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下一步怎麼辦?”剛剛回到新奧爾良的蓋爾興奮的和麥克海爾擊掌,路易斯安納法案的十三個條款,可以說是階段性勝利,最重要的是,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這是被公衆所逼迫的,到了下一個重要階段的時候,應該就不會有話說了。
“威廉的意思是,其他各州最近先不要跟進,因爲那些掏糞工自認爲搞定了路易斯安納州之後,肯定會自信心爆棚,對南方其他的州政府施壓。”麥克海爾拿着從里約熱內盧發來的電報,這麼說道,“現在我們是不是組織一波擁護民主黨的人遊行呢?還是等待下一波的輿論攻勢?”
“這還有什麼說的,問威廉啊!”蓋爾想都不想的說道,“這件事就是他策劃的,到了現在不能說和準備的計劃完全一致,但也沒有失控,所以就問他準沒錯。”
“這個真是一個好主意!”看着自己絲毫不願意費腦的同伴,拉着長音的麥克海爾言不由衷的誇獎道,對方的產業到了今天竟然沒有虧損,完全是一個奇蹟。
表面上來看,這一次因爲女權活動家的風波,很快轉向了對南方各州的口誅筆伐,看起來對民主黨控制的南方各州有些不利,但實際上這正是很多聯合公司的共同利益者希望看到的,可以說這個法案的通過正中下懷。
就像是謝菲爾德預料的一樣,公衆輿論認爲自己降服了一個州政府出臺法案,從言論自由的角度上來講,是一個偉大的勝利,能夠讓桀驁不馴的州長屈服,能夠讓路易斯安納州形同虛設的法制重新運轉,就算這一次出臺的法案看起來有些苛刻,但是比起這樣的勝利來說,完全可以接受。
看起來有些苛刻的法案,可以理解爲一些迪克西人口服心不服,這種情況下當然要乘勝追擊,利用偉大的公衆輿論,讓所有涉及到這類問題的州就範。
“這個東西就像是賭博一樣,處在優勢的時候從來都不懂得留手,賭徒心裡知道自己不可能贏下去,但又覺得自己下一把還可以贏,現在路易斯安納州通過法案給與迴應,只會助長這些自認爲勝利的報紙繼續聲討,就他們?我早看透他們了!”
謝菲爾德恨不得麥克海爾和蓋爾,把現在國內的報紙都打印通過無線電弄過來。不過一考慮到現在他都快把無線電玩成即時通訊了,只能作罷,如果現在有跨洋電話的話,他就不用這麼耗費腦細胞,還要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對於新奧爾良的兩個朋友詢問自己現在該怎麼辦,謝菲爾德也要考慮下一步如何推進,從表面上來看,現在就是一場傳媒和公衆的狂歡,說不定還要加上一些幸災樂禍的共和黨人在看笑話。
這種情況下,民主黨人的反駁和南方報紙的反擊,似乎已經無濟於事了。利用3K黨遊行對抗似乎也沒有效果,再說3K黨人還不到出面的時候。
“現在剛剛進入七月份,如果用兩個月時間降低一下溫度,到時候在點燃下一個炸彈,似乎更加的合適。”謝菲爾德覺得已經是降降溫的時候了,目前他已經成功的讓楊基人和迪克西人,從不同的立場促成了法案的通過。
現在只需要等待南方各州的州議院,以路易斯安納州爲榜樣,在兩個月的時間內,陸續通過大同小異的法案,基本上法律範圍之內,對於黑人的限制就算是成功了。
“威廉,陪我去一趟海灘吧?”伊迪絲洛克菲勒帶着類似作用的髮套出現,想要領略一下里約熱內盧的海灘,樣子很是躍躍欲試。
“好吧,傑斯拉,就讓蓋爾他們等待各州把法案頒佈,現在什麼都不要做。”謝菲爾德吩咐一聲,他是來到巴西度假的,也應該放鬆一下心情。
巴西這麼好的基礎條件,要是來一趟什麼記錄都沒有留下,好像也不太合適。當然跟着來到巴西的兩個掏糞工,也帶着照相機,曝光了一下伊迪絲洛克菲勒如何老牛吃嫩草,在保鏢善意的目光下,挑選了幾個風景不錯的照片,準備馬上送回國內刊登。
“我發現這些巴西的富人真有意思,總是把漂亮的公寓建設在看得到窮人的地方!”腳踩沙灘和喜歡的男人漫步,伊迪絲洛克菲勒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閒聊最近在巴西的所見所聞。
“把富麗堂皇的公寓建立在窮人社區邊上,這有什麼不能理解的,無非就是炫富。什麼幸福感還不是比較出來的?”謝菲爾德暗道這也算個問題?
有的國家富豪就專門有這種愛好,巴西是這樣,但最喜歡這麼做的,還是印度富豪。謝菲爾德記得有個印度富豪,專門耗費了十億美元建造了一個二十七層的豪宅自己住,從上面正好俯視下面亞洲最大的貧民窯,估計沒事最大的消遣,就是看着貧民窯的貧民掙扎在死亡線上。
“我們國家的富豪,一般都住在自己的郊區莊園,巴西人和我們不太一樣。要說這麼做的好處,用我奴隸主的思維想一想,可能是滿足自己陰暗的心理吧。”謝菲爾德想了半天解釋道,“畢竟這些貧民窯當中的人是不少的,幾萬幾十萬的人口,怎麼也會出現一點人才,男的如果能幹,女的如果漂亮直接收入豪宅,多方便!”
如果不是覺得巴西的治安有風險,謝菲爾德都想要進貧民窯溜達一圈,畢竟他曾經帶着安妮在巴黎逛過紅燈區,帶着娜塔莉亞進過紐約流浪漢的聚集地,道德層面上絲毫沒有問題。
“你在巴西沒有產業,可真是委屈你了。”伊迪絲洛克菲勒白了謝菲爾德一眼,聲音當中帶着一點醋味,“真給你這樣的機會,下面那個東西可能都用的不好使了。”
“女人啊,就是惡魔,幸虧我年輕,才二十多歲還頂得住!”謝菲爾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碎碎念道,“最近一段時間,可能你和我就要在這度過了。”
“是嘛!”伊迪絲洛克菲勒輕輕舔了一下嘴脣,表面心不在焉的應付着,一擡頭雙眸閃過一絲異色,今天的太陽有點毒,都出汗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迫於公衆輿論的壓力,在南方各州的民主黨州政府,都紛紛效仿路易斯安納州法案,大同小異的根據本州的實際情況,推出了類似的法案。
言論自由和輿論監督,終於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從一個勝利走向了另外一個勝利。這一次掏糞工們贏了,但是南方的迪克西人並沒有輸,真正的輸家只有留在南方各州的黑人羣體,黑人從權益上來說,幾乎已經從整個南方各州消失了。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完結了,剛剛回國的馬丁路德金三世,帶着黑人營的後代,見到了就在新奧爾良的蓋爾和麥克海爾,第一是回報巴拿馬運河工程當中黑人工人的情況,另外一點就是出面做一些不太適合白人去做的事情。
“馬丁,既然回來了,相信你也知道威廉的意思,如果有困難的話,你可以拒絕。”麥克海爾爲馬丁路德金三世倒了一杯紅酒,然後用自己的杯子和這個聯合公司的黑人主管碰了一下道,“大概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威廉的意思還是要尊重你自己的選擇,畢竟你們這些人都是曾經在內戰當中,和聯盟國站在一起浴血奮戰的戰士後代,有拒絕的權利,就算是拒絕了,你們也仍然是我們各大公司認可的人。”
“蓋爾先生,麥克海爾先生!我不會拒絕!”馬丁路德金把杯子裡面的酒一飲而盡,面色不變的道,“我們家三代都是謝菲爾德家族的管家,和那些森林血統的人並不一樣,其實這件事很簡單,普通黑人充滿了原始的犯罪行爲,不管是什麼原因,犯罪就是犯罪,各州政府想要對付這些罪犯,符合道德也符合法律,這不是膚色問題。”
馬丁路德金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一口答應道,“這件事就由我來辦!”
“你還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認識很好,在未來漫長的生活當中,如果你又興趣從政的話,我們這些人願意幫助威廉,支持你進入參議院成爲黑人蔘議員,代言黑人說話。”
“我和麥克海爾會給你錢,讓你用來在民間活動,讓受到殘害的黑人婦女,勇敢的站出來,將侵犯虐待自己的黑人男性受到法律應該有的懲罰。我們的人會協助你的。”
蓋爾和麥克海爾一唱一和,告知了把馬丁路德金叫回來的目的,讓馬丁路德金進入黑人社區當中,瞭解情況爲州政府的警務部門提供有利的證據。如果實在沒有證據的話,可以掏錢購買證據。
實際上現在南方各州因爲還有不少女權活動家,因爲輿論戰的報道,已經在各地發動婦女,勇敢的揭發黑人男性的暴行,所以各地都出現了不少報案記錄。只是各州還沒有正式動手來操作這件事,警務部門的拖沓也讓很多女權活動家不滿,在報紙上呼籲,不要僅僅只是修訂法案,卻沒有實際行動。
不能說全部,一部分的女權活動家是收錢了的,可以說到了現在,包括聯合公司在內,爲此花費的支出,甚至已經超過了一年前的全國大選。
但是這樣還是有些不夠,兩人也不知道謝菲爾德對多少罪犯被投入監獄滿意,對方就好像人在巴西,已經失聯一樣,好幾天纔回復一點不痛不癢的電報,讓馬丁路德金回來,已經是最近一個星期最有價值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