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雖強大,未能一手遮天,若爲所圖,當往蓬萊仙山尋之!”
普慈捎給我的話!
我終於明白了!
前兩句說的不是我,而是我所面對的這個敵人!
同樣應該也是普慈要面對的敵人!
我猜測普慈也和晦清一樣,在用一生與唯主至真對抗,只不過普慈走得比晦清要遠得多。
當晦清還在摸不着頭腦,只能與唯主至真露出的觸手進行沒有任何終結希望的戰鬥時,普慈已經開始了與唯主至真背真正支持力量的對抗。
就我所能知道的,支持馮楚帆調查馮甜的真相,進行深淵計劃,想來都是普慈與其對抗的一種手段。
這個敵人太過強大了。
僅僅是初次直接接觸,就讓我有種無法抗拒的恐慌感。
以前聽說過一個俄羅斯的老笑話,說斯大林說過一句話,若是理論與事實不符,那就修改事實與理論相符!
現在我所面對的敵人做的就是差不多這種事情,如果世界線發生的事情與他的期待或要求不符,那就修改世界的基本信息,讓其運行和發展的方向與自己的要求符合起來。
這樣的敵人已經不是簡單用一句神明能形容得了的,這簡直就是創世神一般的BUG存在,而且不像別的創世神創完世就死了,這隻可是活的,而且還會隨時根據需要進行微調!
與這樣的敵人爲敵,心理稍稍脆弱一點,都會絕望乃至發瘋吧。
普慈與這樣的敵人對抗,想來也是在不停地尋找着幫手。
以前是馮楚帆,馮楚帆之前可能還有別的什麼人,有可能是晦清,有可能是愚道人,還有可能是我不知道的其他什麼人。
而現在,是我!
所以他纔會跑到春城親自看我的情況,卻又不與我直接接觸,反而通過好幾個人轉話傳遞消息。
那個不知名的敵人雖然能夠更改信息,但想來這能力肯定有各種限制,不然的話,整個維等就不用混了,等着被改得亂七八糟好了。
能力的限制不外就是廣度、深度和持久性幾個方面。
想來需要修改的信息涉及到的人和事越式,就不越不容易修改,不僅修改所需的信息量會持續加大,而且還會漏掉很多細節方面的信息。
普慈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信息傳遞完之後,相關事項不會被修改掉,保證想傳達的信息讓我準確無誤的接收到!
不知道當年與馮楚帆的交流是不是也是這樣進行的。
我在不知不覺間走上了馮楚帆曾走過的老路。
其實發生的事情越多,接觸的範圍越廣,我對馮楚帆當初死在趕屍道人的手下這件事情就越發懷疑。
馮楚帆對抗的可是這麼強大的東西,還能一直好端端地折騰那麼多年,帶着馮甜到處跑,下過不知名的深淵,接觸過名爲蓬萊仙山的維等戰艦,最終把馮甜送到我手上!
由此足可見馮楚帆的本事了。
這麼強的本事,居然就死在了一個現在看來平庸無比的法師手裡,這特麼一點都不科學好不好!
話再說回來。
如果這件事情都值得置疑的話,那麼馮甜最後落到我手上,難道純粹是偶然事件嗎?
會不會從我接觸到這件事情開始,就進入了一個被某個人或者東西算計好的軌跡?現在所做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而我自己卻還茫然不知,就好像是困在桃源島上的楚門,所有的人生與經歷都是虛假的,被人安排好的!
這種質疑一經爆發,便不可收拾。
之前在地獄的時候,我曾爆發過這種懷疑,不過被馮甜和女神範兒及時打斷,強行壓下去,再沒有細想。
但現在,面對着這個無法形容的強大敵人,這些一度被壓下去的懷疑與恐懼再度如同潮水般翻涌上來!
我不由升起了深深的恐慌與畏懼,看着那紋絲不動的房門,彷彿看到了個無法形容的不知名敵人似乎在得意的大笑。
“你所有的掙扎與努力,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所做的這些都還有幹什麼意義?
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罷了。
或許我現在的掙扎努力,其實不過是正在一步步把馮甜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彼雖強大,未能一手遮天!”
洪鐘般的巨大聲音突然在我腦海中響起。
不是幻覺,而是真有這麼個聲音的信息發生,反應在腦中就是迴盪不停的聲音,反應在識海里就是信息衝擊,震盪得識海里的信息如同沸騰般翻滾不休。
振盪翻滾中,便有一些雜亂的信息被排斥了出來。
我神智重新變得清醒起來。
心魔!
這纔是我真正的心魔!
已經兩次了,每一次都險些中招!
定了定神,才發覺全身大汗,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彼雖強大,未能一手遮天!
聲音雖消,但餘波未止!
普慈給我捎過來的不僅僅是一句話,還是戰勝心魔的信心與希望!
就算是他再強大,依舊有普慈在與他做着不休的鬥爭,依舊有他無法影響蓬萊仙山這般強大的生物存在,這樣的人,這樣的存在,還會更多!普慈與其鬥爭了這麼多年,依舊沒有崩潰放棄,還在堅持不懈,我有什麼理由絕望!
如果那個敵人真強大到可以控制一切,也不會有我這種開掛的傢伙出現,更不可能發生現在這種幾乎是短兵相接的戰鬥出現!
從我接觸過的情況來判斷,這個傢伙以往的做法更多是外圍操控,讓人摸不到他自身的痕跡,就好像深淵計劃老檔一般,深藏不露,不留痕跡。
現他已經被逼到直接與我正面衝突,而且我還活了下來,這就是我的勝利,他的失敗!
更重要的是,剛剛一連串交鋒,他都沒有施展直接針對我的詛咒病毒或者其他什麼攻擊,很可能就像女神範兒曾經說過的那樣,我的信息量太大,像這種外圍遠程操作影響不了我,反而會引起我的警惕,甚至因此而讓我抓到他的尾巴!
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他甚至不敢用其他的手段來對付我,這就是我的勝利!
我必須對自己有信心!
我還站在這裡,就是勝利!
我穩定心神,重新進行了一系列心裡建設,讓自己重建信心之後,這才拍了拍那兩個審訊記錄員,接過衣服穿好。
這時,房間裡的信息變化已經完全停止,我上前推開門,往裡一看,不由呆了一呆。
這一戰,我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