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陰陽銅鑑上面。=
可問題就來了。
雖然知道陰陽銅鑑是找到那東西位置的關鍵,可我不知道怎麼用這玩意啊!
這服務太不到家了,至少給個使用說明不是。
等一下,或許附帶說明了也不一定,那謁子還有兩句呢。
怎麼說的來着?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趕緊再讓譚盈把這兩句解釋一下。
譚盈就說了,這句話的意軸心就是,本來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一個樣子,也沒有一個圖,或一個形相,所以根本什麼也沒有。既然什麼都沒有,塵埃又從那裡生出呢?根本就無所住了。
聽完我又迷惑了,看起來不像是使用說明,難道是我理解錯誤了?
要不說我最煩的就是這種有話不好好說,非得讓人猜謎語,有東猜西猜的工夫,我特麼沒準兒都把那東西幹掉,拯救師姐順便拯救世界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普慈搞這麼多彎彎繞,很可能不是爲難我,而是爲了應對那東西可能進行的干涉,要知道那東西可是能夠根據需要對人間信息進行微調和精準打擊的,我自己就親身體驗過,幸虧信息量大才挺下來,饒是那樣,也是輸了一局。雖然普慈被自適應沉眠者拉進面壁者當中,但我不認爲他的信息量能比我大,信息作戰能比我強,自適應沉眠者都不敢這麼說,蓬萊仙山都要甘拜下風,普慈再強終究沒能脫離人間,想來跟我是比不了的。
我耐着性子仔細思考了好一會兒,越想越迷糊,越想越氣悶,最後實在忍不住怒吼一聲,“這特麼都什麼鬼玩意?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譚盈正色道:“這是六祖佛謁怎麼能是鬼玩意呢?蘇主任您就算不信佛,也不能如此出口抵毀,佛祖知道了要怪罪的。”
佛祖怪罪?我不由冷笑一聲,要不是咱手下留情,現在整個西天極樂世界都變成渣渣了好不好。
不過這事兒沒法子跟她說,我只好說:“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本來我是修道的,跟佛門從來都不對付,我要是敬了佛祖,我家道祖可就不樂意了。你再給解釋解釋,這句話還有沒有其他含義,對了,這個慧能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這句話?”
譚盈不爽地說:“您這樣當我的面兒抵毀佛祖可是對我不尊重,我這大半夜不睡覺跑來給您捎信兒,可不是爲了受侮辱的。”
嘿,她還挑理了。
我不由一挑眉頭,“你想不想要你的富貴了?”
譚盈道:“都不知道您是哪路神仙,我怎麼能相信您能給我一場富貴?”
我不由失笑道:“剛你還說這是佛祖的指示呢,這麼會兒工夫,就又懷疑佛祖了不成,你這信仰也不是很堅定嘛。”
譚盈道:“佛祖雖然能給我指引,可您卻是個不信佛的,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說:“我信不信佛這無關緊要,這麼說吧,今天你給我捎口信兒這事兒我記得你的好,定會給你好處,不過你要是能幫我把想法理清了,解決我一個大問題,那我能給你的就不是好處,而是一場潑天的大富貴。”
譚盈看着我,突然笑道:“您倒是好大的口氣,高官顯貴頂級富豪我也見過,卻都沒您這氣魄!成,那我就信你一回,你需要我怎麼做吧。”
我說:“先把剛纔的問題給我回答明白了。講講這個佛謁是什麼由來吧。”
譚盈就解釋說:“其實這佛謁是六祖承五祖衣鉢的一個故事。六祖慧能拜在五祖弘忍座下學法多年,有一天,五祖把門人叫到跟前,讓他們各自依本心般若性做一偈,誰能領悟他的佛法,就傳誰衣鉢。當時弘忍大師座下最出挑的弟子不是慧能,而是神秀,神秀就在牆上寫了一偈。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大家都覺得好,但弘忍大師卻說他做這個謁子,未見本性,只到門外,未入門內,證不了菩提道。惠能大師聽了這佛謁之後,就做了剛剛說的那個佛謁,結果得到弘忍大師的認可,傳了衣鉢,成爲禪宗六代祖師。其實就是總的來說,就是教人不要執着。所謂心本不生不滅,遇境似有境滅還無。心之所以有掛礙、有塵埃,只是因爲,心對世界萬事表面的相有所住。故人會有煩惱,進而產生貪嗔癡,無法明心見性,得到真正的自在。要知道,世界上萬物都是終須敗壞的。所以是虛妄的,不是永恆的,不應該用太多的血心去留戀它。所謂萬物皆爲我所用,並非我所屬。心無所住,無所掛礙,即是無心無塵……”
本來前面講得好好的,結果到後面,她還來勁兒了,跟我講起佛法來。
我看她說得挺開心,就沒打斷她,由她說着,也不聽,只是在思考剛纔她說的那些話。
教人不要執着,是不是表示我之前探查陰陽銅鑑信息線的路子是差了呢。
那按照普慈那彎彎繞的習慣,或許這使用說明是着落在另一首對應的佛謁上。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按照譚盈的解釋,這謁子說的是,人就如同是菩提樹,心靈就象一座明亮的臺鏡,時時不斷地觀照自己,不讓塵垢障蔽光明的本性。
把這句話反覆唸叨了幾遍,心裡驀得一動,冒出一個想法來,該不會是用這個的直譯吧!
很有可能!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就恨不得立刻把陰陽銅鑑掏出來驗證一下。
不過譚盈就在旁邊坐着呢,我不可能當着她的面兒就開幹,人家好心好意來幫忙捎話,我可不能因爲自己一時手急性急誤傷了她,她不過是個普通人,驗證的時候真要出了什麼岔子,估計她第一時間就得遭殃。
而且也不好在人多的地方做驗證。
我只好按捺住心情,也再聽譚盈廢話,“得,別念叨了,趕緊送我回酒店吧,明天我還要起早回明城呢。”
“回明城坐高鐵就行,比飛機方便。”譚盈被我打斷也不生氣,一面發動汽車,一面說:“我幫您訂票好了,您就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過去接您,送您去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