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巖子,你瘋了嗎?棺材裡的人,當然是你的父親了,你不是也是親眼看着你父親的屍體入棺材的嗎?”聽到我這樣的話,母親的表情,突然變得震怒了起來,衝着我大聲的喊道。
“媽,難道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說出真相嗎?我是親眼看着父親的屍體放進了棺材裡面的,但是我也親眼看着父親的屍體和棺材一起被燃燒的乾乾淨淨了,就連棺材,也是我重新找人送過來的,可是,現在父親的棺材裡面,卻出現了一個和父親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你還不告訴我真相嗎?”
我對着母親終於忍不住的吼了出來。
我也不想這樣子,可是我已經長大了,爲什麼還要當我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欺騙呢?
我不是沒有注意到母親的臉色,在我提起父親的時候,就已經變得慘白了起來,我也是一樣的傷心難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也不願意來詢問母親,來逼着母親去回憶她不願意回想的事情。
“巖子,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在我的話說完了之後,母親的臉上,已經滿是驚恐的表情了,對着我,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
估計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吧?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向母親解釋這些事情。
在剛開始我出事的時候,舅婆趕到了我的身邊,我也知道了,我的命,是借來的。
因爲這些事情,我一直都不敢去多想,因爲害怕母親他們擔心,同樣的,我也沒有讓舅婆告訴他們我已經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現在,看着母親驚慌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己這樣逼着母親,是不是有些殘忍了呢?
可是,現在除了母親能夠告訴我一些事情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告訴我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了啊。
“媽,這些事情,我總是要知道的,不是嗎?你還是告訴我吧!”即使不想逼迫母親,但是我卻還是如此的說道。
只聽到母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之後,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彷彿感覺到,母親變老了。
不再是從前那個美人了,能夠帶着我出門還會被一羣小夥子偷看的美人了,頭上,也已經有了白髮。
是啊,我都長大了,母親老了也是應該的。
內心,滿是悲傷。
“有些事情,我不能夠告訴你,只能夠讓你自己去尋找答案,這是你父親長期居住的房間,也許在這裡,你能夠發現什麼吧!”母親將我領到了父親住的那一間房子的門口,對着我這樣說道。
我都差一點忘記了,母親和父親,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不住在一個房間裡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對着母親點了點頭之後,才自己緩緩的走進了房間裡面。
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雖然父親已經不在了,但是桌子上面,還是一點灰塵都沒有。這是母親天天打掃的結果。
即使他們夫妻的關係一直都不好,但是到頭來,唯一能夠守在這裡的人,也只有母親了。
我躺在了牀上,這是父親睡過的牀,不知道父親能不能夠感受到,他的兒子,此時就躺在他的牀上,思念着他,想象着一些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股睏意就這麼出現了,明明現在還是白天的,爲什麼我會想要睡覺呢?
在我這個念頭還沒有想完的實惠,就已經昏睡了過去了。
我好像是在做夢吧?
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想法。
一座普通的宅院,有一個人,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雖然是青年的樣子,但是奇怪的是,看起來身體卻有些瀛弱。
等我走進一點的實惠,纔看到,這裡就是我自己的家。眼前的這個緊張的年輕男子,就是我的父親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其中一個房間裡面,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哭聲,緊接着就有人喊道,“生了生了,是個小子,是個胖小子呢!”
就在嬰兒的哭聲想起的時候,門外的父親,笑了起來。
可是父親,在笑了一會之後,就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很快, 就有人衝進來,將父親給扶到另外一個房間裡去了。
看着父親痛苦的樣子,我滿臉的不解,印象中,父親的身子一直挺好的啊,怎麼現在卻看起來這麼的虛弱呢?
父親衝着送自己進房間的人擺了擺手,示意讓對方先出去,他一個人可以的。
等到房間裡就只剩下父親一個人的時候,我卻看到,父親一下子就將他自己的上衣給撕扯開了。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是我還是清楚地看到,在父親的胸口的位置,有一個青色的手掌印。
這是怎麼回事?
夢境中,出生的小孩,就是我自己了。
看着小版的自己,我總是感覺到怪怪的。
隨着自己的成長,父親胸口的手掌印,居然在漸漸的變大,而在深夜的時候,是父親隱忍的疼痛。
終於,我長大了,離開了家。
父親和母親,已經分開居住好久的時間了,而父親的身體,好像隨着我的離開,越來越嚴重了,之前只是疼痛,現在卻開始有了吐血的傾向。
這一切,除了父親一個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我在夢境中,看到父親難過的樣子,一萬次的後悔,爲什麼我就沒有注意到,父親的身體已經快要到達了極限呢?
牆面上,是父親的鮮血染成的花瓣,我看在眼裡,是一陣的心酸。
這麼多年來,父親到底忍受了多少的折磨呢?
也許是時間到了吧,在一個深夜裡,父親又一次的吐血之後,他呆呆的看着牆面上的鮮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話,還是躲不過啊。
那一聲嘆息,穿越了時光,清楚的響在了我的耳邊。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覺得,這句話,隱含着什麼深意。
我以爲,夢境會這樣繼續下去,將所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都展現出來。
可是就在一個夜裡,父親的身體,直接從牀上滾了下來。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全身都縮在了地上的一個小小的角落裡面。
此時,父親的上衣,已經因爲疼痛被撕開了,那個越來越長大的手掌印,居然已經佔據到了父親的整個胸膛位置。
我突然的有了一種預感,好像父親的時間已經到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我聽到了母親喊我的聲音,就這麼睜開了眼睛。
“巖子,你怎麼了,怎麼就這麼睡着了呢?”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母親關切的目光。
一時之間,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好一會之後,我才徹底的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
“就是有些困,想要睡覺而已!”無奈之下,我只能夠傻笑着這樣對着母親說道。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累, 行了,趕緊收拾一下,出來吃飯吧!”母親看着我,這樣說到。
之後,她就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在母親離開了之後,我才重新的打量着父親的這個房間,牆面上,如果是如同夢境裡一樣,梅花點點,都是父親的鮮血畫出來的畫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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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這麼多年了,我居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曾經,我還笑着對父親說,他畫的梅花好漂亮,什麼時候也要給我的房間裡畫上一副。
現在想來,父親到底是報着什麼樣的心情,才能夠笑着答應我呢?
陪着母親吃過了飯之後,我重新的回到了父親的房間裡,這一次,我十分認真的看着牆面。
慢慢的撫摸過這樣的血跡,我的心裡,悲傷難以言喻。
不過,在看了一會之後,我就覺得奇怪了起來。
按道理,父親要是像夢中那樣吐血的話,應該不會弄的整面牆上都是吧?畢竟上方這麼高,站起來才能夠噴的這麼遠呢,父親都疼的不成樣子了 ,怎麼可能還能夠站起來將血噴在牆上呢?
越看越覺得奇怪,就連本來覺得梅花的血跡,都隱約的變得模糊了起來。
我強自鎮定,再一次的看向整個牆面,但是還是血跡斑斑。
在認真的想了一下之後,我下了牀,距離的遠一點來看,這下子,我的眼前,原本血跡斑斑的的牆面,沒有絲毫邏輯性的血跡 ,突然就變成了隱約的一副地圖。
這是什麼?
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但是卻又分明是真的,本來以爲只不過是父親吐血而形成的血梅,現在卻突兀的變成了地圖,這樣的衝突,實在是讓我有點接受不了。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這真的是一副地圖的話, 那麼肯定是父親留下來,想要指點什麼的地圖。
即使還是覺得悲傷,我卻開始認真的研究起這幅地圖來。
但是看了好半天之後,甚至不知道,這幅地圖到底是不是地圖了。
沒有起點,沒有準確的座標,如果不是隱約的小路和前進的方向,我自己都不能夠確定這就是一副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