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鳥居丹穴,其名曰鳳凰。
——李嶠《鳳》
女魃的事情過後,風無趣幾天都沒有理我,看來我不要命似的做法徹底的激怒了他,也不知道這傢伙在彆扭個什麼勁。
“楚官!出來啦!有客人來了!”烏夙那個關鍵時刻就慫了的小王八蛋又在嚷嚷了。
我收回早已飄遠的思緒,漫不經心,無精打采的來到了前屋。
“哪呢?”
話音剛落,就見一紅衣女子在鋪子裡瞎逛,東瞅瞅,西瞅瞅,最後目光定格在了牆上的那幅畫上。
呃~毛情況?這女人咋也穿的古裝?而且貌似也看上了那幅畫?
從她這裝束來看,非神即鬼。嗨!我怎麼老是與這些活化石有着不解之緣呢?
“鳶歌。”就在我暗自憂傷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女聲打斷了我的愁緒。
只見一抹白色從眼前掠過,停在正背對着我欣賞着畫的紅衣女子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紅衣女子轉過身來,我這纔看到她的臉。
怎麼說呢,這女子生得美則美矣,卻好似少了些平常女子該有的靈氣,反而多了一股子……一股子屬於王者的英氣和華貴之氣。
她朱脣輕啓,對那白衣女子說道:“何事?涉玥。”
What ?涉玥?完了這女人怎麼找到這來了?
涉玥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轉過身來看着我說道:“風無趣呢?”
哈?敢情她們是來找風無趣的,可風無趣去冥界了呀!
“二位,請問你們是?”烏夙並未見過涉玥,只當她們是平常客人。
我扯了扯烏夙,示意他別說話,隨即又學着風無趣對她二人作了一揖,說道:“不知涉玥上神到訪,有失遠迎,還望二位上神見諒!”
涉玥見我態度還算恭敬,便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那紅衣女子又問了一遍:“風哥……風無趣呢?”
這到底啥情況啊?
“二位今日來得不巧,風無趣去冥界了。”
涉玥聽到冥界二字,彷彿吃了蒼蠅一樣,秀眉一皺,目露兇光。
忽而,她轉身朝牆上的畫看去,右手微擡,畫便騰空而起,往她手中飛去。
我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飛身一躍,將那畫從空中撲了下來,迅速卷好,抱在懷中。一副護犢子的表情,裝傻的對涉玥說道:“涉玥上神,這畫不賣!”
“你!”涉玥氣結,手指着我微微顫抖。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可那紅衣女子卻旁若無人的到處打量起整間鋪子來。嘴裡還不時低語:“真的會是他嗎?”
烏夙沒有動,用眼神問我,什麼情況?
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快去冥界找風無趣,明白我的意思後,他偷偷溜去了後屋。
涉玥也不知道怎麼了,直勾勾的盯着我懷中的畫。
我被她盯得心裡發毛,捋了捋氣息,喚道:“上神?”
涉玥半晌不語,忽而又道:“把畫給我!”
我緊了緊懷中的畫,警惕的看着她。讓我猝不及防的是,她竟伸手來奪!
我只好就勢往後躲,躲過一招,下一招又接踵而至,我躲避不及中了一招,摔倒在地。
一股腥甜自喉頭涌起,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大爺的!那叫一個痛啊!
涉玥見我落敗,又欲來奪畫,我卻突然大喝一聲:“涉玥!”
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喊,使她微微一怔。
“涉玥,這就是你身爲一個上神的做事風格嗎?”媽的!這回小爺真怒了!
“你竟敢直呼本上神的名諱!”
“有何不敢!名字不是用來叫的啊?”
“你!”涉玥見我強詞奪理,再次氣結,怒火中燒,又是一掌朝我劈來。
我就勢一滾,卻還是沒能躲過那強勁的掌風,肩上被劃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
我疼得滿頭是汗,咬緊牙關,說不出話來,肩頭流出的鮮血染到了畫上,我連忙挪開。
這時涉玥又來奪畫,我力不從心,終究被她把畫給拿了去。
就在她剛要撕毀那畫之時,那紅衣女子終於開口了。
“涉玥,不想簡昳更厭惡你的話,就適可而止吧。”
涉玥的手沒再行動,低着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後,她將那幅已經被血弄髒的畫扔到了我的身上,轉身和那紅衣女子一起朝門口走去。
在意識模糊之際,我隱約看到那紅衣女子的頭頂,盤旋着一隻金色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