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巴拿馬運河來說,謝菲爾德早先是不感興趣的,可最終還是爲此上下活動,這不就是剋制不住自己貪心的典型麼,這件事和蓋爾、麥克海爾說了什麼無關,就是他動了貪心。
不過既然決定介入,就要爲此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綜合各種有利條件,儘量讓一切順利,布爾戰爭爆發是一個好機會,這場戰爭可以讓最有經濟實力的華爾街注意力轉移。同樣法國運河公司經營不善也是好機會。
唯一可能還比較生疏的地方,就是目前合衆國纔剛剛進入帝國主義時期,可能一些扶持自由戰士的手段還比較粗糙,不能給自己提供什麼有益的經驗,這件事還需要自己來做。
說實話,謝菲爾德還真的比這個年代的政客,理論知識更加豐富一些,至少他是見過完全體合衆國,是怎麼扶持自由戰士的。
在經濟領域,短期內一地區的經濟發展出現低迷且諸多問題無法一時得以解決,這提供了經濟土壤;在政治領域,如果執政黨內腐敗現象較爲嚴重,就會引起民衆對執政黨的不認同、不支持,這爲實行民主自由提供了政治誘因;
民衆情緒是社會的晴雨表,如果社會治理跟不上,民生問題得不到有效解決,公共產品供給短缺,就會引發民衆的不滿情緒。如果民衆情緒問題嚴重,難以形成共識、形成凝聚力,則會給西方勢力利用民衆情緒、並運用民粹主義煽動民衆情緒。這就爲實現目的提供了輿論基礎。
目前而言,巴拿馬具備了經濟和政治上的因素,和哥倫比亞中央政府已經不在一條心。已經具備了民主之後殺你全家的條件。
本來謝菲爾德想親自來一番夏季伯操作,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基恩之後,就準備回到德克薩斯就近指揮,然而洛杉磯的消息不得不讓謝菲爾德的想法延後,巴拿馬運河在他眼中又成了一件小事,他現在要去辦正事了。
五天之後,謝菲爾德已經處在一座私立醫院的門口,坐在牀邊陪着剛剛生產的伊芙琳,爲新鮮的芒果剝皮,遞到了伊芙琳的嘴邊。
“老闆!”伊芙琳神色複雜的看着這個男人,眼中還流露出來些許的歉意。
“別叫什麼老闆了,以後叫名字就行。”謝菲爾德溫和的笑笑,親自動手喂着小產婦,雖說白人沒有做月子的習慣,但是剛剛生產完畢總是有些影響,“是我的錯,其實應該在洛杉磯呆上一段時間,只是有些其他的事情纏身,國內畢竟不是馬尼拉,事情比較多。”
“威廉,沒給你生個男孩,對不起!”伊芙琳雖然改了口,心裡仍然有些過意不去,他知道對於一個大公司來說,男性後代肯定比女性要重要得多。
“這件事啊,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要是你不反對,以後可以再生。”謝菲爾德總算是知道伊芙琳怎麼這個樣子了。這個年代,重男輕女在合衆國也是有一些的,畢竟時代侷限。伊芙琳覺得生一個女孩讓自己失望了?
不過還並沒有,謝菲爾德本身就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國家,這麼說可能很多人會反對。認爲共和國女人地位已經夠高了,確實進入成年階段,女人地位不是夠高了,而是開始反超男人。不過這只是一個方面,男女平等還要看出生比例是多少。
共和國的男女出生比例是絕對不樂觀的,甚至可以說是在倒退,世界排名每年都在下降,和其他指標上高歌猛進恰恰相反,供需關係不平衡,也造成了彩禮問題的暴漲。
所以生女孩這個問題,謝菲爾德不會過多的在意,如果伊芙琳在意這個問題,可以繼續生,又不是養不起。
“其實和我在一起,你已經很吃虧了,雖然在生活水平上可能會避免一些煩惱。但肯定是沒有以前自由,而且現在還沒有婚姻,就已經有了孩子,可能也會引起一番困擾,不過沒關係,我會幫你解決一些事情。”等到伊芙琳把芒果吃完,謝菲爾德抓着女孩的手道,“只要你心裡不要對我有怨恨就好。”
“我怎麼會恨你呢,我的全部都交給你了。”伊芙琳有些黯然的道,“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
“沒有,是我逼你的,我的記性還沒有這麼差,讓你來替我掩飾罪惡。要是換成別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在監獄裡面蹲着了。”謝菲爾德糾正伊芙琳的表達錯誤,就算是做壞事,他也是一是一二是二,做出來的混蛋事都是承認的,沒有必要去掩飾什麼,“感謝你爲我生了一個女孩,這算是以德報怨,我以後一定會盡可能的照顧你。”
伊芙琳聽着這番話,心裡涌起一番感動,弱弱的道,“你是一個好人!”
我還這就是一個人渣!謝菲爾德無奈一笑,自從肚子裡有了生命,似乎伊芙琳連智商都下降了,他這個人哪有一點符合好人的概念,這次來洛杉磯還帶着一個女的過來,絕對的渣男行爲。
“我可是奴隸主的後代,也有奴隸主的思維,你這個好人的稱呼,大多數人是不同意的。”謝菲爾德自嘲一句,他可是標準的屁股決定腦袋,到手的利益絕對不能放棄,爲了錢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結果被評價一句好人,真是莫大的諷刺。
不過如何謝菲爾德現在也是兒女雙全的人,馬上將會因爲巴拿馬運河的工程,出現一大堆家破人亡的家庭,他卻在這裡抱着嬰兒和情婦,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豬都大。
“老闆,巴黎的電報,可能是有消息了。”傑斯拉拿着電報,打擾了自己老闆身上少見的溫情時刻,他其實也不想這樣做,不過這也是謝菲爾德說的,有運河消息趕緊拿過來。
“你是要走了麼?”剛剛高興一會兒的伊芙琳笑容漸漸消失,自己的男人能夠過來看自己,她心裡當然是雀躍的,只是這種快樂未免太快了一些。
“去哪?我去挖土麼?那種事誰不能幹?”謝菲爾德笑眯眯的反問道,“我承包了工程,自然就有辦法找到親自動手的人,不一定要自己親力親爲的盯着,平時可以,現在你纔剛剛生完孩子,我一個照面就走,那我還是人麼?我可以不是一個好人,但我自認爲還算個人。”
老頭子從巴黎發來得電報上說,原則上巴黎運河公司,願意將手中巴拿馬運河的開鑿權利轉讓給聯合公司,那這件事就簡單了,定下轉讓價格,找一個時間談判就行了。
出於現在雙方手中的籌碼,謝菲爾德做出了一個判斷,現在法國運河公司經營不善,這件事處在一個買方市場的環境當中,自己這邊雖然也可以稱得上是急迫。可法國人這邊的困境比自己這邊還要大一些,那麼這件事就定在合衆國境內開展談判。
讓傑斯拉這麼回電,謝菲爾德繼續賴在醫院不走,並且在幾天後陪着不願意在住院的伊芙琳出院,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等待着法國運河公司談判團隊到達。
在這個時間當中,英國和布爾人的戰爭也在進行的如火如荼,開戰兩個月,大英帝國就讓自己世界霸主的威風顏面掃地,萊迪史密斯的四千英軍在喬治·懷特中將的指揮下向布軍發動反攻,在尼科爾森峽谷同茹貝爾指揮的布軍主力遭遇,英軍戰敗,損失一千三百人,餘部退回萊迪史密斯,旋即被包圍。
隨後的戰鬥當中,由於布軍事先隱蔽了炮兵陣地,以及英軍統帥的指揮失誤導致兵力分散和戰術死板,英軍在此次戰役中遭到慘重失敗,又陣亡一千一百人,失蹤二百五十人,丟失十門大炮。布爾軍隊僅僅陣亡八人,傷三十人。
同時間,英軍在西線的金伯利和中線的斯托姆貝格也遭到失敗,這樣在開戰的第一個階段,世界霸主大英帝國,在全世界熱切的幸災樂禍當中,好好的丟了一把大人。很有去年美西戰爭當中,更早世界霸主西班牙的風範。
戰爭的第一個階段,英軍損失慘重,鑄造了布爾人善戰的威名,同樣也引起了大西洋對岸的紐約金融家的注意,英軍丟人的時刻對於其他有仇的國家而言,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對於包括摩根在內的銀行家而言,這又是一次可以吃蛋糕的機會,摩根父子利用在倫敦的人脈,打聽着英軍和布爾人戰鬥的每一個細節,尋找可以恰飯的機會。
比起布爾戰爭吸引全世界目光,謝菲爾德這邊和法國運河公司的談判,就顯得冷清的多。不過在涉及到此時的各方眼中,這件事一樣非常重要。
摩根可以去發自己的戰爭財,謝菲爾德也在利用布爾戰爭爲自己的謀劃打掩護,兩條平行線互不干擾,談判在新奧爾良展開,之所以選擇在這裡,是因爲新奧爾良原來是法屬新法蘭西的重鎮,選擇這裡可以讓法國人感覺舒服一些。