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現在對我沒什麼用處,索性還給武麗娟,讓她拿着防身,我就拎着桃木劍,揹着自家滿滿當當的挎包往院裡爬!
不,是匍匐前進,現在可是法師驅邪時間,這麼高大上的工作,怎麼能說用爬呢?
當了那麼幾年兵,我這匍匐動作還是相當標準的!
頭不擡,屁股不撅,幾乎是緊貼着地面往前爬。
沒經過專業訓練的人爬的時候,屁股會不自覺地翹高,那要是遇上這種情況,可就慘了!
自打我開始往院子裡爬,那鐮刀般的東西就伸出院門,一直在我上方劃來劃去,幾乎是緊貼後背,如果屁股稍擡高一點,那就給削下去了!
我冷汗直冒,死死壓低身子,哪怕因此爬得慢一點也不要緊,倒也是一路安全地爬進了院門口。
我這腦袋和手剛往院子裡一伸,那個聲音就響起來了,都不能叫憤怒了,而得叫暴怒,吼得震天動地,“骯髒的凡人,你怎麼敢玷污吾主的領地,吾必將你碎屍萬段,銼骨揚灰,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靠,就不能好好說點白話?你一孤寡老頭,想來也沒什麼文化,裝什麼大瓣蒜啊!
不答理他,繼續往裡爬,反正它也砍不到我。
路過那工人和三頭土狗的屍體時,我刻意小心地繞過去。
那工人的屍體已經被三頭土狗的血給蝕得破破爛爛,眼看着連骨頭都要蝕乾淨了。
越過這兩具屍體,越往裡爬就越黑,陰森森的,寒氣逼人,不過也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就是視線不透籠,彷彿眼前蒙了一層厚厚的黑紗般,感覺異常憋悶。
現在我可以看到,那鐮刀般的東西后面是一支長長的白色的杆子,一節一節的,竟然是人骨頭拼接而成,挺老長,從屋裡的窗戶伸出來。
那窗子玻璃已經全都碎了,隱約可以看到屋裡站在個黑沉沉的影子,看起來好像是披了個寬大的罩袍,就星球大戰裡面傑迪武士那種,而骨節拼接的鐮刀把就從那個黑影上伸出來的。
這形象,滿經典的嘛,死神啊,罩袍鐮刀的,要是袍子底下再有具白色的骷髏那就圓滿了。
不知道這貨是在玩cosplay呢,還是真就本來是這個形象。
如果它真是這個形象搞亂,那事情可就大條了,難道這貨是個死神?
馮甜說它是守門的,難道它看守的是地獄之門之類的東西?
唔,我要是進去的話,會不會見到驢子惡魔這二貨呢?他叫什麼來着?芙拉蕾希米瑞德依爾克里什!
“是誰,是誰在召喚吾,是誰在請求吾的到來,如果沒有充足的祭祀與血食,吾必將此地所有生靈粉碎,以鮮血平息吾的怒火!”
要不說驢子惡魔是真敬業啊,我這兒剛一想到他的名字,他就喊着口號跳出來了,等唸完了才發覺事情不對勁,“我靠,你喊我幹什麼?你說過以來沒事兒不會隨便騷擾我的!我,我跟你拼了我!”說着話,張牙舞爪就向我撲上來。
我一擡手把他按在地上,“別激動,別激動,我這有事兒向你諮詢,你看看前面屋子裡那貨,認識他不?他剛纔說要把我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是不是跟你們地獄挺熟的?”
驢子惡魔呆了呆,扭頭往房子裡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咦了一聲,扭了扭身子,從我手底下掙扎出來,嗖嗖就奔着屋子裡那貨過去,結果剛飛了沒多遠,鐮刀刷地一下就把他給砍成了兩半!
我不由大吃一驚,這驢子惡魔的投影分身不是隻有我能看到碰到嗎?怎麼被一刀給砍了!
趕緊又念他的名字,驢子惡魔喊着口號重新出現,喊完了之後立刻像我一樣趴地上不敢起來了,低聲說:“你怎麼惹上這種狠角色了,這傢伙是變態的!”
我不由有些驚喜,“你認識它?快說說它是什麼情況?養你還是有些用處的嘛!”
驢子惡魔翻着白眼說:“什麼叫養我?你什麼養過我了!做爲一個惡魔,我必須得申明,你這句話嚴重傷害了我的自尊,跟我解除聯繫吧,我馬上就告訴你這傢伙的全部情況,包括它的弱點,只要知道了它的弱點,幹掉它是小菜一碟!”
我冷冷地說:“我們籤合同的,你別在那裡扯謊了,我能感應到,說實話吧!再在那裡廢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驢子惡魔立刻說:“我不認識它,不過只說過。地獄有十八層嘛,越往下的惡魔越強大,我聽說在第十八層地獄裡有一道通道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門戶,每一層的至尊魔王們會定期進入那個門戶聚會,前面那個傢伙,就是那個門戶的守衛!至尊魔王們似乎也非常畏懼這個傢伙,每次進門前,都要給這個傢伙好處,不然的話就進不去門!進不去門有什麼後果我不知道,不過每位至尊魔王都沒有不進去過,哪怕是需要給的好處再多!”
尼瑪,這地獄也有不正之風啊,進個門還得行賄,這簡直是日了狗了。
“前面那傢伙那麼厲害?”我有些懷疑驢子惡魔的話。
驢子惡魔說:“本體是很厲害的,不過嘛,它跟我們一樣,進不到人間,前面那個充其量只是它的分身投影,沒什麼大不了的,好對付,呃,你保證以後再也不用名字召喚我了,我就告訴你!”
我毫不猶豫地做了保證,“我以後再也不用名字召喚芙拉蕾希米瑞德依爾克里什了!”
驢子惡魔當即緊張地擺手,“行了,別亂叫我的名字,被那個傢伙聽去了,我可就死定了。那傢伙的要害在腳,不在頭,你只要過去把它的腳砍下來就解決問題了。我先走了啊!”說完閃身一跳,消失了。
靠,跑得這麼快乾什麼,我話還沒問完呢!說起來,以前我可沒見過它自己開溜的,難道是最近長新技能了?
我想再召喚他,可是想到剛纔已經做過保證了,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不能隨隨便便食言,於是我就沒叫他的名字,而是隨隨便便許了個願。
“少年啊,你終於想清楚了嗎……”
驢子惡魔又喊着口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