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女人的錢都騙!”伊迪絲洛克菲勒不斷的進行着碎碎念,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沒有底線了,似乎是吃定了自己。
“其實想想,你手裡那些股票的產業並不多麼有發展,至少和鋼鐵行業比起來沒什麼發展,不是麼!”謝菲爾德還真就進入了被包養的小白臉角色,爬上了富婆的牀,一副不想繼續努力的樣子深情道,“我會害你麼?度過了這個難關,我就能一躍成爲和真正大商人並肩的存在,可以少奮鬥好幾年。”
“關鍵你也的繼續繼續努力啊!”伊迪絲洛克菲勒壞壞一笑挑眉道,“關鍵你的本錢還是非常豐厚的,令人迷戀。”
沒有一點豐厚的本錢,敢對決實戰利器麼?謝菲爾德一聽這種誇獎,微微一硬以示尊敬。
“看來也真是給您難住了,都能把主意打到範德比爾特二世身上,不過也怪你自己太貪了,竟然想要不依靠被人獨立籌錢接盤,卡耐基的鋼鐵王國,就算是標準石油想要吃了,想要獨資控股也是不可能的。”伊迪絲洛克菲勒被睡服之後,也開始設身處地的爲謝菲爾德考慮問題,“就一點沒有考慮過融資?”
“融資的話,你認爲摩根父子會給我錢麼?這是約翰和我的對手好吧?我本身沒對鋼鐵行業感興趣,是你弟弟找的我。其實鋼鐵行業對我來說並不是十分迫切,只是我這個人對勸說沒什麼抵抗力,特別這個行業本身還賺錢。”謝菲爾德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貪婪的弱點,實際上巴拿馬運河工程也是這樣,要不是蓋爾和麥克海爾一頓勸說,他本身也沒有介入的準備。
然後介入的行業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剛開始謝菲爾德考慮到在沒有別人關注的新興產業佈局,這樣投入少回報大。可萬一基礎行業的霸主和自己不對付,這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現在謝菲爾德明白了,這並不是腦子裡一想能停下就停下的事情,如同標準石油硬頂着反托拉斯法,有時候大環境不允許這樣做。
誰不想要自己的企業無懈可擊呢?就拿聯合公司來說,本身就是一個大地主,可農牧產品沒有太高的附加值,於是他就弄出來了連鎖超市,需要一個拳頭產品,就收購了兩大可樂的品牌,爲什麼要收購兩個,讓他們兩強向鬥打死其他飲料廠商。
聯合機械公司需要穩定的原材料,就需要一家自己的鋼鐵廠,有了鋼鐵廠可以壓低成本,有成本優勢他又開始製造汽車,製造汽車是因爲德克薩斯油田一半在自己的手上。就這樣一環套一環的繼續下去,涉及的產業越來越多。
歸根究底就是想要在最難的時候留一手,防止被別人發現疏忽卡住脖子。鋼鐵大王卡耐基當初就是一個疏忽,差點被洛克菲勒利用鐵礦石打死。要不是反托拉斯法天天找麻煩,說不定早就被工業資本當中最大的標準石油給吞了。
卡耐基沒有像是自己的導師斯科特一樣,倒在標準石油的鐵騎之下,到了今天又給了摩根父子機會,今天他又必須和標準石油站在一起,想辦法讓金融業對工業的吞噬停止。
“你和那個老女人是什麼關係?”返回南方的列車上,眼見着謝菲爾德操勞過度,娜塔莉亞面色不善的質問道,把半夢半醒的謝菲爾德召喚回了現實世界。
“老女人?伊迪絲洛克菲勒?她的年齡其實也不是很大,當然和你是沒法比。你正處在人一生當中最爲美好的年齡。”謝菲爾德打了一個哈欠,臉上雖然已經有些疲憊,腦子裡面已經開始想着對策,想着怎麼迎接接下來一輪的攻防。
竟然想趁着自己迷糊的時候,問送命題?小毛妹的想法絕對不會實現。
“她很漂亮麼?我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和我比呢?”娜塔莉亞非常自信的反問道,“而且我能看出來她的年齡肯定比你大,她哪裡比我強了?就是身材比我強一點,我還在成長,以後不一定比她弱了。”
現在就已經不弱了!謝菲爾德暗吞了一口吐沫,帶着悲涼之色艱難的開口道,“沒辦法,現在我有求於人,你也知道一個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除了能出賣自己的身體還能出賣什麼?伊迪絲洛克菲勒能夠幫助我渡過難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從我這裡也只能得到這個了!”
謝菲爾德滿臉的無奈,如果不是手指上剛剛點燃的雪茄有點出戲,完全就是一個被生活壓垮的失敗男人傑出代表,走投無路之下不得不犧牲身體,換一點殘羹剩飯。
“可你明明都這麼有錢了!”娜塔莉亞沒有相信這種片面的說辭,因爲她並不知道謝菲爾德急需要用錢的數額,這麼有錢的人也會因爲資金問題低頭麼?
“就像是窮人想要有錢一樣,有錢的人也希望更有錢,別指望有錢人因爲有錢了,就不再賺錢。”謝菲爾德打了一個哈欠,“我有一筆大買賣,需要大量的資金。這也是爲了生活,有的時候我也要低頭。”
再者說伊迪絲洛克菲勒雖然說不是什麼絕世大美女,可也能看得過去。誰敢說她是個老女人?自己的老婆都長什麼樣?心裡沒點數?
不過眼前的娜塔莉亞確實有資格這麼說,因爲在紐約的時候謝菲爾德和小毛妹去了一趟照相館,已經確定了一個基本事實,她已經扛住了時代照妖鏡的威脅,絲毫沒有因爲時代技術的缺陷造成顏值下跌。
也許是謝菲爾德疲憊的臉色具有迷惑性,娜塔莉亞一見到這副無奈和疲憊的樣子,心也不知不覺的軟了下來,也許男人在奮鬥的時候確實會碰到很多無奈。
要是娜塔莉亞知道,現在的低頭和無奈,完全是因爲謝菲爾德太貪非要吃獨食弄出來的,估計心中的後悔之情就會減少許多,可惜,在這之前謝菲爾德已經見好就收,直接腦袋一歪繼續迷糊着了。
今年是選舉年,雖然在年初的時候還沒有完全顯現出來威力,但是按照慣例不到年中的時候,選舉就會成爲各方報紙的焦點,也就是因爲是選舉年的原因,很多地方政府都是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寧可什麼都不做,也不想影響到自己黨派的選情。
合衆國就沒有中庸這個詞麼?自然也是有的,尤其是選舉年,在涉及到選舉的問題上,各方你方唱罷我登場,但在政府層面,就把中庸這個詞彙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傳統上,尤其是內戰之後,選舉對於民主黨絕對痛苦的,不管讓誰出戰民主黨也是沒戲的。共和黨就算牽着一條狗上去競選,總統的寶座也輪不到民主黨人。
不過自從克利夫蘭總統突出重圍之後,這種局面正在被撼動,內戰之前幾乎沒有挑戰者的民主黨人,也漸漸地恢復了實力,不用像是從前每次選舉,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贏。
那個時候甚至共和黨的初選激烈程度,都比和民主黨進行全國大選激烈得多。共和黨的候選人也把主要精力放在黨內,因爲他們知道,一旦在共和黨內部取得候選人提名,幾乎就是他奶奶和喬丹在一起都能得到總冠軍。
民主黨這邊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只是今年雖然是選舉年,謝菲爾德也不想讓選舉耽誤自己的計劃,這一年對他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不能讓州議院兩黨比中庸,把自己的事情耽誤了。
“羅斯福州長,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馬克漢納看着眼前的羅斯福緩緩開口道。
馬克漢納這一次專門來到紐約,目的就是和紐約州州長羅斯福見一面,希望羅斯福能夠作爲自己的密友威廉麥金萊的副手,參加這一次的大選。
馬克漢納和威廉麥金萊對美西戰爭開始時候的態度,過於猶豫和被動,此舉其實和後來的戰爭結果對比,其實是一個減分項。更重要的是共和黨內部,因爲羅斯福堅定的戰爭態度,造成了羅斯福威信的大大提升,這在馬克漢納眼中其實是一個威脅。
紐約州又是合衆國的經濟中心,留着羅斯福在紐約經營的話,說不定會對威廉麥金萊造成挑戰,所以馬克漢納這一次的策略就是,拉攏羅斯福和威廉麥金萊共同選舉,成爲威廉麥金萊的副手。
衆所周知,除了華盛頓總統當年的副手亞當斯之外,往後的副總統實際上是沒有什麼權利的,存在感幾乎爲零。這樣就可以把羅斯福晾在一邊,不會對這一次的選舉形成干擾,而且有一個戰爭英雄做副總統,也會讓威廉麥金萊對戰爭不熱衷的弱點得到彌補。
明升暗降就是馬克漢納的目的,羅斯福看着上門的總統密友,不太確定這是代表誰的意思,便開口道,“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過幾天會給馬克先生一個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