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利警長雖然也很年輕,但是卻像是一個老年人一樣,體貼這新進入警局的警員,“實際上任何人都知道,黑人的犯罪率遠遠超過白人,這也是大衆希望得到的答案。”
年輕的警長對天發誓,這絕對不是因爲他父親是3K黨的召集人,他一向都是憑藉自己的能力,來到里士滿這座美利堅聯盟國的首都,成了這裡的警長。至於畢業後那一封推薦信,只不過起了小小的作用。
不管倒地中槍的黑人傷員,康利在抓捕了足夠的暴徒後直接收隊,相信等這些暴徒流血過多死了之後,一定會有救護車出現。
里士滿警察局已經因爲對外宣稱不知道什麼原因的衝突人滿爲患,放眼望去警察局的牢房內黑壓壓的一片人,康利回到了警局,下一個流程就是要對這些故意襲擊無辜市民的暴徒,進行絲毫不摻雜暴力的審問。
“這真是一場悲劇啊,康利警長!”約翰康納聽着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恍若未覺的開口道,“全國大選這麼重要的日子,里士滿竟然出現了這種事,真不知道媒體怎麼看。”
“救世主先生,里士滿有我們在,不至於出現大問題。”康利警長看着衣冠楚楚的約翰康納,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有救世主這個外號流傳出來,但還是跟着叫道,“至於本次抗議活動的召集人,我也已經抓來了,過一會要不要去看看,他應該算是全國的黑人領袖了,如何處理不至於把事情鬧大,還需要多考慮一下。”
“我們根本不把事情鬧大,這一次總部的策略是全力競選,直指我國真正的問題,而不是像是那些政客那樣,對這個問題視而不見,老闆沒有什麼可怕的。不過這個人還不能動粗,我們需要他!”約翰康納從口袋當中拿出一根黑鬼牌香菸,遞給了第二代3K黨的成員,十分滿意的道,“爲了保證國家秩序不被衝擊,早在多年以前,聯合公司還沒有發展壯大的時候,老闆就讓你們進入警校學習,並且給與生活幫助,爲的就是這一天。”
現在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候,到了現在,基本上南方各州的所有大城,和一些人口密集的城鎮,都已經有了這些警察入職,勇敢果斷的新一代警察已經在各地發揮了作用。
一根菸抽完,約翰康納和康利直接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關押重要犯人的牢房,只要是個人就分三六九等,黑人民權領袖自然要享受單間的待遇。
約翰康納雖然是一個外人,但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一遍旁聽,康利警長進行對背刺集會的審訊,打眼一看,眼前正在被權利碾壓的民權領袖,是一個半禿頂的中年人,以約翰康納從前常年在非洲帶領獵奴隊的經驗,這個人應該不是純黑人,因爲輪廓不太一樣,還留着歐洲男子常見的大鬍子。
“杜波依斯博士,關於本次集會,我們警務部門已經通知了你,禁止召集。然而你卻不聽我們的勸告,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你必須爲此負責。”康利警長摘下了頭上的警帽,不慌不忙的道,“作爲合衆國歷史上第一個黑人博士,我對你有着一絲和對其他黑人不一樣的淨重,但是這一次你挑戰了州政府的底線。”
“爲什麼,帕克爾可以打着競選的名義對黑人族羣進行污衊,而我召集支持者卻不行?而且是某些不明人士首先對我們開槍,你們卻反過來抓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如果不是杜波依斯帶着手銬,這種憤怒的表情和質問,康利都害怕他跳起來襲警,當然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擊斃了。
某些不明人士的老大,約翰康納伸手撓着頭皮,倒是對這種指責充耳不聞。一般情況下他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前兩年在古巴倒是有一次,但最終也沒有改變什麼。有些事情註定會發生,他無法阻止,只能當做看不見。
“杜波依斯博士,你如何能夠和總統候選人相提並論呢?”約翰康納雙手別在胸前,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開口道,“不出意外的話,你本人不會再警察局待太久,但是這些被召集起來的人就沒準了,他們必須爲無辜市民的傷亡負責。”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康利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他們必須爲里士滿的城市形象付出代價,法律不容踐踏。”
“你們現在就在踐踏人世間所有的公正和法律!里士滿會因爲你們的舉動,成爲全國的笑話,等到我出去一定要揭露你們的醜惡嘴臉。”杜波依斯博士怒不可泄的想要站起來,卻因爲椅子上的鎖鏈不能成型。
約翰康納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看着眼前的老虎凳,想到了從前帶着獵奴隊的時候,似乎也有類似的東西。有些工具的存在真是十分的必要,施施然的站起來道,“里士滿會原諒我們的,這不僅僅是一個普通城市,還是美利堅聯盟國的首都。”
“杜波依斯博士,你的談吐改變了我一些固有的認識,抽菸麼?”約翰康納從口袋抽出了一根黑鬼牌香菸,十分辛勤的遞到了杜波依斯的嘴邊。
呸!杜波依斯博士看到香菸的牌子,知道這是眼前的人在故意侮辱自己。但馬上沙包大的拳頭正中他的小腹,讓杜波依斯不由得張大嘴發出痛苦的叫聲,而同時,一根香菸已經被賽在嘴裡,他竭盡全力想要吐出去,卻做不到,直到這些菸絲在塞進了喉管。
“我早就說過,這些罪犯不值得尊重!”收回了拳頭聽着咳嗽聲的約翰康納,面帶遺憾的看着杜波依斯搖頭道,“還真不禮貌,其實我也有不少朋友的,馬丁路德金二世議員,和我有着不錯的交情。”
“馬丁路德金議員是受到廣泛尊重的議員,和這種人自然是不能相比。”康利警長點點頭道,“看來也不能審問出來什麼了,關幾天之後就放出去。這一次的大選,民主黨這邊一旦勝選,相信包括這些黑人的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
劇烈咳嗽的杜波依斯,一雙眼睛已經因爲喉嚨的不適應,眼睛變得血紅。聽着這兩個人的對話,一邊咳嗽一邊道,“你們不會贏的,你們這些混蛋。”
約翰康納和康利的對話,讓杜波依斯想到了一種細思極恐的可能。作爲民權領袖,他當然知道民主黨內的保守派,對黑人一直都是持有強硬態度。如果代表民主黨保守派的候選人成了總統,還有他們這些人的活路麼?
想到這杜波依斯也知道在警察局的日子,並不是尋找公理和正義的地點,一切事情都需要等到出去之後在解決。
接下來的幾天當中,在警察局被關押的杜波依斯,和其他被關押的犯人一樣,聽到了阿爾頓帕克爾召集集會成功的事情,很多白人面孔都會這一次的集會感到振奮,得意忘形之下,說了很多傷害黑人感情的話,憧憬着民主黨勝利之後的情景。
很快就到了杜波依斯被釋放的日子,獲得自由的他出來之後,首先就找到了一份報紙,想要看着上面是如何報道自己被抓的,這一份報紙上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報道了,當天的衝突,表示襲擊市民的暴徒都已經被警察抓獲,至於遭到襲擊的市民也贊同警務部門的處理方式,報紙上還用幾個白人市民臉上的淤青,來佐證了這一點。
見到這樣的報道,杜波依斯博士心中滿是悲憤,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一般絕望。
阿爾頓帕克爾的競選團隊的南方之行,沒到一個城市都得到了熱烈的歡迎,隨之而來的是族羣衝突此起彼伏,這一點終於被共和黨人發現了。
“民主黨這種選舉策略,幾乎是讓給了我們百分之十的選民。”比起自己的搭檔,羅斯福倒是非常的淡然,滿懷自信道,“我們的基本盤算是非常穩固的,對於族羣問題,我們不接招,因爲我們就算是不表態,這些選票也因爲民主黨自己,註定會流入我們的手中。應該感謝民主黨,以往我們還要顧及選票做出一些對黑人的承諾,這一次不用了。”
阿爾頓帕克爾的競選團隊,終於到了新奧爾良,在到達這裡的當天,不少人就奔走相告,告訴自己的朋友和親屬,民主黨的競選團隊來到這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