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總是會有些意外時不時的發生,提醒一下身處漩渦中心的人,沒有是那麼是在意料之內的。
回到紫禁城的第二天,從四面八方收集來的資料已經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我桌案上。
在科技發達的現代,香香還是執着用最爲原始的紙質材料來保存信息,我無力扶額,望着堆了滿滿一桌子的文件袋,無奈的提醒身姿曼妙的女子,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樣東西叫作電腦……
然而對方給我的回饋也很粗暴。
“哼,我還知道有種人叫黑客呢!”
“……”好吧,我認輸。但是啊,政府建立信息平臺發任務的時候咋不聽你那麼說呢,甚至比我都提前想到預定了好幾臺新款電子設備。
不過這話我是不會說出口的,她相好的正在大門口陰測測的盯着我呢。
沒錯,就在我去長白山的短短几天內,這倆貨居然有了實質性的發展,那大個子啞巴晚上終於有人誒他暖被子了!
而我,他們的老大,如今還是形單影隻。
嘆口氣,投降般的點點頭,我認命的開始研究起桌上的文件,只是沒等我看幾頁紙,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就在過道里響起。
我下意識的放下剛拿起來的紙袋,在香香疑惑的看過來的時候,我笑了笑,“聽說你最近還學了泡紅茶?去給爺泡一杯來,順帶把你家大狗牽走,秀恩愛太不厚道了。”
說着我還擠眉弄眼的,頓時門口的一男一女頓時都鬧了個臉紅。
陳沖倒是還行,至少還有閒心抽空瞪了我一眼,而香香嘛,直接一跺腳扭腰走了。
也不知道她一會兒會不會給我泡紅茶來了。
他倆走了沒一會兒,書房的玻璃窗就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着輕盈的身形一晃來到了跟前。
“嘖嘖,都到大門口了,偏不走正門,你改行了啊。”
我白了來人一眼,因着前段時間養傷,消瘦了不少的青年端起我桌上的水杯就是一大口,絲毫不介意冰涼的口感。
“哈,累死我了。嘿嘿,懶得和人打皮麼,對了,死而復生那事兒你可以不用查了,我這裡有些消息。”
張續喝完水一屁股坐在皮沙發上,伸手扔了個透明文件袋給我,約莫是放在懷裡時間久了,到我手裡的時候還熱乎着。
我狐疑着打開一看,頓時瞭然。
上面赫然寫着“中央科學院研究用人”。
“嘖嘖,什麼時候中科院也有用活人做實驗的情況了,”我冷笑一聲,一把無名火竄了上來。
我去中科院還是前幾個月的事情,那時候接待我的可是裡面的某位高級主管,當時在夏飛揚的壓力下他也一口咬定院裡對仿製玉佩沒什麼發現。
如今倒好,直接用屍體做實驗去了。
但是,這實驗怕是要失敗了。
看了中科院的批文,再前後一聯想,我就知道他們打得什麼心思。無非是按照天人的實驗進行反邏輯思考。
既然仿製玉佩能夠激發人體內潛在力量,那麼是不是對將死之人也有用?
試問一個大活人在接受了此種能量之後,若之前是普通人,則有可能獲得非同一般的能力;倘若換做是某個道法家族的旁系,還有概率覺醒隱形血脈。
由此可見,如果在一個人瀕臨死亡的時候再給對方使用仿製玉佩,是否有機會在千鈞一髮之際獲得重生?!
這是人類從來不曾探索的區域,但也是古代王朝爲君者最渴望的——復活。
更進一步,則是永生。
這一類禁忌的研究從千百年開始就從未被正式搬上歷史舞臺,多半都是暗地裡的作爲。
不僅僅是有權勢之人,就連修道之人所圖的也不過是離天道更近,永生,從來都不是單個人的夢想。
“哼!膽子倒不小。這事兒夏飛揚知道麼?”
中科院不完全歸那小子管,但是下個月代理總統的實習階段就要到期,政壇到目前爲止控制的好算良好,沒有意外的話,他順利繼承他老子的位置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但是,若是我一心扶持的人是這個樣子,那還不如我親自將人拽下來,換一個上去呢。
四大家族不干涉政治,這是千古以來的定律。
不過現在四大家族之間的關係已經搖搖欲墜,爲了不讓我在和天人對上的時候,背後被人再捅一刀,我不介意稍稍換一個好相處的總統。
“額,應該是沒有。那小子最近爲了醫院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又要應付聚集在皇城外上訴的病患家屬,又要調查真相,有空來管這些就怪了,更何況……”
“更何況如果真是他一手操辦,就不會將之公之於衆。”
我替張續將後半句話補上。
說罷,心裡好歹是踏實了一些。我隨手翻了下壓在桌子上的文件,一連好幾件案子,都是不治之症的病人忽然一夜之間暴死。明明醫生之前說的是還能活倆月,但是死的很突然。
只是本來不管是家屬還是醫生,都沒有對病患抱有希望,因此即使走的倉促了一些也沒人疑惑。
直到出現焚化爐事件後,才引起各方面重視。
香香的調查結果顯示,除了患者都是無法治癒的疾病之外,他們在死亡的前一段之間都見過同一個人。
這還是一個熟人,唐教授。
白紙上老人黑白的照片顯得格外陰沉,比起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老了好幾歲。
“是唐教授私下研製的?”
我揮了揮手裡的紙頭,張續湊過來瞄了一眼,點點頭,“事發之後沒人懷疑到他頭上,基本都圍繞醫院轉。大概是他作則心虛,一連在中科院消失了好幾天,他的助手在他的研究資料裡面發現了這些藥劑,今天一早警方纔接到消息追過去的。”
張續兩手一攤,似乎很無奈的樣子。
我簡直就要被那老頭給氣笑了。
自己做了這檔子事兒,怕的跑路了。當初找患者談話的時候怎麼不見他膽兒小啊?
定然是他被我的幾句話說的還真去研究了仿製玉佩,結果卻從反方向發展了。估計他當時覺得利用玉佩內的成分研製出的藥劑真的能救人吧,但是他自己身邊又沒有生死一線的人,就把腦子動到醫院病人那裡去了。
大約是覺得成功的話最好,失敗的話也就一死唄,反正早晚也是要死的。
只是沒有想到最後動靜搞的那麼大。
我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恰好此時劉警官打了個電話進來,說是要和我說說焚化爐的事兒。
和張續對視一眼,我倆心裡有數,多半是今早兒去抓人有收穫了唄。
於是我叫上張續跟我一起走。
等我倆到了局子的時候,才知道這陣仗可不小。
前些天圍在皇城門口的人,一溜煙的全部換地方了,將警局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放眼望去茫茫多的都是人,嘴裡罵罵咧咧的不停叫囂,吵得我腦仁兒疼。
本來就因爲這事兒一晚上沒睡,現在還要忍受噪音,搞得我有些火大,幸好張續死死拽住我衣袖,不然我還真要一道定身符打過去了。
唉,沒睡好脾氣大啊,就算是我也沒轍。
不自覺的瞥了兩眼張續,我順着對方手腕的力道跟着走。嘿嘿,我的小跟班終於是長大了啊,現在還知道要剋制脾氣了,以前出任務的時候最衝動的就是他,比起水冰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前陣子在連老手裡栽跟頭讓他學會不少。
我點點頭,琢磨着要不要給小夥伴加餐,雖然有小廚娘幫襯,但我給的預算可不夠人家頓頓都給他吃好的。
大約是察覺到我在看他,這小子側過臉瞅瞅我,皺起了眉頭。
小混蛋不是要教訓我吧?
要是敢說我一句,今晚上就不給他吃好的了!
“行了,和這些人叫什麼勁兒呢,你不餓我還餓呢,趕緊的先進去,局子裡好吃的不少。”
……
呵呵噠,小夥伴還是那個小夥伴。
是我太天真。
張續,你今晚還是跟我一起啃盒飯吧。
我涼颼颼的盯着他看,把他搞得直縮脖子,嘴裡嘀嘀咕咕的說着話。奈何我五感驚人,一字不落的聽了個全。
“……也不知道廚房這幾天怎麼回事,好東西都不送上來了,奇了怪了……”
廢話!一定是人家小姑娘天天給你好吃的,你小子沒點兒表示人家心灰意冷了唄!
我一陣冷笑,心裡舒坦不少,最後決定晚上咱自己吃頓好的,至於張續嘛,嘖嘖,買麪包的錢給他一個吧。
我反手抓住這小子手肘,在擁擠的人流中勉強跟上他腳步。
兩人花了平時雙倍多的時間才摸到警局側門,就連這裡也被一些家屬圍住,還有幾個老大爺手裡甚至牽了狗。
我藏在背後的手指翻動,幾個小法術施放出來,
幸好這裡圍着的人沒有大門口多,不然我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使用法術,絕對是要上頭條的好吧。
敲開劉警官的辦公室,這人一臉鬍子拉渣的模樣,歪坐在老闆椅內抽着煙。嗆人的味道讓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碰到了放在門邊的掃帚,男人這才擡眼看我。
似乎是才發現我,劉警官雙眼佈滿血絲,才一晚上沒見,整個人就憔悴了不少,看來這案子帶給他的壓力不小,尤其是還和中科院的人牽扯在一起。
“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