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往旁邊一閃,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幹什麼玩意?你哪來的劍?”
剛剛進來的時候,她明明是空着手的,怎麼這會兒工夫居然就弄了把劍,而且看上去賣相還相當不錯。
賽莉娜沒回我話,奮力掙扎着,想擺脫我的束縛,我往她臉上一看,不禁一怔。
卻見賽莉娜滿臉猙獰,兩眼充滿血絲,一副看誰都想咬兩口的瘋狗樣兒。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天使都有臨時性精神病?這是突然發病了,所以見誰砍誰?
我一扭她的手腕,將劍奪下來,往護盾空間裡一塞,提着她轉回到電梯旁,“師姐,你看她這是怎麼了?”
艾瑞絲一看大急,“賽莉娜,你怎麼了?”撲過來就想抱賽莉娜,哪知道賽莉娜張嘴就要咬她,幸好我眼疾手快,把她往後一拎,要不然這一嘴非得咬在艾瑞絲臉上不可,就她這牙口,艾瑞絲非得破相不可。
怎麼還真咬上人了?
我趕緊掏出張符來貼她嘴上,把嘴先封上再說。
馮甜伸手扒開她的眼皮,仔細看了看眼珠,不禁皺起眉頭,“先把她帶出去再說!”
我們帶着賽莉娜出來,放到牀上,先用牀單捆好,防止她跑掉,馮甜回屋去拿法器,我想顧依薇見多識廣的,還是高維來的,沒準能幫得上忙,可一擡頭,沒看到顧依薇,用定位星圖一找,發現她在院子裡,踏步過去,卻見她正蹲在棉花旁邊,滿臉的討好表情,棉花護着自家的狗食,很鄙視地看着她。
“乖狗狗,求你吃了我吧!”
我一出來就聽到這麼勁爆的一句話,當時嚇了一跳。
靠,難道顧依薇還是重口味的秀色愛好者?
我趕緊伸手把她拉開,“你搞什麼?棉花是狗,怎麼能吃人呢?你就算想讓狗吃,也別找它啊,它最近老是亂吃東西,你還讓它吃你?你不是在病吧。”
“我又不是人,吃一下有什麼打緊的?”顧依薇理直氣壯地甩開我的手,“維獸不僅可以自適應各個維等,而且有個本事,可以幫助其他不適應維等的生物同步轉化適應,如果它幫我轉化一下,我就可以直接變成人身,變成一個全新的人,到時候就可以重新修練升維,全道安對我下的維度封印就等於是失效了。”
我懷疑地問:“你讓它幫你,跟讓它吃掉你是一回事兒嗎?”
顧依薇解釋說:“這種轉化需要在它身體裡進行,沒看我的手被它含了一下之後,就變成了實體嗎?可是我的身體太大了,不可能只簡單含一下就完成轉換,需要多呆些時間,也不能讓它整天在嘴裡含着我啊,所以請它把我吃到肚子裡就是最好的辦法,等轉換完成,我再出來!”
我下意識一咧嘴,“你是說讓它把你吃進去,等消化得差不多了,再拉出來?”
一想到眼前的顧依薇自願被吃掉,還想變成大便被拉出來,我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這貨明顯神經不正常了。
真是怪了,我家裡雖然亂七八糟的,但除了臥室不正常,雞不正常,狗不正常,其他的都正常啊,沒有影響人神智的地方,怎麼顧依薇變秀色狂,賽莉娜變瘋狗。
靠,一會兒艾瑞絲和煙霞不會再出問題吧!
“什麼變成大便拉出來。”顧依薇不爽地看着我,“是變成正常的人拉出來,哎呀,讓你帶溝裡去了,什麼拉出來,是把我再吐出來。”
我有些擔憂,“在它肚子裡呆好幾天,再吐出來,這事兒有點噁心,棉花能幹嗎?”
棉花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表示堅決拒絕。
顧依薇就又去求棉花,“求你了,求求你了,就吃一下,就吃一下好不好?只要你幫了我這次,我給你做牛做馬做什麼都行,將來我升維了,也可以帶着你一起走,你不想去高維世界看看嗎……”
靠,你求就求吧,怎麼還上手抱啊!
棉花被她嚇得全身毛都炸起來了,嗖一下從她的懷抱裡鑽出來,叼着我稱糧,躲到我身後。
哼,這時候想起我這個主人的好來了!
顧依薇還想繞過去抓棉花。
我趕緊攔住她,“等會兒吧。你說你初來乍到的就糾纏着棉花讓它吃了你,這都不熟呢,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人家秀色還好者還得先處處感情再下嘴吃呢!你先別急,賽莉娜出了點問題,你跟我來看看。”
顧依薇一百一千個不情願,一門心思想糾纏棉花,我只好上手,強行拉着她返回臥室。
馮甜正給賽莉娜做檢查呢,貼上了她滿身都是符,拿着根銀針,在她身上扎來扎去,每扎一針,都會拿起來仔細看一眼針頭。
針頭是黑色的,有墨黑的液體順着針下往下滴。
我問:“檢查出什麼情況來了嗎?”
馮甜說:“看起來應該是邪氣入體,簡單說就是撞邪了!”
我大吃一驚,“她?在我們家撞邪?”
這也太離譜了。
先不說她是從天堂來的天使,專門誅殺邪孽的,就說在我們家,有我和馮甜這兩個法師在,還有棉花這古古怪怪的狗在,哪個邪孽不長眼睛會跑進來送死?
難道說我們不在家這幾天偷偷溜進來的?
那也沒道理糾纏賽莉娜啊,更容易糾纏的不應該是俞悅這個普通人嗎?
馮甜解釋說:“天使跟我們不一樣,嚴格來說,她和惡魔屬於同一類生物,沒有魂魄,骨骼起到我們魂魄的作用,所以當上帝的眷顧撤消之後,她就容易被其他邪孽入侵。”
顧依薇插話說:“簡單解釋,她現在的信息狀態處於無,本身也需要信息來添滿補充,所以飢不擇食,隨便什麼信息都可以進來填充,明白了吧。你的這個臥室是惡魔建起來的,本身就有惡魔的信息殘留中,這些殘留信息對於你們這樣信息狀態呈滿的,沒有影響,對於她這樣呈空的,影響就大了。”
好吧,我明白了。
我就問:“那現在得怎麼辦?”
馮甜說:“當然是驅邪啦。對了,煙霞開廟的時候不是專業做這個的嗎?讓她來試試手,我們家不能養閒人啊。”
我提醒,“她是妖怪怪!”
馮甜瞪了我一眼,“人都不能閒着,妖怪更不能閒了,哎,煙霞人呢?”
我這才發覺煙霞居然不在。
俞悅回答:“你們忙着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什麼聲音,出去了。”
不在我這臥室裡閒逛應該不會有事情吧,再怎麼說她是在京城獨自開廟受香火那麼多年了,什麼場面沒見過,我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哪可能隨便走走就出事兒?
我這念頭剛起來,就聽到後院傳來一聲尖叫。
正是煙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