你們別想借我的手來害他。”
靠,這老頭果然‘精’,連我們想借他的手把施明南誆過來這個打算都能猜到。
我理了理思路,又說:“我們今天來這裡跟你說這事兒,也是爲你和你這個徒弟好。你在這院子裡不出去,大概不知道你的徒弟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吧。”
陳祥明問:“明南做了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他不是結婚了嘛,結果又處了個小三,處小三這事兒吧,其實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可是他不應該處膩了之後,就直接要殺人滅口啊!而且還是僱了極‘色’惡鬼的手下小鬼做厭勝術殺人滅口!那小三找到我們幫忙,大家都是山南的老鄉,我這兒也不好意思拒絕,就接了下來,那厭勝術我已經解決了,可是解決了厭勝術不等於解決了這個問題,施明南既然定下決心要殺他那小三,肯定一計不成再生二計,我們也不能整天跟着那小三身邊保護她啊,所以我們就想把施明南叫出來談一談,大家都是法師,完全可以講道理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什麼講不開的?那小三也同意了,只要不害她的‘性’命,她願意離開京城,從此再也不再打擾施明南的生活,當然了,施明南這邊還是要出一些遣散費什麼的,就當彌補人家青‘春’了。你看出去嫖都要付錢呢,他搞了人家這麼久,付點錢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我囉裡囉嗦地說了好大一通,最後總結:“簡單來說,就是想找施明南談判解決這個問題,讓你這個當師傅的給我們做個見證!”
“明南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規矩聽話,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陳祥明斷然拒絕相信我的話,“你們用不着騙我,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明南在哪裡的!”
“他現在七葉‘花’山跟人吃飯,不過已經結束了,正準備離開!”
馮甜突然‘插’話,“既然你不願意我們當着你的面兒談判,那就算了,不過之後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了!”
“你們怎麼敢!”陳祥明勃然大怒,猛得一拍茶几,拔身而起,“小輩不要太猖狂了,今天倒要讓你們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隨着他這往起一站,整個客廳的氣氛環境陡然生變,森森然,殺機四溢,壓抑沉悶,讓人幾‘欲’窒息。
定位星圖上突然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代表目標的光點。
靠,真是見鬼了。
不對,要是鬼的話我現在能看到。
可星位圖上明明顯示到處都是人,可爲什麼我用眼睛還是隻能看到陳祥明這一個人?
那些密密麻麻的光點緩緩移動着位置,離我最近的觸手可及!
陳祥明自腰劍緩緩拔出一柄暗紅‘色’的軟劍。
危險的氣息驀然加強。
我立刻拔出蛋刀,二話不說,左一刀砍向離自己最近的,右一刀砍向離馮甜最近的。
刀過,似乎砍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砍到,‘挺’奇怪的感覺。
不過定位星圖上的那兩個光點卻隨之消失,那代表着被我一刀給砍了。
站在對面的陳祥明明明沒挨刀,卻悶哼一聲,臉現痛苦神‘色’,手臂上更是出現了兩道深深的刀痕,鮮血淋漓!
雖然有些不解,但我既然出刀了,那就不可能半途就停止,至少得先把轉圈離得太近的那些都清理乾淨保證安全才行。
我繞着客廳踏星位而行,刷刷刷,一口氣砍出三十多刀,雖然落刀處看起來只是空白,砍過去沒什麼痕跡,但每一刀落下,都必定會砍滅一個光點。
這一圈砍下來,客廳清理乾淨了。
我最後一步踏回到原位,再往陳祥明那裡一看,好嘛,這位陳大師臉‘色’慘白如紙,滿身上下都是一道道相同長短深度的刀口,鮮血浸透衣衫!
這番攻擊說來話長,但實際上發生的非常短促,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樣子,簡單來說,就是陳祥明一站起來拔劍放狠話,我這邊立刻拔刀開砍,一圈砍完,陳祥明甚至都沒來得及再說第二句話。
陳祥明出現的變化不僅僅是身上多出了那麼多傷口,更重要的是,他的頭居然變成了黑白相兼,慘白的臉皮上皺紋幾乎完全消失!
看起來好像突然間年輕了幾十歲一樣!
軟劍噹啷一聲掉到地上,陳祥明彎下腰,發出痛苦的劇烈的咳嗽,每咳嗽一聲,都會震得全身傷口不停往外滲血!
他緩緩的坐回到沙發上,動作虛弱無力,看起來連頭似乎都擡不動了,卻還努力堅持着昂起頭,看着我,原本清澈的眼睛變得‘混’濁異常!
“你好狠毒!”陳祥明的聲音裡帶着股子濃濃的怨毒氣息。
幹啥了我就狠毒了?不就隔空揮了幾十刀嗎?怎麼就狠毒了?
我茫然不解。
馮甜卻冷笑道:“你要殺我們,難道我們就不能還擊,乖乖坐在這裡束手等死嗎?跟你好說好商量你不聽,非想要動手,自己作死還能怨得到我們?我事前已經警告過你了,我師弟滅合歡派山‘門’的時候,陣斬了金鈴和合歡派全部長老,同時把天使的越維干涉全都打了回去,你以爲你比合歡派和天使加起來還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