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蘇秋梨（上）
“等等，你說你拿過博士學位證這件事不會是真的吧！？”
“我有必要騙你嗎？”黑貓雙爪抱着胸，一副“這下信了吧”的樣子。
林謙突然有種被現實打擊到的感覺，雖然黑貓說得很科學，但這場面怎麼看都怎麼不科學。
“好了，快練練吧，成功保持平衡一分鐘，我請你吃東西。”
“這算什麼獎勵啊！我又不是小學生。”
“那請你吃東川街上的川香雞排，你不是最喜歡吃那個了嗎？”
“不，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吃那個了？”
“嗯？沒有嗎？我記得你以前可是說過——就算聞着味道都能香飽——這種話。”
林謙嘴角抽了抽，有種莫名地羞恥感：“我、我還說過這種話嗎？”
“對啊，還有……”
“停！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練了！”
“哦那繼續吧。”
這所謂的控制力量練習，難度着實有些高了。
就算林謙練習了接近半小時，也沒有一次能把樹枝平穩地放在指端超過三秒。
開始林謙還覺得黑貓說的話有些道理，到後面才隱隱約約覺得，這根本不符合物理學定律。
那麼多客觀因素的存在，怎麼可能只靠手指的力就保持樹枝平衡？
但，靈力可以。
這種物質超脫物理學的範疇，沒有任何現實假說可以解釋它的存在與特性。
林謙把一小縷靈力注入到樹枝裡，用意識操控靈力在樹枝裡運動。
鬆開手，樹枝立馬往左邊傾倒，林謙連忙用靈力往右推。
啪嗒——
樹枝掉在了地上。
慢了。
這次林謙提前把靈力先往右邊推，然後再鬆開手。
啪嗒——
力小了。
試着更加用力地把靈力向右推。
啪嗒——
樹枝右傾掉到了地上。
力太大了。
不，或許是一開始就想錯了。
靈力爲什麼不直接向上擡呢？
林謙操控靈力附着在樹枝內部頂端，然後向上推。
用力過大，樹枝直接懸在了那裡。
這不是平衡。
調試了好一會，林謙終於找到了重力與靈力之間的平衡。
但僅僵持了幾秒，樹枝又“啪嗒”掉在了地上。
如果樹枝不是放在指端上，而是放在地面上，這種平衡或許很久都不會打破。
但這是人的手指，就算林謙是修煉者，也無法長時間保持手指的靜止。
就像很多人拍照總是會手抖一樣，相機還有防抖動功能，樹枝可沒這些高科技。即使是手指的微微顫動，也會立即改變重心的位置從而失去平衡。
這種因素是沒法完全剔除的，那還有什麼辦法呢？
思考……
樹枝的形狀是不規則的，因此重心也非常難以找尋且不可控。
林謙試着將樹枝左斜，只將樹枝底面的邊端放在指面上。這樣可以減小手指顫動的影響。
傾斜的樹枝本就不平衡，所以，必須用一縷靈力向上推動以對抗重力。
同時，再用另一縷靈力在樹枝頂端朝右推。
樹枝本就左傾，是以底面邊端放在指端上，因此這股向右的推力，並非作用在樹枝本身，而是作用在林謙的手指上。
相當於，林謙把樹枝抵在了指端上。
這樣，即使林謙的手指再怎麼顫動，始終有力將樹枝抵在指面。
“怎麼樣？是不是該給我買雞排去了。”
林謙有些得意地將這根雖是左斜卻保持着微妙平衡的樹枝展示在黑貓面前。
“不急，還有四根。”
“什、什麼意思？”
“你不是有五根手指嗎？正好，一根一個。”
“……我是不是可以申請要五個雞排？”
“你能做到的話，給你買十個，撐死你！”
……
“姐姐，林謙哥怎麼還沒來啊？”
蘇秋雨擡頭看了看鐘，快九點了，她們都要關門歇業了。
蘇秋梨也看了眼時間，然後說道：“你該回去睡覺了。”
“我還不困，我想等到林謙哥來再走。”
“……他還在等。”
“嗯？等什麼？”
“沒人的時候。”
“沒、沒人的時候，林謙哥想做什麼！？”蘇秋雨一下子護住胸，突然又疑惑道，“可是姐姐你怎麼會知道的？”
蘇秋梨搖搖頭：“沒事，我猜的。”
事情發生在麪館裡，如果林謙像以往一樣是被揍的一方，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了。
可那三個人被揍這麼慘，若是會善罷甘休，那蘇秋梨決定今晚就去信佛了。
他們憤怒於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害怕於這種事跡流傳道上致使臉上無光，同時又覬覦自己和妹妹的身體。
憤怒、害怕與貪婪會讓他們做出不計後果的事，又有“事情發生在麪館裡”這種由頭。
於是試圖用霸佔一對姐妹來向他們所說的“道上”展示他們的力量。
好像這種事是什麼炫耀的資本，可以挽回臆想中自己丟失的顏面。
爲了這種事連什麼也不顧了。
而自己和妹妹什麼也沒做，卻得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都是這張臉惹的禍。
自己是。妹妹是。媽媽也是。
外面由遠及近地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聽不清有幾個人，但，有很多。
聲音越來越近，蘇秋梨站了起來：“你去廚房裡面呆着，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別出來。”
“啊？可是我……”
“進去！”
蘇秋梨一直以來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突然這麼嚴厲，讓蘇秋雨也不得不順從起來，聽話地進到內間廚房裡。
蘇秋梨走到麪館門口，果然，夜幕下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地往這邊走來，帶頭的便是上午的綠毛紫毛白毛三人。
綠毛穿着一身不倫不類的西裝很威風似的走在前面，紫毛白毛一人帶個鐵錘，後面的一幫人則都帶着棍棒之類的東西。
“喲，秋梨妹子，巧遇啊！”
綠毛走到蘇秋梨面前裝作很是驚訝的樣子：“這是不是上天安排我們……”
“我有名字，蘇秋梨。”
“你這娘們兒懂不懂禮貌啊？不知道先聽飛哥把話……”
“不懂。”
紫毛噎了一下，然後惱羞成怒道：“你這娘們兒……”
“什麼娘們兒娘們兒的，人家秋梨妹子不都說了叫蘇秋梨。”綠毛一腳把紫毛踹開，“秋梨妹子，看到沒有——”
綠毛朝後頂頂大拇指：“都是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